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的來源顯然是張濤。
上次的接觸，陳云曦給張濤的感覺很神秘，他自然對其關注頗多。
最近地窟波動不斷，但到底沒有鬧出大動靜，張濤不算很忙。
況且，她現在身在京南省，距離京都不算很遠，張濤有意控制的情況下，這點距離完全不妨礙他偷聽。
陳云曦有點無語，回道：“張部長，我過個生日就沒必要關注了吧。”
……
京都教育部。
張濤的臉色有些意味深長。
剛才他的傳音只是臨時起意，卻也有所發現，陳云曦似乎對他能夠探聽到他們的談話并不意外。
“這事陳耀庭可不知道，你背后真的沒人嗎？”
張濤低聲自語著，但傳音時的語氣仍舊輕松：“恭喜你成年而已，一年五品，天賦可真不錯。”
陳云曦無奈道：“好吧，那你還有什么事嗎？”
他頓了頓，又試探著問道：“你上次說知道的東西不少，那你對我有多少了解？”
陳云曦的存在讓張濤有些不安心，忍不住想要試探一下，那么還有比自己更好的目標嗎？
他還能不了解自己嗎？
正好可以借此試探一下，陳云曦或者她背后的人對人類的關注到底有多深。
“你？”陳云曦沉吟道：“四品境時在地窟撿到九品妖植，短短幾年就沖到了宗師。”
“這個事知道的人也不算少，可沒有辦法說服我自己呢。”張濤的語氣仍然輕松。
陳云曦同樣淡定：“我知道，所以我要說的是投資你的那個人。”
聽到這話，張濤悚然一驚，直接一拳轟出，破碎虛空，打開了一條空間通道，瞬間出現在陳云曦旁邊。
他緊緊地盯著陳云曦，嚴肅道：“你知道是誰？”
他也想過這個問題，但一直沒有頭緒，他當年不過是個四品武者，也不算太出色，怎么就得到了投資？
甚至那株妖植上還下了精神力烙印，想要影響他。
幸虧他實力增長得快，已經解決了，不至于受人制衡。
陳云曦不覺得緊張，繼續說道：“是紫蓋山的人，公羽子。”
“魔帝莫問劍的老師？”張濤還是知道公羽子的，但是疑惑更多了，“他投資我做什么？”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事實，旁人的心思從哪里去猜。”陳云曦聳聳肩。
“好吧，那楊家老祖的隕落，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張濤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說起另一件事。
陳云曦似乎對界域之地有些了解，張濤想進一步試探一下。
至于楊家老祖，她八成知道這人死在了天南地窟。
他的隕落發生的突然且莫名其妙，張濤想試探一下，陳云曦或者說她背后的人知不知道其中的內情。
順便判斷一下這個不知道存在與否的背后的人的身份以及對人類的態度。
死了一個絕巔這事可大可小，只看站在哪一方的立場上。
對人類來說這當然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對于老古董來說就未必了，畢竟人都已經死了，所以八成不屑于騙他，剛好可以拿來試探一下。
張濤神情嚴肅地開口：“你具體說說楊家老祖的事。”
人類總共也就幾十名絕巔，失去其中的任何一個對人類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
陳云曦想了想，細說是不行的，楊家老祖背后還牽扯到皇者，她可不想被那些老不死的現在就注意到。
“簡單來說就是楊家老祖背叛人族，然后被一個站在人類這邊的強者發現了，暗中下了點黑手。”
“結果因為自己的貪欲死在了地窟的界域之地，尸體還跪在門口呢。”
“太具體的我就不說了，知道太多沒好處。”
張濤從陳云曦說出第一句話起就沉默了，他沒想到楊家老祖會背叛人族，畢竟他也守護了人族300年。
聽到后面，他的眉頭越皺越緊，事情的復雜程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自信的，能夠暗中對絕巔下黑手而不被他發現的人，張濤只能想到一個。
鎮天王！
這其實不算重點，他忌憚鎮天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陳云曦說的也未必全是真的。
不過楊家老祖的現狀應該不假，畢竟知道了他的位置，他隨時可以去探查，這是做不了假的。
所以他的注意力放在后一句上。
“什么叫因為貪欲死在界域之地，尸體還跪在門口，這個可以具體說嗎？”
這個牽扯倒不算大，可以講講。
于是陳云曦解釋道：“楊家老祖原本出身虛陵洞天，是洞天之主的弟子，但是他的境界百年如一日的無法提升，就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師尊。”
“他想要謀取虛陵帝尊的大道，被其用精神力直接震殺，因為背叛師門，所以跪在門口贖罪。”
張濤再次陷入沉默，這事很難說對錯，單看立場罷了。
作為人類絕巔，教育部部長，他當然認為虛陵洞天做得有些過分了。
楊家老祖再壞，也是人類一方的，鎮守御海山三百年，功不可沒，虛陵洞天要殺也該先問過人類，而不是擅自動手。
不過一會，張濤就壓下了思緒，他現在的目標是陳云曦，于是再次開口。
“你說楊家老祖背叛人類，他是投靠了地窟嗎？”
“不是，具體哪一方不能說。”
陳云曦干脆利落地給出了答案。
“為什么？”張濤追問道。
“我說了，太具體的我不能說，知道太多沒好事，說出來一堆麻煩。”
張濤看著陳云曦堅定的表情，沒再繼續問，難得有個套情報的地方，把人逼急了可不好，就換了個話題。
“那暗中下黑手的人類強者是誰？”
“就是你猜的那個人，傳說中的五五開。”陳云曦篤定道。
“這什么名字？”張濤滿頭黑線，但想想還真挺貼切的。
陳云曦解釋道：“外號嘛，很貼切不是嗎？你常年偷聽，難道不知道亂叫名字會有什么后果嗎？”
張濤聽著這話，若有所思。
這倒確實，在他的精神力范圍內提到他的名字，他會有所感應。
看來以后這方面要注意一些了，雖然他不覺得有人能越過他的精神力偷聽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