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晚,桐雨嫣回到學校,直奔辦公室,只為了查看智空的答案是不是正確的,沒想到一打開PPT最后一頁,最后一題的答案竟然寫對了!“這釋靜安……難不成他真是天才?這題我都沒做出來,況且,這是高考的壓軸題,他是怎么做出來的?”桐雨嫣小聲嘀咕。內心的好奇似乎想窺探有關智空的信息,桐雨嫣反應回神,自己什么時候竟然有了褻瀆和尚的想法!這想法可不興實施啊!桐雨嫣越想越是臉上一陣泛紅,只是這陣臉紅很快就被櫻庭亭的聲音打破,“雨嫣姐……”櫻庭亭的聲音有些低微,還有一些緊張,“雨嫣姐”,“說。”桐雨嫣褪去臉紅,冷靜地讓櫻庭亭說。“我……好像……喜歡上慧海師父了。”櫻庭亭羞澀地告訴桐雨嫣。“……”桐雨嫣一陣無語,但回想起大德告訴櫻庭亭婚約時桐雨嫣也恰好聽到了櫻庭亭的婚事,桐雨嫣也明白,櫻庭亭終究是要嫁給智空的,即使櫻庭亭滿腦子都只想找到她的初戀,但聽到櫻庭亭喜歡慧海,桐雨嫣內心有些高興,但還是察覺到櫻庭亭的不對勁,問了櫻庭亭一句:“那庭亭,你的初戀……”“我有一種預感,慧海師父,就是我的初戀。”櫻庭亭說這一句話時,不像是在開玩笑,更像是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一句話,“智空師父……就讓給雨嫣姐吧。”櫻庭亭幾乎是接著上一句話,但桐雨嫣卻似是觸碰到尖銳的東西似的,表面鎮定自若,實則慌亂無比。“庭亭,你別亂說!我……我……智空師父是高僧,我怎么可能玷污他……呢。”鎮定之中還稍帶一些結巴,但臉上卻不爭氣地泛紅,櫻庭亭看到桐雨嫣一反常態的臉紅樣子,有些發懵:“雨嫣姐,你的臉好紅。”桐雨嫣稍微收斂一點自己臉上的紅暈,“沒有,庭亭,你應該看錯了。不過怎么沒看到井美?”“這一節是化學實驗課,她提前去化學實驗室了。”“哦,我都不記得了。”桐雨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可能是自己每天一杯咖啡提神,而自己輔導釋靜安時算的大學數學題,在某種程度上算是高強度運作,不過是費些大腦運作系統的轉速而已,但這些也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桐雨嫣的記憶與反應,桐雨嫣自是知道自己的心理壓力超限,但她不得不維持自己表面對數學題的熱愛,假若被人戮破自己對數學的專業不過是自己的弱點,自己潛藏于心的自尊便會無地自容。正因為害怕,所以自己要拼命掩飾自己的內心,用表面對數學的熱愛掩飾自己內心的扭曲。
又趁著周末的一個慵懶的午后,桐雨嫣想著解題思路,不自覺地走到藏經閣中,那層層書籍之中,她一眼便看到《信州游記》,抽出書時,不小心撞到一個人,那人順勢把她擁入懷中,桐雨嫣握住他溫熱有力的手,臉上有些滾燙,聽到他的心臟急速地跳動,頓時桐雨嫣掙脫出這個擁抱,抬頭對上了智空深綠色的眼眸,桐雨嫣表現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實則內心緊張不已,她突然想起智空做對的數學題,“恭喜你,安安,你上一次做的最后一題算對了。”桐雨嫣說出這句的時候內心萬分不解,但臉上還是那抹欣慰的笑容。智空看向眼前表里不一的桐雨嫣,似是看透了桐雨嫣的內心,唇角微勾,輕聲說道:“雨嫣小姐,真是捉摸不透呢。”那抹微笑卻是如此違和,桐雨嫣聽到智空的低語,“安安,我還有事,就不看書了。”桐雨嫣找了個理由把書放回書架上匆匆走出藏經閣。桐雨嫣隱隱覺得,釋靜安不像表面上那般神圣,禁欲,剛才那段低語,桐雨嫣意識到自己進了一個圈套,走出藏經閣時,她小聲罵了一句:“惡心。”她很討厭自己的掩飾被人揭穿的尷尬感覺。
“子清,你說,出家人可以娶妻嗎?”
