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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世事則貫

第十三章:暖和的晨光

一片黑如墨,沉如沼澤的林子里,三個手持鏟子的男孩督促著林光快些走。

范澤:“今天老鼠肯定落網,把你這個蘋果帶上,引誘它出來。”

陳四嘴角咧起地邪笑:”不用怕,我們這次只是單純的帶你去見見世面,老鼠落網,蘋果自然也都會完好無損不是嘛?”

吳久一把手捏住林光的肩膀:“走吧,過來幫幫我們。”

林光臉色泛白的想要回過頭,囁囁嚅嚅道:“我….不想去,奶奶還在等我回家。”

三個人聽到后,提了提鐵鍬,玩味的雙眼瞪向林光。吳久聽后破口而笑:“放心吧,這次不會有任何事情,畢竟死了人對我們也有…弊力。”

“而且這次過后,保證不會在打擾你,你可以跟凜煜安安穩穩的過了初中。”

林光瞳孔一縮,他強忍的點了點頭,望向天空的晚霞,跟著他們去了那個挖了一半的“坑”。

畫面突然漆黑,那不是安靜到可怕的漆黑,是痛苦刺身的漆黑,是麻痹卻枯干的河道中奄奄一息的魚兒。

范澤將爛蘋果放在眼睛脫落的魚兒前,惺惺作態:“蘋果多有功勞,把老鼠都引出來了,還一動不動了,真的是,讓人無奈。”

陳四踢了踢被敲斷的魚尾,一臉嫌棄:“對不起啊——我們把你抬回家吧。”

吳久一腳踩在被余光覆蓋的紅色鐵鍬上,挖出土壤:“來吧就。”

莎莎莎——

莎——莎莎——

咚——

無光之地,乃地底。寒冷潮濕,乃地底。無人可知,乃地底。

泥土淹沒余光,意識到最后是道走馬燈,最后的呼叫開不了口,發不出聲。泥土吸收了最后的血淚,心中依是拼盡全意識到呼喊著:

蘋果,沒賣完….

包子…..吃不到了…..

對不起…

最后…..沒,見…..到…。

……

滴答——

畫面最后停留在了余光之下,奪眶而出的淚珠,無力而憤的陳凜煜狠狠的注視著三個對自己所作所為毫無罪惡的背影,想要沖上去提刀砍死,安康和墨書瑤及時出現一把拉住他。

“我要殺了他們!!”

墨書瑤一手握住他的雙眼,厲聲道:“留有一絲冷靜!”

安康則一手將畫面擬成信紙落在手心,歷歷在目地說起:

“古時有此案跟這件事相同一點是年齡,可縣官將正反的筷子給那個被人們口中說不懂事的孩子手中,可孩子卻把筷子擺正,縣官知曉后立下處決,可此事少之又少知曉的。”

墨書瑤回想看過的信封里,唯有“人心”使她一再無法冷靜,發愁的同時卻撇過頭鄭重其事地說道:

“未有的先列,是道道鮮血組成的規矩,沒有鮮血是難以想象畫面的現實。”

“可我知曉現如今的立法中改變了,父親和我說起過,改變的是所有人的反抗,撼動了那條立法,文字有害力,亦有善力。”

安康欣然一笑,身形逐漸化為毛筆,持筆的墨書瑤面前為長河墨山,手持墨安改變的一件信封。

奶奶爺爺!!!!

在蘋果樹下,林光背著滿當當的竹筐,見著寬敞的田野中的小路上,余暉照耀著二老的身影,他欣喜的跑去,揮手喊著:

“這——!!!”

此時,爺爺奶奶聽聲望去,奶奶笑吟吟的喊著:“孩子慢點,別摔了!”

林光跨過石子,白嫩的臉蛋溫柔一笑,突然聞到包子的味道,就見奶奶從袋子里拿出剛做好熱騰騰的肉包:“你最愛吃的肉包——!”

“嗯!!!奶奶做的就是最好吃的!”林光一連下吃了好幾個有奶奶味道的肉包,他比個贊地笑著:“百吃不膩就是奶奶的肉包了!!”

奶奶哈哈大笑地用紙擦了擦林光嘴角的油漬:“就你這孩子嘴甜。”

“實話嘛~”

爺爺走在后頭抬著竹筐的下方,見著紅霞落日,不禁說道:“如果小光哪時不開心了,就看看落日,那是結束前最后的光景,要知道今天的不開心,不是明日的不開心,總會有散去的時候,只是等待期間會波折不斷,這就是需要很大的力量。”

“但是你身后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我們啊——不希望你是落日,只希望是無云的藍天。”

林光瞬間紅了眼眶,他抿緊嘴唇仰頭,止住淚水的落下怕他們的擔憂,淚水如光點般在眼中打轉,他想說什么,卻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只是銘記于心地露齒淚笑:

“有爺爺奶奶,有父母也有陳凜煜,我哪會不開心。”

……

滴答……

凄然淚下的陳凜煜注視著此時如同墨安的墨書瑤遞來的筆,他擦去淚水,接過筆的那刻,千瘡百孔的傷口成疤,在血紙上寫下二字:“安康”。

陳光:

今天是二零二四年,四月二號陰,陳光面目完好的看了落日,蘋果賣的很好!

二零三零年,四月一號晴。今天三個人繩之以法,判入牢底,死刑而過。

明網暉暉,沉冤昭雪,我想改變的只想下一世或者陳光永遠平平安安。

……

黑白鳥兒沖破漆黑往高處飛去,飛過云霄,見證山間漸起的光輝。他雙眼干澀地落不出一滴淚水,可光芒附著眼眶,讓他在光陰下,看見了歡樂的朝他揮著手中為他準備好的蘋果,喊道:

“陳光!”

“清晨了!醒一醒前面還等著你呢!”

他松開筆,站起一直坐著的木椅,走去前方。陳光遞給他一杯茶:

“茶能醒神,我很謝謝你們,也很謝謝你!凜煜清晨的陽光也是獨一好的,別忘了,你的路還很長。”

陳凜煜緊緊注視著面前唯一的陳光,明媚的笑容如他名,他紅著眼眶雙手接過,倉皇地神情有了一往無前的松懈。他一口喝下茶,望向大好的晴空云跡,揚起孩兒般燦爛地笑道:

“今天的天氣,很暖和。”

“很暖和。”

公子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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