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我應該都很難忘記你淚眼婆娑，用你的小胳膊緊緊地抱著我，嗚咽著對我說：“我…不想…沒有媽媽……”，然后埋進我懷里嚎啕大哭的小模樣。

起因是咱倆一如往常，洗漱后躺在床上聊天。

我問，“弟弟，你想當小草，還是小寶貝？”

你說：“小草。”

“那你沒媽媽咯。”

然后，是你長時間的沉默。

“弟弟，怎么啦？”

“我有點傷心。”你枕在我的左臂，紅著眼睛盯著我，言語哽咽。而后，你背過我，獨自躺著，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弟弟，媽媽跟你開玩笑的。”我順著你躺下，用力地抱了抱你。隨后，你就跟開閘泄洪一般，扎進我懷里爆哭。

是我不小心忽略了，你從來就十分愛我且十分敏感……

2021年1月27日，全家人期盼了280天的你，準時準點地在預產期當天的凌晨發動，初為人母的我毫無經驗，在破水后還自嘲尿褲子了，是鴻偉姑丈和婷姑連夜把我們送進醫院待產，爸爸第一時間從單位趕回全程陪同。經過一天一夜的等待，6斤6兩的你于28日9點30分順利面世，完成我們的第一次分割。因為是順轉剖，麻醉散去見到你時，已將近12點，我問爸爸，“是弟弟么？”爸爸驚愕，“你還沒有看到兒子啊？”于是趕緊讓月嫂把你抱到床邊跟我貼貼，你那么小小一只，頭上裹著紙尿褲，身上穿著一早準備好的藍色和尚服，全身粉嫩嫩的、軟糯糯的，干凈恬淡，可愛好看，讓人覺得所有的等待都無比值得。

聽說，那天爸爸到醫院后，全身抖得很厲害，一度無法簽字。你和媽媽在待產室努力開宮口時，爸爸和爺爺奶奶全程在大廳坐立難安，外公外婆電話不斷。剖腹產時，爸爸在手術室門口默默掉眼淚。住院期間，爸爸能輕易找到所有的待產物品，因為那是他跟媽媽一起為你準備的。出院回家后，爺爺奶奶、姑婆姑姑等人輪流為你洗澡、換尿片、抱你哄你等等，無微不至；爸爸尤其仔細，能夠熟練地照顧你，因為在此之前他已詳細地向月嫂學習并掌握照顧新生兒的技能，陪產假臨著新年假期，他陪伴了我們22天。后來，爸爸不得不去上班，也基本隔一天就回家一次，方便照顧陪伴我們。

那時的你，十分乖巧，甚少吵鬧，總是靜靜地躺著，睡著，均勻地呼吸著，如同你在肚子里那般。你醒著時，我就輕聲叫你“弟弟”，與你交談，偶爾恰逢你蹬蹬腿、伸伸懶腰之類的，我都默認得到了你的回應，開心半晌。

也許你不懂，媽媽始終能感受到你的安靜、溫順與善良。在備孕的第一個月，一貫準時的生理期便推遲了，推遲的第一個周末，便到醫院確認了你的到來，自此，便期待著與你的正式會面。不久，我就夢到一個頭帶棒球帽，身著淺藍色和尚服的小男孩，轉身回望，笑著叫我“媽媽”，“弟弟”這個小名就是這么來的。整個孕期，所有的檢查都很順利，沒有任何孕反，除了間歇性暈車的癥狀，我的睡眠、飲食等一如往常，懷孕7個月時，部分同事還不知曉已孕的情況，快休產假時，還能飛快地下樓梯，在你的加持下，媽媽一貫冰涼的手腳溫熱了一冬天。唯一令人難為情的就是體重，生產時胖了40斤，至今仍有20斤肉還長在身上。

當時，一切都沒問題。可那時的媽媽，也許是受激素水平影響，出現了輕微抑郁，原來設想的產后康復、讀書寫作等事項均難以為繼，甚至顧不得各種所謂的“老人言”，一切以哄自己開心為主，刷短視頻、看電視、坐在沙發上發呆，再后面只想哭，一見到爸爸就悶頭在被子里哭。那段經歷，媽媽再也不想重溫。

