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天真的要亡他了嗎??艾川索性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沒有預期來的那一拳,而是聽到一個很沉重的聲音,好像是東西落了地的那種震動感。
艾川睜眼才看到藍岑有些站不穩,手里還拿著一根樹枝,而正是這個樹枝讓這個男人倒了地。
艾川都要看呆了,以前怎么沒有發現藍岑還有這等神力,之前雖見過她和公司里的幾個不對付的人開戰,但那也是女人對女人的小打小鬧,他根本沒當怎么回事的,今日看倒真是小瞧她了。
艾川剛想夸吧,話到嘴邊,下一秒藍岑低頭看著那躺著的大塊頭,手都不自覺的抖了起來,那棍子也不手控制的再次掉到地上,又砸中了那個男人的大肚子。
藍岑顫顫巍巍的蹲下去,手抖的要去探他的呼吸。
艾川手快的拉住她,一股很溫暖的體溫瞬間讓藍岑冰涼的手有了些溫度,他低聲說:“我來吧,你站那就好。”
話語間又不只什么時候脫下那件牛仔外套披在藍岑身上,說實在艾川也怕,萬一那個死了,那該怎么辦。
但看到藍岑比自己還怕時,他就覺著自己不能退縮,而后深吸一口氣緩慢的蹲下身子來,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幾秒鐘他感受到了那股溫熱在指尖游走著,艾川這才舒了口氣,原來只是暈了還沒死。
聽了艾川的話,藍岑才舒了口氣。
這大晚上的實在打不到車,讓一個女孩子回去怪不安全的,何況這個變態還躺在地上,不處理也怕是有大麻煩,于是艾川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就是讓藍岑去顧言的家里將就一個晚上,艾川在前邊帶路,倒是后面未聽見腳步聲,他回頭一看她還在后頭站著。
艾川拐回去,“怎么了?為什么不走?”
這時想藍岑酒已經清醒大半,她知道自己不該去打擾顧言,因為自己喜歡艾川,把火都撒到人家的身上,還做了那么多蠢事,現在怎么可能還有臉去的。
藍岑搖搖頭:“我不去了吧,我……”
艾川看出她的猶豫,這下倒是看得通透知道她在鬧別扭:“今天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是面子重要還是安全重要?”
講真要不是今天艾川出現了,那藍岑沒準今晚的清白就不在了吧。
藍岑頓了頓過了好一會才開口:“我現在也沒有臉去了吧。”
“為什么?”艾川還是不懂,怎么女生說話那么喜歡繞來繞去的,坦誠布公的不是很好嗎?
藍岑頓了頓:“我……在顧言姐離職的時候落井下石,甚至還和你們發脾氣,現在真讓我去,哪有臉。”
艾川一點不覺著顧言的肚量小,反倒這些天還是處處想著藍岑,雖然話不說明,但是他能看的出來。
艾川撓撓頭:“那要不現在去和學姐說清楚,也讓她收留你一個晚上。”
藍岑還在猶豫,他又說,“話都說開了不就好了,朋友之間哪有那么多的矛盾,是吧?”
說完也不管藍岑同不同意的,抓著這個人就往顧言家的方向走。
本著宋清衍是該睡的,但是睡不著,他就時常喜歡在陽臺看著對面的方向,看向那里的時候也在想她是不是睡覺了呢?空閑有沒有想起過自己。
他剛擰開那瓶冒著冰氣的汽水,那易拉環一拉,一股冷氣飄了出來。
他還沒喝呢,就看到艾川那小子又回來,這次回來還不是一個人,旁邊還帶著個女人。
宋清衍看了幾分真切,于是拿了手機給他們拍了幾張。
隨著門再次被敲響,顧言沒睡著翻個身就聽到外面的動靜。
顧言爬起身來去開了個門,當見到藍岑的時候還是有點吃驚,但是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又似乎猜測到了。
藍岑依舊低著頭,沒有說一句話,氣氛顯得特別的奇怪。
艾川看不過去率先開了口:“你不是說有話和學姐說嗎?”
