而顧承風這邊呢,情況一如往常,每到放學時分,店里的客流量就會增多。小顧承風乖巧地趴在收銀機旁邊,一邊專注認真地做著作業(yè),一邊順帶幫顧承風給顧客結賬。他那小小的身影雖忙碌卻十分專注,眼睛時而瞅瞅作業(yè)本,時而瞧瞧顧客遞來的錢,手腳利落地操作著收銀機,動作已然相當熟練。
顧承風則在店鋪里不停穿梭,熱情洋溢地幫助顧客挑選合適的玩具。他會耐心詢問顧客孩子的年齡、喜好等相關情況,再依據這些信息為顧客推薦恰當的玩具。他臉上始終掛著熱情的笑容,讓每位顧客都能深切感受到他的真誠與專業(yè)。
突然,一陣尖銳的哭鬧聲打破了店里的和諧氛圍。顧承風心頭一緊,順著聲音方向快步走去。只見一個小男孩正坐在地上,雙腿亂蹬,小臉漲得通紅,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哭得極為傷心。
顧承風趕忙俯身詢問:“小朋友,你怎么啦?為啥哭呀?”小男孩卻根本不理會他,依舊自顧自地大哭著。這時,顧承風才注意到小男孩旁邊站著個手足無措的男人,正一臉焦急地試圖跟小男孩講道理,可小男孩并不理會。
突然男人臉色一沉,語氣變得嚴厲起來,大聲呵斥道:“別哭了!好好說話!總是哭哭啼啼能解決啥問題!”男人緊皺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不滿和煩躁,似乎對孩子的哭泣已失去耐心,此刻只想讓孩子立刻停止哭泣,用一種較強硬的方式試圖讓孩子冷靜下來。
小男孩卻哭得更大聲了,邊哭邊喊:“你不是我親爸爸!我討厭你!”
這一嗓子喊出,周圍顧客紛紛投來好奇目光,不一會兒就圍過來一群人。人群中開始有人小聲議論。
“這是咋回事啊?看著不像親父子呢。”
“哎呀,不會真有啥問題吧?”
顧承風看著情況愈發(fā)混亂,心里也有些著急。就在這時,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要不報警吧,萬一是人販子可就糟了!”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一些人的響應,熱心群眾迅速撥打了報警電話。沒過多久,警察風風火火地趕到店里。
警察一進店,就立刻詢問情況。他們先看向小男孩,和聲問道:“小朋友,你告訴叔叔,你和這個叔叔是什么關系呀?”小男孩顯然被這陣仗嚇到了,眼睛里充滿恐懼,緊緊閉著嘴巴,一句話也不說。
警察又把目光轉向男人,男人急忙解釋道:“警察同志,我真是他爸爸呀!我是來接他放學的,這孩子鬧脾氣呢!”說著,男人還不停地比劃著,試圖讓警察相信他。
可他緊張的樣子,尤其是一直在摳手的動作,讓警察更加懷疑了。警察皺了皺眉頭,再次詢問小男孩:“小朋友,你別害怕,告訴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不是你爸爸呀?”
小男孩還是一聲不吭,只是一個勁兒地往顧承風身后躲,最后甚至飛快地跑到顧承風懷里,緊緊抱住他,仿佛顧承風是他的救命稻草。
顧承風輕輕拍著小男孩的背,安慰他:“別怕,別怕,警察叔叔是來幫我們的。”
小顧承風這時也放下手中的筆,跑過來好奇地看著這一切,他小聲地對顧承風說:“發(fā)生什么事了?”
顧承風輕聲回答:“他好像被人販子給拐過來了,看他哭得那么傷心應該是剛剛經歷了很可怕的事情。”
警察見小男孩如此抗拒溝通,一時無法核實身份,為保險起見,只能先把男人扣下。他們一邊聯(lián)系局里查找小男孩的身份,一邊繼續(xù)在現(xiàn)場了解情況。
店里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顧客們都在一旁小聲議論著,猜測事情的發(fā)展。男人一臉無奈和委屈,嘴里嘟囔著:“這叫什么事兒啊!我真是他親爸呀!”
周圍群眾不信,紛紛說道:“你說是就是啊,我還說我是他親爸呢!哪有親爸對孩子這么兇的,看把孩子嚇得。”人群中響起一陣附和聲。
男人急得滿臉通紅,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大聲爭辯道:“我真的是他親爸,我平時對他挺好的,今天就是我不給他買玩具,他受了委屈,所以才鬧脾氣。我也是著急了才那樣說他。”
然而,群眾們依舊半信半疑,目光中充滿懷疑和警惕。這時,一位大媽站了出來,指著男人說:“你別狡辯了,看你那慌張的樣子,就不像好人。孩子都這么害怕你,肯定有問題。”
顧承風望著眼前混亂的局面,眉頭微皺,隨后他轉向警察,誠懇地說道:“警察同志,要不咱們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證據來證明他的身份。”
警察微微點頭,然后詢問男子:“你有什么可以證明你們倆是父子關系的文件嗎?”