好在很快，你2個月了，每次睡醒，不哭不鬧，安靜地熟悉環境，或是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抬起珍珠般的小腳細細觀摩，或是抓抓我的衣服、手，對著媽媽咿咿呀呀，偶爾還會看著我甜甜地笑。媽媽也出了月子，情緒逐漸好轉。

后來，也許是因為你，也許是在補償小時候的我自己，我把能想到和做到的溫暖、溫柔盡可能地給予了你。只要能回家，一定第一時間趕回去，只要在家，一定陪著你。只要你提出的要求，一定盡可能滿足。隨著你的年齡適配合適的圖書、音樂、玩具、游戲、游玩地點，只要是我想得到的。這也成為我不想生二胎的主要原因，因為無法接受讓你等候被選擇，讓你等待分享愛，讓你受委屈到自我懷疑。在媽媽決定備孕時，就做好了對你負責的準備，真實地陪伴你，在你的每個年齡段，陪著你經歷該經歷的事，陪你長大，把所有能給予的情緒、價值、包容和愛，都給你，讓你至少在媽媽身邊，絕對的安心，這才是我想給你的全部。

也是后來，我漸漸發現，比起給予的，媽媽從你那得到的更多，是堅定的選擇，是絕對的偏愛，是毫無保留的愛。自你識人后，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我出現，你一定視線緊隨，滿眼都是我，媽媽一回看你，你一定第一時間報我以笑，笑得手舞足蹈，笑得眉飛色舞，笑得亂七八糟，笑得顛三倒四，笑的像花兒一樣，笑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開心得像個孩子，在你的笑容里具象化了。你3個月左右，就陪著我出縣考駕照、出市看外婆，快速適應，不吵不鬧；你6個月時，就陪著我住宿舍、上下班。每次咱倆一起睡覺，常常是燈一關，你自己乖乖就睡著了，早上醒來發現我還想睡，你就摸摸我的臉，“媽媽，我們多睡一下。”每次視頻結束，你都會說“媽媽，我愛你”并比心。每次下班回家，你都會說“媽媽，我抱你一下”或者“媽媽，你快去洗手，抱我一下”。

2021年的那個國慶節，我們完成了第二次分割——斷奶，你比媽媽厲害多了，似乎跟你說好以后吃奶粉、輔食了，你就迅速調整并做到，反倒是我更難割舍適應。此后你便由爺爺奶奶帶在家中，再見時已過去一周，那是我們第一次長時間分開，靠在奶奶肩頭的你，看到我后，先是轉身，用小手捧著我的臉，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然后開始胡亂地滿臉親我，親了又親，親了又親，像是完成了某種約定，你開始撲在我懷里，緊緊抱住，放聲大哭，委屈極了。

一周歲左右的你，順利地掌握了走路的精髓，沒多久就能標準地發音，準確地遣詞，清晰地表達，成功地化身一枚小話嘮。

你說，“小熊，我愛你。”那是你第一次說“我愛你”，在你昏昏欲睡的夜晚，突然抱起床邊陪伴你的小熊輕聲呢喃，說罷就讓它趴在你的胸膛上，摟住，輕拍，學著我哄你睡覺的樣子。

你說，“媽媽，我要開車去幼兒園了。”坐在駕駛位的你，突然來了句經典名言。

你說，“媽媽，你穿連衣裙好漂亮啊。”你進門看到剛洗完澡穿睡裙的媽媽，便用上了新學的卡片詞匯“連衣裙”。還有一次，你注意到媽媽新買的裙子，“媽媽，你旋轉一下”，剛轉完，蹲在地上的你就突然跳起來，“哇，媽媽，你好漂亮”，然后跑過來抱住我。你總是能輕易發現，我涂了口紅，我剪了頭發，我穿了不一樣的衣服，滿滿的情緒價值。

你說，“仙女媽。”你看著臥室爸媽的結婚照，突然指著媽媽喊。你總在睡覺時、走路時、吃飯時莫名地對我說，“媽媽，你真好看。”

你說，“媽媽，你去上班了，我很傷心的。”臨時出差回家，你很驚喜，緊緊抱住我，把頭埋進我的脖子里。

你說，“有媽媽的味道。”在幫我拿睡衣時，或者我不在家時，你就抱著媽媽的衣服，躺在媽媽的枕頭上，或是在床上搜尋媽媽的頭發握在手心睡去，爸爸不解，你說，“我想媽媽了，這是媽媽的味道。”

