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衍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我不是想調查你,只是想知道你消息,我控制不住,要是不知道我會瘋的。”
他這個樣子倒是成為她顧言咄咄逼人了。
她終究不是那種心硬的人,顧言語氣松軟:“別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一樣,你起來!!”
宋清衍:“我不,除非你愿意給我個機會!!”
這倒和顧言討價還價起來。
“……”顧言:“你愛起不起的。”
他們就那么耗著,顧言重新坐會那冷石板那,時不時有冷風吹來凍的她整個人發抖,又困又冷是她現在的狀態。
剛坐下不久,宋清衍就站起來,把花遞到她的手上,伸手還想去解扣子的。
顧言有些慌張:“你這是想干什么?”
宋清衍并沒有因為顧言而停下手中的動作,利落的解著扣子,直到最后一顆。
顧言一副沒眼睛看的,自覺的捂住眼睛,輕的一陣風,肩上的寒冷倒是少了點,那衣服被披在她的肩上。
她現在不是那么冷了,但是宋清衍卻只是一件薄襯衫。
不管怎么樣還是很有負罪感的,她扯下那外套想去還他,卻被止住,“你穿著就好,這天冷,”說罷還幫她系上了扣子。
顧言小聲說了句謝謝,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一點回應也沒有。
從小巷出去,又走了一會,顧言的體力實在是跟不上了,加上腳踝又痛,和他離著有一段。
但是怕走丟,她又拼命的加快了些腳步。
天黑沒有看注意到腳下有塊小石子,踩了個滑,只聽咔嚓一聲,腳上傳來的痛感越發加劇。
宋清衍這才注意到月光下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他回頭看顧言一瘸一拐的往他這邊走。
宋清衍走近蹲下來,看了看她腳的受傷程度,輕輕一碰得疼的顧言想哭。
那豆大的眼淚在眼眶打轉著,最后不爭氣的垂落下來,落到他的手上。
宋清衍輕柔的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柔聲安慰:“別怕我在,”接著又蹲下來,想背她。
“我能自己走,”顧言的聲音染上哭腔,但是還要逞強,因為她不想欠別人的,特別是他。
他苦笑:“我知道你能自己走,但是現在太晚啦,我們先回去好嗎?”
他像哄小孩子般,哄著顧言,語氣里沒有一絲的不耐。
顧言依舊還是搖搖頭:“宋清衍我怕欠你太多就還不清了,我不想成為我最討厭的那種人。”
每當對宋清衍有些異樣的感受,她又會試圖控制自己的想法,讓其恢復原樣。
宋清衍只是看著她,一遍遍擦去顧言眼角的淚水:“我真的沒有,如果你不信的話,有個人能幫我證實這件事不是真的。”
顧言有些發懵,宋清衍幫她穿好鞋后,撥了個電話過去,嘟嘟嘟,響了一會才算接通。
電話那頭睡意惺忪,輕微還帶著點起床氣,似在不憤大晚上被吵醒:“大哥大晚上的,你不睡覺還給我打電話的。”
宋清衍叫他一聲:“風思源”。
風思源:“什么事?”
宋清衍不說事又叫他一聲,這都把他嚇得驚坐起來,“不是哥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大晚上的別那么嚇人!!”
“……”,宋清衍,“我就是想問問你,我在國外的時候,是不是孑然一身,只是一個人,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也沒有女朋友。”
風思源都要吐血:“敢情大晚上你不睡覺,是在思考那么深奧的問題,哥你沒事吧?”
“……”宋清衍,“我要你說就說,那么多廢話。”
宋清衍開了免提,風思源想了想:“你在國外可風流了,難道都不記得了???”
這話一出口,宋清衍明顯慌了,看向顧言的表情都在解釋,“不,我沒有,他是胡說的要相信我。”
電話那頭突然不出聲,風思源都能感覺殺氣滲透到他那了,趕緊找補:“哥,我說的風流是,你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那時候學校很多人追你也沒有見你淪陷的,對了還有那個小妹妹,現在好像還放不下你呢。”
風思源好一通夸的,心想:“這下應該安然無恙了吧。”
卻沒想換來一陣呵斥聲:“風思源信不信我把你丟去海里喂魚呢。”
那他絕對是做得出來,風思源哭爹喊娘的:“哥你不能這樣,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要是這樣,我們風家就要托你照顧了。”
又是無情的一句:“滾,說實話。”
風思源干咳幾聲又說:“反正總結一句話你潔身自好,我就沒有看過你有什么女朋友,這下可以了嗎?”