他的話打破了空氣的平靜,藍岑其實現在腦子一片空白哪知道說什么啊。
她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那,顧言笑笑:“要不進來坐坐,在外面站著是不是有點……”
藍岑猶豫半天,才踏進了那,看到他們都進去了,艾川這才放心的走了。
艾川走后,顧言也沒有說話去廚房忙碌了好一陣,藍岑坐在那沙發上有些坐不住。
等顧言再次出來時,手上拿了一杯蜂蜜水,放在藍岑坐的這邊桌子上,同她說,“喝吧。”
那杯蜂蜜水放在藍岑的手心溫溫的,心里卻很不是滋味。
藍岑哽咽說得第一句話是,“對不起,我……”
顧言指著她的蜂蜜水:“先喝了吧,這個喝了會好受點。”
藍岑是喝上了,溫溫的蜂蜜水對喝過酒的胃來說是好受多了。
喝完酒以后藍岑還想說什么,顧言卻不給她其他的機會,她看了一下時間,打著哈欠:“我今天太困了有事明天說吧。”
藍岑失了機會,自然也沒有法說了,見顧言要睡了,她也不好意思在這待著,站起身就要走。
剛邁出一步,顧言的聲音再次響起:“那么晚了,你要去哪?”
藍岑頓了頓:“顧言姐,我回家。”
她微微感覺自己的手有一道力在拉著自己,卻也沒有勇氣回頭。
顧言:“那么晚了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在我家將就一晚吧,何況這是艾川交代的。”
明明送她來的時候,艾川也沒有說什么,但是顧言怎么知道的,這點藍岑始終沒有想透,難道他們之間已經熟成這樣了嗎?
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去問這個,藍岑看這門的方向許久,還沒開口思緒就被打斷。
顧言:“你和他是不是?”
藍岑搖搖頭長吁一口:“不可能我和他怎么可能!”
顧言知道藍岑喜歡他,自然也想到了上次為什么她突然那么生氣了,她接著又說:“你放心吧那小子只是一時迷惑了,根本不懂什么是愛,我覺著你們有無限可能。”
藍岑卻很意外,明明自己也是前不久才自己,她喜歡艾川這件事,怎么還有人比她還早知道。
藍岑:“你很早知道了?他也知道嗎?”
顧言:“你要不猜猜我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其實顧言也才知道不久,因為剛剛藍岑看她的眼神,再加上次的事,所以她才知道原來藍岑偷偷暗戀著艾川。
“暗戀這件事其實也沒有大不了的,”顧言拉著她坐下:“不過艾川那傻小子還不知道呢。”
藍岑懸著的心才算放下,這些天她其實也認真想過,她和艾川是不可能的,所以與其去想著一個不可能的人,還不如就當朋友,不突破那個邊界就不會連朋友也沒得做了。
藍岑拉著顧言的手,“姐能別告訴他嗎?”
顧言本意沒想說的,就算藍岑不說她也回守口如瓶,但是這暗戀的苦也不好受。
顧言:“好,但是你真的不和他開誠布公的談一次嗎?”
“不了現在這個樣子也很好,維持原狀吧。”藍岑擺手拒絕而后又說,“姐上次那事我真的對不住,你要是要打要罵就直接說吧。”
顧言那時候其實也壓根沒有生氣,她倒是覺著藍岑這個樣子很可愛,雖然也不肯多說吧,但也沒有多大的事,如今誤會說開,就算有氣也早消了。
見顧言還是一言不發,藍岑以為她還在生氣,她哪知道怎么哄的,向來都是別人哄她的,她試探性的問,“顧言姐別生氣的好不好,你要是不生氣最近一個月的早餐我都包了好不好?”
顧言都要被逗樂了輕彈她的眉心:“你啊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藍岑捂著被彈的那塊地方:“疼”,一點也不懂顧言在笑什么。
顧言:“疼嗎,那這就一筆勾銷啦,我真的沒有生氣。”
雖然顧言那么說,但是藍岑還是很不放心:“啊,那我剛剛這下不是白挨了嗎!!!”
顧言笑笑:“咋啦委屈上了?”
藍岑好不容易找到個緩和的機會,當然要演一下,抱著顧言的手臂活脫脫像個小孩子:“那是,我不管我不管,我現在需要人安慰。”
顧言摸了摸臂彎里的人問:“那你想要什么安慰?”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藍岑想。
“那你是得好好想了”,顧言附和,“天不早了該去睡覺了吧?”
藍岑點頭:“是該睡覺了。”
-
臥室里,顧言打開衣柜幫藍岑找了套全新的睡衣,藍岑的身形和她的差不多所以穿上根本沒有問題。
藍岑去廁所換上了睡衣,等到出來時顧言已經給她騰了個位。
是藍岑最喜歡的左邊,她喜歡左邊的原因是因為靠里的畢竟有安全感,何況對一個睡姿很不好的人來說,睡外很可能會摔下床去。
藍岑又要被感動了,想不到自己多年前說的一句話居然被她記到現在,她醞釀了好久的情緒,顧言猜到她要說什么,反客為主:“有什么話我們明天好好聊。”
現在的顧言是真的困,沒有點經歷去聊天了,隨著燈關,小夜燈亮起兩人也進入了沉沉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