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廟里休整!”
“是!”
夜幕里摻著星河,星河里有道道流光。月老廟左右兩邊種滿了桃花樹,雖然還沒有到發葉開花的時間,但每顆樹上都掛著燈籠,黃色的光將夜色暈染開來,也不顯得單調無趣。月老廟不大,禁軍便隨便找了個空地休息。
君庭霰進去朝著月老拜了拜,隨后就找了一個蒲團坐下。
“大人,進來休息一下。”
饒水漾三步并作兩步進了月老廟,與君庭霰并排而坐。
“大人,要不然你也拜拜,老大不小了,求個姻緣。”
“我這樣的人,就算跪完九州神佛,怕都無一尊佛來保佑我。”
“實在不行,我替你拜。我這二十幾年一直行善積德,只要我心誠,佛祖會保佑你的。”
“還沒有見過,有人夸自己,夸的如此順嘴。”
“因為我臉皮厚。這世上壞心之人何其之多,這樣的人殺了,就是替天行道,佛祖不會怪你。”
“臉皮的確夠厚。”
兩人正聊著,外面的余言忽然警覺了起來,薄暮也后知后覺的向外走了幾步。隨后月老廟背后發出了枯葉被踩碎的聲音,薄暮喊道。
“保護殿下。”
所有的禁軍一擁而上,將月老廟層層包住。一大批黑衣人從四面八方出來,提著弦月刀就是亂殺。余言從靴中抽出軟劍,死死守著門口。可是弦月刀衛強悍的很,禁軍已經死傷無數,就連薄暮也被震出老遠,爬在地上起不來。
饒水漾飛身而出,歸寂劍閃著銀光,隨著饒水漾在黑衣人間穿梭。砂石飛起,瞬時霧蒙蒙的。桑榆飛身而來,解決了想要偷襲的人。余言守在門外,解決想要進廟的黑衣人。血滴在劍鋒上跳躍,連著的是哀嚎一片。轉身之時,屋頂跳下三個黑衣人,聯手逼退余言,正準備殺了余言時。饒水漾將劍飛出,救下了余言。
黑衣人見狀轉頭就朝著君庭霰刺去,沒曾想先到的是饒水漾。饒水漾從門框上拔出劍,閃身站在了君庭霰身看,一劍挑飛了來人。那人后退幾步,另外兩個一起圍攻饒水漾。三人的能力明顯比院子里的強上許多,退出去的那個人迅速繞進來,準備殺君庭霰,君庭霰轉身退后。饒水漾一個分神,弦月刀便刺進了饒水漾的左肩。君庭霰抓起一把香灰撒了出去,饒水漾借機解決了三人。
“饒大人,你!”
這時院外的黑衣人在禁軍,桑榆,余言三方和力下,被成功解決。饒水漾點了穴,立即將劍收起來道。
“啟程!”
“姐姐,你受傷了。”
“大人。”
“我無防,桑榆,你的人那?”
“我來時,在不遠處看見了尸體。”
“現在動身,回去稟報,大范圍搜尋弦月刀衛。”
“是,余言,看好姐姐。”
“嗯。”
剩余的五六十禁軍將馬車包圍其中,余言和饒水漾騎馬在側。饒水漾雖然點了穴防止血流過多,但傷口太大,血還是浸濕了衣衫。饒水漾感覺眼前霧蒙蒙的,但這個時候自己卻不能倒下。堅持著走了一段,還是體力不支,呼出的氣都滾燙的似乎能灼燒皮膚。伏下身子,靠在馬背上減輕無力感。馬車里的君庭霰心里亂的很,不知道饒水漾傷的如何。打開窗子就看到了伏在馬背上的饒水漾,君庭霰立即叫停了馬車。
君庭霰下了馬車,將饒水漾從馬上抱下來。借著月光可以看到滴血的馬鬃,余言跑過來看著昏迷的饒水漾,本想從饒水漾懷里摸出藥,等拿出來卻以是個空瓶子。
“殿下,前面有個鎮子。”
“出發。”
君庭霰將饒水漾抱上馬車,用馬車上的風衣裹著饒水漾的身子。看著饒水漾的樣子,君庭霰十分自責。“饒水漾,你堅持住,饒水漾!”
君庭霰攤掌覆在饒水漾背上,將內力送進饒水漾體內,可是卻見效甚微。君庭霰慌亂的將饒水漾裹的緊緊的,只聽迷迷糊糊的饒水漾道!“清簡,我好痛。”
君庭霰愣住,心像是落入了無底深淵。姜家三代輔帝,清流世家,且文武兩并。從姜慕然生下那一刻,就被定為二皇妃,所以君庭霰的母妃時長將小慕然接進宮里玩。與君庭霰從小便在一處,怕是任誰也沒想到后來的事情。十四年前,姜慕然的六歲生辰宴,也剛好是冊封二皇妃那日。那個女孩像太陽,獨愛院子里的山茶花。姜青只有一女,十分寵愛,所以院子里幾乎是看不到其他花。就在那花海里,那個小女孩對君庭霰說“你的名字不好叫,十分繞口。”而君庭霰猶豫片刻便回答道,“以后你便叫我清簡,可好?”小小的姜慕然笑著道“我父親說取小字麻煩,我也沒有小字,那以后我就叫清歡。一半素心以清簡,一半寂靜許清歡。清簡,清歡。”這是獨屬于君庭霰和姜慕然的秘密,回憶里提到姜府,饒水漾那細微的變化,還有對自己多年來豁出命的保護,君庭霰瞬間落下淚來。將饒水漾緊緊擁在懷里,嘴里不斷說著對不起。
余言在鎮子上找了一家客舍,走進去就朝小二丟了一定金子道。
“你的客棧我包了,去,給我找大夫,越多越好。”
“是是是,客官請稍等。”
君庭霰抱著饒水漾,一直到二樓的屋子里。輕輕將人放在床上,一把抓住薄暮急切道!
“大夫,大夫。”
“已經去請了!”
全城有名的大夫都被請到了客舍,饒水漾身邊留了兩個,薄暮帶著四個去看受傷的禁軍。
兩個大夫看著君庭霰和余言要吃人的樣子,嚇的手都顫了。頭都不敢抬的給饒水漾診治,開藥方都是兩個人斟酌后開的,生怕有什么差池。
“公子,這位姑娘的傷口太深,雖然已經縫合,但還是要格外當心。這是藥方,頭遍藥湯就可,只要熬過了今晚,就沒什么大礙了。”
“多謝!”
“無事,無事。還請公子派人同老朽回去抓藥。”
“我去。”
“姑娘請。”
余言和君庭霰一直守著饒水漾,直到天亮了,饒水漾才出聲說渴。君庭霰猛然起身,倒了一杯茶就跑到床前。君庭霰扶起饒水漾,將茶喂給饒水漾,余言細心的將水漬沾去。饒水漾睜眼就看到急切的余言,感受到了那個溫暖的懷抱,轉頭就看到了君庭霰。饒水漾下意識挪動身子,卻被君庭霰按住。
“別動,傷口扯開了。”
君非深還特意等著君庭霰一行人,卻等來了君庭霰和饒水漾遭遇刺殺的消息。
“許將軍何在?”
“末將在!”
“即刻帶兵回城!”
“是!”
“一百騎兵同本王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