“有些寺院里僧人可以娶妻,有些寺院的僧人不可以娶妻。”
“那……子清,你可以還俗嗎?”
子清笑了笑,“我沒有家人,這個寺院是我的家,假若我還俗了,那我就沒有家了。”
“好吧……那你可以……不要做住持嗎?”
“為什么?”
“因為……我想……做你妻子!”當時櫻井美大聲說出這句話時,自己的臉上異常滾燙。
當子清回憶起這段童年時櫻井美懵懂的告白時,內心總是波瀾涌動,只是,之后,櫻井美與他的對話變了。
“子清,我好羨慕你,出家人不用寫作業。不用學語數英政史物化生地,數學我根本不懂,政治講的道理太多,我記不來,地理的問答題答案好抽象,我好懵,英語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可是,出家人也是要上學的,我現在也要寫作業。以后有什么不會,到寺院找我。”
“你們出家人也要上學嗎?”
“要,并且,我上的初中,就是你在的新海岸中學。”
“真的嗎?”櫻井美詫異。
“真的。”釋子清肯定地點頭。
“好呀!”櫻井美高興。
初中時的櫻井美褪去了幼時的懵懂,開始著重尋找她的學業目標,子清雖有些懷念,但也為櫻井美的成長而高興。直到后來,
“子清,我覺得其他學科我都不感興趣,還是化學實驗有趣,至少,我可以研究許多化學物質的構成,并進行實驗組成新的物質。”櫻井美笑呵呵的,因為,她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學科。子清在一旁默默地笑著,為櫻井美而高興。
櫻井美喜歡化學,她對化學的熱愛比對子清的愛還要熱烈,一天的早上上班到下午下班,一有空就跑去化學實驗室做實驗,即使下班了,櫻井美也會在自己的房間算化學公式,希望能算出新的化學公式,子清對此已經習慣,只是心里還有著一點點朦朧的情感,櫻井美對釋子清的愛其實一直沒變,不過櫻井美也不知如何表達這份愛,也遲遲找不到機會,這份愛只能停滯不前。
相對比櫻井美的羞澀,櫻庭亭是一直在尋找釋靜慈的消息,直到那次,自己接電話時不小心撞入慧海懷中,站穩后看向慧海的背影,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釋靜慈,那時櫻庭亭就開始懷疑慧海就是釋靜慈,雖然像,但找不到證據,那一刻,櫻庭亭忽然接受了慧海就是釋靜慈這個假設,假若慧海就是釋靜慈,那么釋靜慈對自己的隱瞞便是出家人這一身份,釋靜慈寧愿不被自己發現這一身份,默默守護這份愛,也不愿出現讓自己知道,“釋靜慈,無論你是什么身份,我都會接受,只要你不要對社會有害,我都會接受不同的你,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最初的你,我愛的人。”櫻庭亭喃喃自語,不禁濕了眼眶。
另一邊,禪堂內,釋靜慈對著佛像禪坐,腦海里卻不斷涌現出與櫻庭亭的回憶,他愛櫻庭亭,可奈何自己是出家人,本不該起妄念,更何況,櫻庭亭是自己哥哥的結緣對象,自己本該拋棄這段情感,只是……一次兩次與櫻庭亭的相遇,自己在寺院里遇見最多的人便是櫻庭亭,他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巧合,可是,遇見一兩次就算了,可是他卻總是遇見櫻庭亭,這讓他分不清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沉默許久,他雙手合十,呢喃著:“圣尊,我到底……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