顧言在旁聽了一通倒都是他的威脅。
電話即將要掛掉外,風思源還說了句:“不過我知道你的夢中情人是誰。”
宋清衍怕這小子胡言亂語就想掛電話,卻被顧言攔住,她其實也在好奇那個人是誰。
風思源笑笑:“那時候好幾次喝醉,我都聽見你在說一個名字,那個名字是——顧言,話說那么久你有沒有在遇見她啊?”
“有機會我也想見見到底是多漂亮的小姐姐,能讓你那么牽腸掛肚的。”
宋清衍又說了一句:“如果想死的話,我能成全你。”
風思源求饒:“我開玩笑的,好了沒事我就去睡覺了”,電話掛得飛快也不給他再威脅的計劃。
收了電話后,他蹲下身來,示意顧言上來,她這次也不扭捏了,因為在那么耗下去都走不出這里的。
宋清衍背著她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在學校的日子,那時候她還曾幻想,要是能和他這樣一樣走下去就好了。
但總是黃粱一夢,到目的地就該下站了,宋清衍把她背到酒店門口,她踉踉蹌蹌的從他身上下來。
顧言:“謝啦,這外套我洗過了再還不。”
宋清衍笑笑:“不急。”
顧言開了門,當再次把門關上,她的心還是失落了,不出意外明天就要回去了。
其實這段時間在這里還蠻開心的,不過她又何嘗能留住誰。
她扶著墻嗆著去床上躺著,躺是躺著了,卻一點睡意也沒有,約摸又過了十幾分鐘,顧言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
她試探的問了一句:“誰?”
宋清衍:“我”。
顧言又問:“有什么事嗎?”
宋清衍低頭看看自己剛買來的藥,“你那傷口還是得處理一下,不然明天更嚴重會腫。”
顧言看了看她那輕微紅腫的腳踝,說得也是,于是又嗆著去開了門。
他還是一身薄襯衫沒來得及去換就去買了藥。
顧言伸手要去拿藥,順道說了句:“多少錢,我轉你。”
宋清衍不回答,也沒有給她拿藥的機會,自顧自進了她的房間:“晚上先涂這藥看看,要是還沒好,明天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顧言嘟囔著嘴:“不是你怎么能隨便進呢,也不問問我愿不愿意?”
宋清衍把藥放下,靠近她,顧言的心跳跳得很快,而后他說:“那你愿意嗎?”
沒由頭的一句話,讓顧言不自覺的思緒亂跑,跑到另一個地方去了,察覺不對又快著跑回來,推開他,“干嘛靠我那么近,萬一被誤會怎么辦?”
宋清衍沒考慮這個,他又說,“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怕就把門關上。”
“……”顧言:“怎么說的她才是那種不懷好意的人,倒打一耙。”
“她并不是心虛哈,只是這大晚上一個男人出現在這于理實在不好說,何況他們也沒有什么,只是涂個藥而已,”顧言在心里勸說著自己。
她把門關上后,嗆著腿往沙發走,宋清衍順勢幫了一把,顧言慌的一匹,臉上出現了紅溫,“不是你要干什么?”
宋清衍低下頭,用勾人的聲音說道,“我反正也要到那去,順道把你送過去。”
“怎么你在期待什么嗎?”
顧言:“……”,她掙扎的就要下來,宋清衍怕摔著她,于是兩人便都摔在沙發上。
那距離不遠不近,尤為的曖昧,顧言不敢去看他,眼神落在他那滾動的喉結上。
不說什么其他的,他連喉結都是那么的誘人。
她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想讓這破念頭從自己身上跑開,她索性閉上了眼,深吸幾口氣,才算平緩下來。
宋清衍都快要被她逗笑了,不知什么時候坐起來,忍著笑:“待會會有的痛你要忍一下。”
顧言這次慢慢睜開眼神,緊張的坐起來,有點痛是多痛啊,她最怕痛了。
她神經緊繃著,手還抱著個枕頭,不斷的安慰自己,“我不怕,不怕。”
宋清衍利落的拆開藥的包裝,動作輕柔的為她擦藥,破皮的地方,沾上那消毒水,痛的她整個人都要跳起來。
她咬著唇,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還不是最痛,最痛的是當藥酒按到那腳踝時,她痛的哭了委屈的說了句,“要不不涂了吧。”
宋清衍摸了摸她的頭,“要是痛你咬我手”,他解開袖口拉起襯挽伸過去。
顧言猶豫片刻,下一秒痛的直接咬了,這一口咬下去,嘴里還有些微微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