你說，“媽媽，我自己喝。”2022年五一假期，一周3個月的你被爸媽帶到虎園玩耍，細雨蒙蒙淋了一天，玩是玩開心了，回來便感冒了。煎了中藥給你，我問你要不要捏著你的鼻子灌，順勢開始鉗住你的胳膊和腿，結果你自己端著小碗，一口一口全喝了，乖得令爸媽淚目。

你說，“媽媽，不要害怕，我和你一起，我會保護你。”在我們坐太空車時，在我們看到蟲子時，在我們走至黑暗處時。

你說，“媽媽，我喜歡你。”你新交了幾個好朋友，有人問你，“弟弟，你喜歡姐姐還是妹妹呀。”

你說，“媽媽，我不想當其他的，我只想做你的寶貝。”那天晚上剛跟你講完龜兔賽跑和狼來了的故事，我問你，想當偷懶的小兔子還是堅持的小烏龜，你答不想，我問你是不是想當狼啊。

你說，“媽媽，今天這個湯很好喝啊。”吃飯不乖的你惹得我有點想發火時，你突然認真地“奉承”了不會煮飯的我，夸了餐桌上唯一由媽媽煮的面里的湯。

你說，“我是我媽媽的寶貝唄。”那天，哥哥姐姐在房間玩，你一進門，榕姐大喊，“哎喲，我的乖兒子。”你說，“我不是你的乖兒子，我是我媽媽的兒子唄。媽媽，我們快走，榕姐發癲了。”那天，我們一起去羅霖叔叔家看他的小寶貝，菊萍姨姨一再叫你寶貝，問你要不要吃獼猴桃，你遲遲不應，我提醒后，你說，“她一直叫我寶貝寶貝，我又不是她的寶貝，我是我媽媽的寶貝唄。”

你說，“我拉你嘴里咯。”因為剛全程抱你爬完石壁寨，爸媽癱在床上，推托讓你自己去拉，結果你一句話瞬間讓爸爸重獲力量。笑噴。

你說，“你是假媽。”似乎是我惹你不快了，你說，“我沒媽媽。”“那我是誰啊？”“你是假媽”“那你真媽呢？”“我真媽在幼兒園。”被你笑哭。

你說，“媽媽，下次你給我生一個小寶貝吧。“帶你跟朋友們一起聚餐，大家都專心吃飯時，你突然爆此金句。

你說，“媽媽，這個花花送給你。”但凡你外出，必在沿路采些小花送給我。有次，全家野炊，我說拿著你送的野花顯擺，“看看我兒子，還是很暖心的。”話音剛落，你就跑過來，“媽媽，我要拉尿，尿在你腳上。”然后真追著我，對著腳拉。

你說，“我想聽媽媽的聲音。”在爸爸的手機里逐條播放我的語音。

你說，“媽媽，我掐住你的脖子，你就不會咳嗽了。”當時你趴在我的肚子上，緊緊抱住，我一咳嗽，你就掐住我的脖子，哇，真是不敢咳了。

你說，“媽媽，你的小粗腿啊。”給你洗澡時，突然摸著我的小腿肚說。“你看，玩具在我的澡盆里游泳。”

你說，“媽媽，有你。”給你買的花燈是位小姐姐，我說，“弟弟，你看，這個小姐姐的眼睛里有星星哎。你的眼睛里有什么啊？”你認真思考回答的樣子我現在都記得。

你說，“媽媽，這樣好看。”睡前跳舞是咱倆的常規節目，我常常跳得頭發亂糟糟的，你每次都把我拉倒床邊，捋好，“媽媽，這樣就不會擋住你的臉了。”

你說，“媽媽，傍晚是什么時候，是等下我睡醒的時候么？”我跟你說，“弟弟，媽媽傍晚就回家咯。”

你說，“媽媽，是泥土么？”你指著茶樹枝芽問我，“它們要吃飯么？”好聰明的答案。

你說，“媽媽，你不要死。”你摸著媽媽脖子上的痘說。“你想讓媽媽活多少歲啊？100歲好不好？”搖頭。“90呢？80呢？110呢？120？”均搖頭，“媽媽，我想讓你一直活，一直陪著我。”感動。

