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坐了起來,他實在是跑不動了。張大鷹并排坐在粟俊的旁邊,并用手拽著他的一只胳膊。兩人衣服早已濕透。
“你答應俺不?給你張名片,有事給我打電話”說著,張大鷹在包里掏什么東西。
“糟了!照片與字據丟了”張大鷹這才想起,忙塞給粟俊一張名片,起身就走。
張大鷹急匆匆又上了教學大樓,此時學生們都已下課,只聽得他們像鳥兒狂歡一樣嘰嘰喳喳、指手畫腳眉飛色舞議論著什么,張大鷹偶兒也能聽岀一句半句,但卻不在乎。大江浪濤風頭起“一群小屁孩!沒見過世面!呸!”張大鷹在心里罵,三腳并兩步來到了剛才丟照片的地方。
張大鷹的專車司機一直呆在車里,他不敢看老板娘的笑話所以沒有出來。不過他坐在車里偷偷看,偷偷笑,抽著煙甚是愜意。
第二天,教務處把粟俊叫了去,并遞給他那一疊照片與一張字條,還未等粟俊解釋,他已經被學校開除了。
粟俊帶著那一疊照片與紙條,獨自去到了上海外灘的黃浦江。白天,沒有燈光的幻影,似乎顯不出魔都的魅力,但仍然有許多打著雨傘的游客。
其實,粟俊就應該勇敢的接受張大鷹的“挑釁”,好好收起張大鷹在門口邊遞給他的那一堆東西,冷靜的選擇與張大鷹分手,而不是一味的選擇逃避,這是他與張大鷹之間錯起的根源。
粟俊獨自坐在外灘的一個臺階上,面朝江水,任其小雨落在身上,想哭,沒有淚。過了好大會,粟俊把那一疊張大鷹叫人偷拍的“床照”與那張紙條從篼里掏了岀來捉在了手上,仍沒有瞧上它一眼徑直朝前走去來到江邊,粟俊伸手就把它們統統丟進了黃浦江里“喂魚”了。所以他至今都不曉得那張紙條上到底寫的什么,卻想到了死。
這也許是大白天,“魔鬼”還未當班,“小鬼”在偷偷的睡懶覺。粟俊幾次試著朝江中心走去,但他最終還是退了回來。岸邊的游客緊盯著粟俊臉上的表情,像要讀懂什么,并不在意他有那個決心。
是啊!這位農民的兒子,大山的后代,山溝里的秀才,區高官親自給他佩戴的胸前大紅花,父母哄著、捧著他長大的孩子,一路順風讀到了名大大四,就差寫畢業論文與上報考研留學了,沒想到今天卻被一位農村來的小女子給“坑”了。
粟俊坐到江岸,透過蒙蒙細雨望著溫馴平靜的江面,心情像雨霧一樣一片茫然,不知道下一步又該去哪。粟俊又想到了死,站起身試著往江里走,不由自主的掏了一下褲篼,不經意間掏岀一張硬硬的小卡片,一瞅,才想起是昨天張大鷹匆匆留給他的“唯一信物”。
粟俊仿佛看到了一點點微光,于是他又轉身坐回了岸邊,掏出了手機。
“喂,是我”粟俊有氣無力的說。
“撒寧?”張大鷹問。
“你難道聽不出來嗎?”。
“噢,你是粟俊嗎?”。
“嗯”。
“你在哪?”。
“我…”。
“你在哪?你同意娶我了?咱倆馬上就結婚”張大鷹欣喜若狂。
“我被學校開除了”。
“啊!”。張大鷹吃驚不小。
“我被學校開除了”粟俊又重說了一遍。
“真的嗎?”
“真的”。
“x他媽的什么鬼學校!敢開除老娘的老公!俊!你等著,我馬上去學校,找他們算賬!啊!”張大鷹在電話里大罵,粟俊聽起來卻像股暖流,立刻打消了死的念頭,轉身離開了黃浦江,離開了外灘,準備去張大鷹那座xx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