男子連忙回答道:“可以聯(lián)系我老婆,讓她帶著戶口本、身份證還有孩子的出生證過來,這樣應該就可以證明了吧。”男子說話時,臉上帶著一絲急切,希望盡快解決眼前這令人尷尬和緊張的局面。
警察對男子說:“那你趕緊聯(lián)系你老婆,讓她盡快帶著相關證件過來。”
男子急忙掏出手機,手微微顫抖著撥打了妻子的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后,催促她快點過來。
在等待的過程中,店里的氣氛依舊緊張。小男孩緊緊依偎在顧承風身邊,顧承風輕聲安慰著他,小顧承風也在一旁陪著,時不時好奇地看看小男孩和周圍的人。顧客們雖然還在小聲議論,但目光也時不時投向門口,關注著事情的進展。
小顧承風看著小男孩,忍不住又對顧承風說:“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人販子,那這個小朋友就好可憐呀。那我們這次成功解救他,也算立功了呢。”
顧承風輕輕摸了摸小顧承風的頭,溫和地說:“現(xiàn)在情況還不明確呢,我們可不能隨便亂下定論哦。不過等會兒他媽媽來了,應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啦。”他的語氣中帶著耐心和引導,希望小顧承風在面對不確定的情況時,能夠保持理性和冷靜,不要輕易做出判斷。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一個神色匆忙的女人風風火火地沖進店里。她手里緊緊握著一個文件袋,徑直朝著警察和男子快步走去。“警察同志,我來了,這是戶口本、身份證和孩子的出生證。”女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
警察接過證件,認真仔細地查看起來。戶口本上清晰明確地顯示著男子和小男孩的父子關系,出生證上的各項信息也完全吻合。警察隨后又看向小男孩,溫和地問道:“小朋友,你看看,這是你的媽媽嗎?”小男孩抬起頭,看到媽媽后,眼中的恐懼稍稍減少了一些,輕輕地點了點頭。
就在女人準備抱起小男孩的時候,男人卻搶先一步,一下子撲進老婆懷里,滿是委屈地說道:“老婆,你可算來了!你快跟他們說清楚啊!我就是他親爸!我就跟兒子說讓他先做完作業(yè)再給他買玩具,可他非堅持要買了玩具再做作業(yè)。你也知道,我們倆都是倔脾氣,誰也不讓誰,后來兒子就哭鬧起來了。接著他們就都懷疑我是人販子,還報警抓我。警察來了之后,兒子又不肯好好溝通,就把我扣在這兒了。我真是覺得太委屈了,老婆。”
女人聽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她只好拍著男人的后背又對警察解釋道:“警察同志,實在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他確實是孩子的爸爸,今天去接孩子放學,估計就是在買玩具這件事上鬧了別扭。這孩子脾氣一向很倔,他爸又不肯讓步,結果就弄成這樣了。”
警察聽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對男人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以后也應該多注意和孩子好好溝通嘛,別把孩子弄哭了,不然很容易引起這么大誤會的。”
男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我知道了,警察同志,以后一定注意。”
一場小小的風波就此平息,玩具店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景象。小男孩在媽媽的耐心安撫下,也漸漸停止了哭泣,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痕,但已經開始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玩具了。店里的顧客們也都笑著散開了,繼續(xù)挑選著自己心儀的玩具。
隨著人群逐漸散去,玩具店里的熱鬧氛圍稍稍緩和了一些。就在這時,李嬌嬌費了好大勁才終于擠進了玩具店。她一進店門,目光就落在了顧承風身上,臉上露出一絲調侃的笑容,忍不住打趣道:“喲,可以嘛,顧承風,你看這店里剛才那么多人,生意挺火爆呀!”
顧承風無奈地笑了笑,簡單地敘述了一下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經過。講完后,他好奇地問李嬌嬌:“你怎么這個時候來這兒了?”李嬌嬌故意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經地說:“怎么?領導來視察工作不行啊。”說著,她的眼睛四處張望,突然看到了小顧承風,頓時臉色一變,把顧承風拉到一邊,壓低聲音焦急地說:“完蛋了,穿幫了。他怎么在這啊?我要不要假裝不認識你啊?”