你說，“媽媽，我要涼一下。”春天里，你說，“媽媽，被子里面太熱了，我的腿在外面涼一下。”“那睡褲穿上，不要感冒了。”迷迷糊糊穿好褲子。“媽媽，我的肚子也要涼一下。”撩開你的小肚子。過了一會閉著眼呢喃，“媽媽，我的頭也要涼一下。”

你說，“媽媽，我想把你的頭坳下來玩一下。”震驚。

你說，“媽媽，你送我的東西我全部都喜歡。”玩玩具時，突然對我說。

你說，“媽媽，我想自己呆一會。”給你在墊子上搭了個小帳篷，你先讓媽媽快進去陪你一起，沒一會兒，就讓我出去。我的兒子長大咯。

你說，“媽媽，我還小。”“兒子，你過來，媽媽想抱著你睡覺。”“媽媽，你牽著我的腳吧。”小屁股對著我，腳伸到我手邊。“我就想摟著你脖子睡唄。”“媽媽，我現在已經長大咯，要自己睡了。”“那你去隔壁房間睡吧，讓爸爸把你床鋪好。”“媽媽，我還小。”一把扎我懷里，被你笑暈。

你說，“媽媽，車車都睡著了。”從萬達出來天色已晚，你突然看著恐龍車說，十分有意境。

你說，“媽媽，我酒都醒咯。”“弟弟，很遲啦，起床啦。”“媽媽，你開什么玩笑？”“那你醒了么？”一句話說得媽媽笑得直不起腰來。

你說，“媽媽，天貓精靈在石頭里面，給它唱歌。”我說，“弟弟，你聽，會唱歌的石頭。”

你說，“媽媽，你表演一下。”你立定跳遠后，我說你好厲害，我問你我厲害不。你一句話說得我啞口無言。

你說，“媽媽，我沒動你的眼鏡，不是我拿的。”我幾番尋眼鏡無果，喊你幫忙。你一句話就回應了我的潛臺詞。

不得不說，你的情緒十分穩定，行事十分治愈，完全是個可以溝通的小大人。

不好好吃飯，我在視頻時讓你做好挨揍的準備，你說，“你不是我媽媽，你是壞人。”我說那讓警察把我抓走，你說，“不要，我生氣了，但是不要把你抓走。是因為你說要打我，我生氣了，就罵你，大聲跟你說話。媽媽，你不要打我，我以后專心吃飯，你好好跟我說話。”還有次，爸爸語氣嚴厲了些，爺爺奶奶也說了你幾句，你仍十分平靜地說，“我只有一支筷子。你們要好好跟我說。”后來媽媽夸你情緒穩定，你說，“其實我有點生氣。”

在亮哥無理地對你講話時，平靜地說，“亮哥，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有次，我帶著你和隔壁妹妹在剛下完雨的小水坑里踩水，你說，“我是愛玩水的臟臟寶，妹妹是愛睡覺的小懶蟲。”還有次，你沖著隔壁妹妹喊，“哥哥有單車啊，要不要回我的星球。”在媽媽問你隔壁妹妹漂亮還是我漂亮時，你說，“媽媽，隔壁妹妹和你一樣漂亮。”沒等媽媽多問，你接著說，“隔壁妹妹、隔壁妹妹的媽媽，都跟你一樣漂亮。”生怕我追問一樣。

一起床總會第一時間問爸爸去哪兒了，對著客廳大喊確認，沒有回應就會看著我一臉認真，“爸爸被蟋蟀抓走咯，去給蟋蟀當爸爸咯。”“那我們不要爸爸咯。”“他是我們的爸爸呀，我們現在就去救他。”

“如果有弟弟妹妹，他們也要我摟著睡，怎么辦？”“那就爸爸摟著我，或者你摟著弟弟妹妹，然后樓一下我，一人一下。”“那他們要吃你的糖果怎么辦？”“那就分一半給他們就好了。”“可是媽媽就只想要你這個臭寶。”“可是，媽媽，你以后上天了，就沒人陪著我了，我會很難過的，爺爺奶也上天了。”“那如果生的話，醫生又要把媽媽的肚子割開。”“媽媽，那算了，不要弟弟妹妹了。”想哭，兒子，你太溫暖了。

