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烈陽西沉,自由的白云染上了火紅的夕霞。浪蕩的晚風拂過火紅的楓林,紅色的浪花蕩起層層漣漪。沙沙的聲音又為晚秋增加了一抹喧囂。小小的房間,小小的陽臺。數十支煙花凌亂的散落在地上。炸蛋扶額深深嘆氣,無奈的抱怨著:“大傍晚的不想收拾。”心雖不愿,但手腳還是真誠而忙碌的動著。些許紅楓飄落在炸蛋的頭上,他無心理會。
“我的東西你別亂動。”老大一聲喝震住少年,炸蛋抖了一個激靈,“你別收。”老大走上前拍掉炸蛋頭上的楓葉。他緩緩的抬起頭,對上老大深邃的眼,老大的眼里又仿佛多了一絲溫柔。
“嚯,你也會心疼我。”炸蛋有些詫異。雙手抱胸直立起來。火色的紅瞳里透露出一絲欣喜。晚霞給他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紗。
老大只是搖搖頭,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淡淡的回答道:“你的記性真是不好。”
“什么?記什么東西?”
老大沒有回答,風輕輕撫摸著老大的黑斗篷,銀色的衣角閃著白色的光——看,星星。炸蛋不明白他的意思,仰頭呆呆的看著老大。老大什么話都沒說,塞給他一包脆面便轉身進屋。他什么想說什么但說不出,像一只鵝一樣呆呆的愣在那里,半天嘴里擠出兩個字:謝謝
炸蛋坐在落地窗的窗根上。天上泛著金花,他的烏發浸染在霞光中。他無事可做,擺弄著自己的衣角。
晚風輕輕撫摸著炸蛋的黑發,冬青的綠葉在風中搖晃,沙沙的聲音牽動著他的思緒……幾顆零星紅果的滾落他的腳邊,他伸手摘下一顆冬青果放入口中。他皺了皺眉頭:“什么果子,那么難吃?。”“啊——”炸蛋有些許困意,拉伸開手腳,沿著墻壁慢慢滑落坐下。暖陽輕輕為他蓋上一床紅被,樹葉不再呢喃,花朵不再低語。一切皆安靜了,他微小的鼻息在那時變得清晰可聞。倦鳥歸林,日落西山。天邊最后的紅霞消散,皎玉明月在烏墨的云中若隱若現。
一分鐘…十分鐘…一小時過去了…
“快過來!”炸蛋聽到一聲呼喊,他揉揉眼,視線還是朦朧的,他尋聲快速跑去。晶亮的繁星閃耀在天涯,皎潔的白月靜靜趴在冬青樹枝頭。玉盤倒映在地上未干的水洼中,隨著舒緩的晚風在淺水里蕩漾著。他看見老大與朋友們分散的站在空地上,手里拿著煙花,仰望著星空;月光灑在他們臉上,光影交錯。他們不約而同回過頭來,火光閃過煙花的引線,“滋啦啦”,煙花拉出一道道金色的尾巴,沖上云霄。綻放的煙花如同上帝撒下的彩帶。火光映在少年的臉上,一閃一閃。炸蛋低下頭,一個紅絲絨蛋糕就在他的眼前,蠟燭閃動著火光。
“驚喜!炸蛋生日快樂!”所有朋友圍過去,舉起炸蛋,將他拋向空中。
“你們……”他若帶哽咽。
“讓我給你做飯吧!”
“不……不勞煩心機前輩多操心了。”
夜晚的林中還有悠長的鳥鳴,空氣中彌漫著蛋糕的甜香味。煙火綻放天空,花開花落,他長大了一歲。炸蛋笑著吃著蛋糕…
“紅葉如灼焰,楓紅染層林。總知摯友在,真愛且浮現。十月十六日——炸蛋,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