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禪讓走后,饒水漾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余言在一邊查看宋禪讓送來的藥。品相極好的人參,百年份的靈芝,冬蟲夏草,雪蓮,都是用盒子小心收著。
“你捎信給竫王府,說上次卓莊主醫術很好,能否請來給我診脈?”
“是,大人回去休息吧!”
饒水漾睡了一天又一夜,直到大軍開拔。饒水漾和君庭霰遠遠看著,余言青衣騎行在君非深一側,身姿挺拔,絲毫不遜色于君非深。君庭霰笑道!
“怎么,舍不得你家小婢女?”
“余言不是尋常女兒家,一直放在我這里藏拙,委屈了!”
“你怎么像在安排她的后半身似的?”
“跟著我,每天眼睛一睜,就是你死我活。若是真的去了三殿下身邊,就不用這樣了。”
“你啊,如此費心,只怕她,不愿。跟我走吧,我已經讓薄暮去請卓莊主了,中午應該就到了。”
兩人一直從中午等到下午,再到天黑,卻只有薄暮帶著一身風塵回來了。
“殿下,大人,不好了。我們走到半路,月華派說他們家夫人中毒昏迷不醒,劫走了卓莊主。我們追到月華派,只是門前有七星陣,折了幾個人,也進不去。”
“知道了!”
饒水漾起身就要走,卻被君庭霰攔住。
“你傷成這樣,怎么去?我去!”
“我的身份,還是有用的,他們不敢拿我怎么樣?”
君庭霰猶豫再三,還是放下了手。饒水漾就那樣消失在黑暗里,君庭霰看著薄暮道!
“時刻注意凌王府的動向,若是有刺客追出,殺無赦。”
“是!”
月華派建于山谷,三面都是斷崖,門前有七星劍陣守門,易守難攻。卓挽桑正被綁在院里,一個弟子拿劍架在卓挽桑脖子上。月華派掌門看著卓挽桑,雙眼通紅,看著已經是怒極了。
“卓挽桑,今日若是救不了我夫人,我讓整個十月莊賠命。”
“你要講道理,你家夫人中了你的七星散,已經毒入腦髓。現在,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是治不好。你還不如,進去給你家夫人道歉!”
“放肆!”
“事實如此,你要殺她,如今正如你意,她快死了。”
“先把他的腳筋砍斷。”
弟子得了令,正要下手,卻被遠處飛來的銀針殺死。一個黑衣蒙面,腰掛千召令的人乘風而來,落到卓挽桑面前。掌門被嚇了一跳,看到來人是蒼蓮,有些心虛上前,拱手道!
“盟主,您怎么來了?”
只聽一道蒼老的聲音回道“他,我要帶走!”
“不,我家夫人,還未治好!”
“七星散毒發迅速,深入腦髓。你若想救,早做什么去了。如今大勢已去,貓哭耗子,有何用?”
“這,這是意外,真的!”
“這是甘棠丸,服下后用內力清除毒素。但你應該知道,毒就算清出來,也會后生癡傻!”
“多謝盟主,多謝盟主!”
饒水漾砍斷綁著卓挽桑的繩子,帶著卓挽桑就翻墻而出。掌門卻用探究的眼神看著饒水漾消失的方向,這時一個弟子走來道“掌門,盟主已經消失許久,怎么會突然出現?”
“帶人跟上去,試探一下。如果不是,殺,記得把卓挽桑帶回來!”
“是!”
饒水漾一言不發,帶著卓挽桑出了一里地,便停了下來。將卓挽桑扔上了馬后,饒水漾有些體力不支,眼前都是星星。
“你受傷了?”
“閉嘴!”
兩人正要離開,月華派的弟子就跟了上來,迅速圍住了兩人。其中一人上前恭敬道“聽聞盟主,武藝高強,弟子們特來請教。”
說是請教,一個個卻氣勢洶洶的。很快就提劍上前,月華派善毒,所以這并不是一場光明正大的較量。饒水漾服下一顆藥丸,提劍就殺了過去。
不一會,十名弟子便只剩剛才說話的弟子。地上斷劍白粉,可見剛才這些人用毒激烈。饒水漾一掌就將剩下的這位拍飛,弟子口吐鮮血,頭昏腦漲的看著饒水漾。
“你回去告訴那個老東西,想死,本座可以幫他!”
“是,是,弟子,弟子告退!”
饒水漾踉蹌上前,翻身上馬,坐到了卓挽桑身后。饒水漾靠在卓挽桑身上,嘴角滲出鮮血濕了卓挽桑衣衫。卓挽桑一動都不敢動,眼睛都紅了。
“師姐,師姐!”
“走!”
卓挽桑一手抓馬的韁繩,一手抓著饒水漾。走了半柱香時間,就到了十月莊。
“師姐,到十月莊了!”
“下馬,進去!”
卓挽桑下馬,饒水漾本想騎馬離開,暗處飛來一根銀針扎中饒水漾,饒水漾昏迷差點從馬上掉下來,被卓挽桑眼疾手快的接住。
“師傅,你干什么?”
這時一個白胡子中年男人從門內走出來,恨鐵不成鋼的敲了一下卓挽桑的額頭道!“你看她傷成什么樣子了,抱進去!”
白胡子中年男人就是十月莊前莊主,卓挽桑的師傅,卓長風。
卓挽桑將饒水漾放在塌上,嫌棄的摘掉饒水漾的面具,從敞袖里拿出歸寂劍,一臉晦氣的放到了桌子上。卓長風道!“你還嫌棄上了,若不是這把劍,你今天就回不來了。”
“不是,你說我師姐怎么就拿了這么一把邪乎的劍!不過師傅,師姐的銀針使的不錯,針針見穴,連我都自愧不如。”
說著卓長風就開始給饒水漾診脈,片刻,就緊張的抬起了手,卓挽桑看過來,卓長風的手還在顫。
“師姐怎么了?”
“找兩個女弟子,立刻給你師姐藥浴。”
“好!”
饒水漾靠在浴桶里,黑色的藥水不斷的冒出一股苦澀的味道,頭頂還扎著針。饒水漾睜開眼就看到兩個白衣女弟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
“這是十月莊?”
“是啊師姐,你這次受傷太重,被師傅給留下了!師傅差點殺了我,說我謊報你的身體狀況。話說,你現在感覺如何?”
卓挽桑的聲音從外廳傳進來,幽怨中又帶著擔心。饒水漾只感覺喉嚨干澀,一股子寒氣從四肢抽出。身體軟軟的,又很舒服。
“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