顧承風看著她那慌張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輕聲說:“沒事,你別擔心。他已經知道我倆是合作伙伴關系了,而且,他也知道我倆合租在一起。”
李嬌嬌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地說:“什么?他怎么會知道?他兩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友好了?明明上次,小顧承風還戲耍了你呢。”
顧承風得意地笑了笑,說:“這還不是因為本大爺聰明伶俐,在逆境中找到了出路。現(xiàn)在,我可是他的哥哥,還要跟他一起去學校表演節(jié)目呢。”
“我才不信呢。”李嬌嬌撇了撇嘴,表示懷疑。
顧承風見狀,朝小顧承風招了招手,喊道:“弟弟,過來一下。”
小顧承風遠遠看到顧承風對他招手,邁著沉穩(wěn)而優(yōu)雅的步伐乖巧地走了過來。他走路的姿態(tài)極為特別,每一步都邁得恰到好處,身姿挺拔,步伐輕盈且富有節(jié)奏感,那模樣一看就是接受過良好教養(yǎng)的貴族公子風范。
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了李嬌嬌面前。只見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著一絲高冷,先是禮貌卻又帶著幾分調侃地對李嬌嬌說道:“你好,顧承風的同伙,李嬌嬌姐姐。”
李嬌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小顧承風,說:“你真的和顧承風關系這么好了呀?他說你們要一起去學校表演節(jié)目,是真的嗎?”
小顧承風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說:“嗯,是真的。”
“哦?”李嬌嬌依舊半信半疑,“那你們準備表演什么節(jié)目呀?”
小顧承風稍稍停頓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們要演奏《明月千里寄相思》。”他說話時的表情很平靜,沒有像一般孩子那樣的興奮勁兒,只是淡淡地陳述著這個事實。
李嬌嬌笑了笑,說:“那你們表演給我看看唄,我看看你們配合得怎么樣。”
顧承風和小顧承風對視了一眼。小顧承風猶豫了一下,才緩緩拿起旁邊的小提琴。顧承風調整了一下姿勢,對小顧承風點了點頭,示意開始。
悠揚的小提琴聲在玩具店里響起,《明月千里寄相思》的旋律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每一個角落。在演奏過程中,小顧承風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但隨著旋律的推進,他逐漸沉浸其中,與顧承風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音符在他們的琴弦間跳躍,仿佛在講述著一個美好的故事。
李嬌嬌不禁驚訝得長大了嘴巴,她靜靜地聽著,直到演奏完畢,才回過神來。“哇,你們真的太厲害了!沒想到你們配合得這么好。”李嬌嬌由衷地贊嘆道。
顧承風放下小提琴,笑著對李嬌嬌說道:“怎么樣,現(xiàn)在信了吧?你就等著完成賭約吧。某人可要承擔一個月家務,還要隨時供我使喚哦。
李嬌嬌一聽,眼睛轉了轉,臉上露出不情愿的神色,試圖耍賴道:“哎呀,這不過就是一場小小的表演嘛,怎么能這么當真呢。再說了,這說不定只是你們運氣好,這次配合得好,不代表下次也能這么順利呀。”
顧承風可不吃她這一套,挑了挑眉,故意湊近李嬌嬌,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說:某人,該不會是害怕了吧?你要是現(xiàn)在就認慫,我呢,也不是那么不通情達理的人,可以大度地把你說的那些承諾當作耳邊風,就當它沒發(fā)生過,怎么樣?”
李嬌嬌看著顧承風那副得意的樣子,又實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推脫,只好硬著頭皮答應道:“好吧好吧,算你厲害,我答應就是了。不過你可別太過分啊,使喚我的時候也得有點分寸。”
顧承風笑著拍拍手,說:“哈哈,放心吧,我會很‘溫柔’地對你的。這一個月,你就好好表現(xiàn)吧,李嬌嬌同學。”
李嬌嬌白了他一眼,嘟囔著:“哼,就知道欺負我。”但心里也不得不承認,顧承風和小顧承風的表演確實很出色,自己這次輸得心服口服。
他倆又練習了好長一段時間,而李嬌嬌呢,無奈之下只得聽從顧承風的使喚。她一會兒幫顧承風看店,熱情地招呼著顧客,臉上雖然帶著笑,但心里卻在暗暗叫苦;一會兒又去整理玩具貨架,把那些擺放凌亂的玩具一一歸位,累得腰酸背痛;還得抽空收拾店里的衛(wèi)生,清掃地面、擦拭柜臺,忙得不可開交。李嬌嬌心里忍不住吐槽道:“我本來是來領導視察工作的呀,怎么就淪落成職場牛馬了呢?這剛下班,又像是上班了一樣,真是倒霉透頂。”她一邊干活,一邊時不時地瞪顧承風一眼,可顧承風卻像沒看見似的,依舊和小顧承風專心地練習著,這讓李嬌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又無可奈何,只能繼續(xù)任勞任怨地干活,心里盼著這“折磨”人的時刻快點結束。
練習終于結束了,這時,司機帶著張姨準時來到玩具店門口接小顧承風回家。顧承風和李嬌嬌見狀,連忙起身向他們打招呼。
顧承風微笑著說:“張姨,您來啦。”
張姨和藹地回應道:“哎呀,辛苦你們照顧他啦。
寒暄了幾句后,小顧承風坐上車離開。看著車子緩緩遠去,直到消失在視線中,顧承風和李嬌嬌才收回目光,轉身開始收拾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