“我要去打怪獸了。”“媽媽，我想看一下你打怪獸，我不相信。”“我真的要去打怪獸了，你在家保護好自己和爺爺奶奶。”“讓你領導幫你打么？”“我真的要遲到了，會被老師罰站的。”“是你鎮長么？是華委么？我不相信。”笑哭。

爸爸佯裝拿衣架打你小屁股。爸爸說，先打一下媽媽吧。誰知你和媽媽同時說，“打弟弟”“不要打我媽媽”。果然，你又一次證明你對媽媽的愛更拿得出手。

外婆煮了醬牛肉，你吃了許多。外婆問你，“是外婆煮得好吃還是你爺爺煮得好吃？”“我感覺是外婆煮得比較好吃。”回家后，你忽然對媽媽說，“媽媽，其實我剛剛是餓了。”

媽媽給你炸薯條，你全部吃掉，還一直對媽媽說好吃。我知道味道一般，棟股弟弟小吃貨，吃了一口就扔掉了。

要來單位陪我值班，你說，“媽媽，我現在一點都不困，我吃完午飯，就想出發。”萌死媽媽了，活脫脫媽媽等下班迫不及待的樣子。出門在外，懂得給媽媽占椅子、留零食，時刻看著，以防我走丟。準備回家時，你說，“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我把你的枕頭擺在我枕頭的旁邊，你說，“媽媽，一起睡。”“對呀，一起睡。”你看了看我，默默把你的枕頭放在緊挨著我枕頭的地方。

你很臭美，每天都要涂香香、涂唇膏，經常認真地看媽媽化妝，還學我涂口紅。在我帶首飾時，快速翻出自己的首飾帶上，時不時還要帶帶媽媽的。讓媽媽看你的喉結，仰頭吞咽。視頻時，總是把自己調更大，照鏡子一樣。時不時就要問我，“媽媽，我帥不帥？”

你還時常跟天貓精靈聊天，“天貓精靈，我是你的好朋友么？”“天貓精靈，你有沒有爸爸？”“天貓精靈，你聽過踏山河么？”

三周不到的你，已能夠獨立拼中國地圖，會觀察紅綠燈、人行道，會讀十余首詩，會講故事，有自己的書單、歌單，隨口說出的停車編號、各類標示、豐富詞匯等讓人驚喜不斷。

“媽媽，我想你了。”

“媽媽，我只要你這一個媽媽。”

“媽媽，你聽得懂我說的么，我早上和今天都很想你。”

“媽媽，我有一個新的想法。”

“媽媽，你聽我給你講個道理。”

“媽媽，你好棒，好厲害好厲害。”

“媽媽，你老是說明天，明天明天，明天都變成今天咯。”

“媽媽，天貓精靈說不跟我是好朋友了啵。”

“媽媽，我是你無敵的無敵的小可愛。”

“媽媽，你看，好多小鳥在樹上捉迷藏。”

“媽媽，我是你的小獅子。”

“媽媽，你是我的好朋友，爸爸也是。”

“媽媽，燕子在天上排隊。”

“媽媽，肉肉在我的肚子里集合了。”

“媽媽，臭臭出去玩了。”

“媽媽，你是草莓味兒的，我是香蕉味兒的，爸爸是粑粑味兒的。”

“媽媽愛吃龍蝦，爸爸愛喝酒，我愛吃糖果。”你素來愛吃甜的，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就常常安靜地呆著，只有吃糖時，你才會活躍一些。

“趙小柒是真的很喜歡親林子琛啊。”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吃米米（看著小雞吃米時），低頭喝水水（媽媽給你洗澡時）。”

“鵝鵝鵝，曲項向歌歌，ba毛浮綠水，紅掌-清波。”“鵝鵝鵝，游泳了。”

我們相互陪伴的一幀一幕，歷歷在目，每每想到，皆是感動、驚喜、感恩、美好、幸福。你的咿呀學語，你的一顰一笑，你的一舉一動，于媽媽而言，皆為珍寶。

弟弟，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小臭寶、小掛件、小鹵蛋、小火爐、小寶貝，希望你也能體會到為人父母的幸福與滿足。那種感覺就是，你清楚地知道他只是你生活的一部分，你們只能相伴走過人生的一段路，可依然堅信他就是你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也是你能留給這個世界最美的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