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伸胳膊掩了掩手臂,下了車,就看到那輛熟悉的車牌。
她記得那輛車,那是宋清衍家的車。
張叔看見他們就下了車,主動要拿行李,待行李都放完后,他們才驅車離開。
途中張叔問他們,“少爺,顧小姐你們先回哪?”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我家。”
張叔的眼帶著笑意,心中有了數。
只有顧言覺著有些不對,尷尬之余又解釋了一句,“張叔我說的是回我家,不是他……”
張叔笑笑倒是沒覺著多大的差別,反正他們特別看好他們這對。
“那先回顧小姐家?”他的這句是在問宋清衍。
宋清衍抬頭看了一眼,“好。”
車很快就到了那,張叔停在小區外,下車把行李拉了出來,宋清衍接過后便和他說,“張叔你先回去吧。”
張叔笑笑,“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抽個時間記得回家看看。”
他話外玄音是抽空去回家看看,好讓家里人放心。
宋清衍點點頭:“好。”
他主動攬過行李,往家的方向走,半路顧言接了個電話是陳女士打來的,讓她和宋清衍回家去吃飯。
顧言看了前面的人,壓低聲音,“這不好吧。”
話頭那,陳女士馬上大聲嚷嚷,“讓你請就請,要是你請不來,你就別回來了。”
陳女士是下了死命令了,顧言無語了,“媽你不可理喻。”
不等她再說什么,那電話水靈靈的被掛斷,顧言一臉莫名其妙的,“什么人啊。”
她嘆了口氣,慢慢悠悠想開口又覺著好像,不是那么名正言順的,總不能說陳女士想請他吃飯,要是帶不回去他,我連家都回不去了,什么命啊,悲催。
顧言一個愣神,沒注意前面的人停下來,撞了個水靈靈,“好痛”,她捂著自己的頭驚呼一聲。
宋清衍看了看她那紅通通的額頭問,“你怎么了。”
顧言欲言又止,“沒事,我只是……”,憋半天才說了一句,“想問問你今天去哪吃飯?”
宋清衍:“難道你請我吃飯?”
顧言想了想,應了句,“行啊。”
反正這些天他也幫了自己不少,這頓飯只是自己吃順便帶上他的也不吃虧的。
宋清衍勾唇笑,“行啊,那我可有口福了。”
他是有口福的,只不過是陳女士做的飯,他也不吃虧的。
回到家后,顧言把行李火速的塞在客廳,還沒等她出來門鈴響了。
她開門,看到宋清衍就要鉆進屋制止住了他,“你這是要做什么?”
宋清衍有些疑惑,“不是說請我吃飯,親自為我下廚的嗎?怎么我不能進嗎?”
這才發覺都是他誤會了,是說請宋清衍吃飯,又不是她請客的。
顧言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順便把門帶上,“不在我家吃。”
宋清衍:“那在哪吃?”
顧言按了按停在不遠的車,只聽滴的一聲,車燈閃了幾下,她走過去把車鑰匙丟給他問了句,“還記得我家在哪吧?”
他大膽猜想,“她的意思是,帶我回家家家長?”
他試探問了一句,“你說是回你父母的家?”
顧言當然就是意思不然,她哪有那么多個家的,不也就只有兩個嗎?
顧言:“不然呢,你不想去嗎?”
宋清衍矢口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什么準備都沒有,空手而去不好吧。”
顧言:“不就是吃個飯要什么準備的,”她沒想那么多,只想吃個現成的家常飯。
但宋清衍不是那么想的,他坐上主駕駛,途徑商店還準備下車。
看到他下車,顧言攔住他,“你去干嘛,還沒到呢!!”
宋清衍回頭看她,“我知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話落人就沒了影蹤,只留下顧言一個人在車里發呆,等了一會沒等來宋清衍,倒是等了一張罰單,貼在車前毫不手軟。
下一秒那穿綠衣的交警在車窗敲了敲,示意她開窗,顧言難言的委屈開了窗,探出頭。
交警和她交涉了一番,最終給了一張罰單,顧言的心涼了,只停這一會就水靈靈流失了幾百塊錢。
又過好一會,宋清衍的人才再次出現在大眾視野,甚至連他回來,顧言都沒有發現。
宋清衍把那禮品盒放在后座,出于好奇看了一眼顧言在看什么,就看到那張罰單。
宋清衍:“被罰了??”
顧言白了一眼不是明知故問嗎?明明知道這個路段最容易被貼罰單的,還停這。
她氣鼓鼓的把那罰單疊好塞進包里,偏頭生著悶氣。
車子一路疾馳著,到那已是六點多了。
陳女士早做好了一桌的飯菜等著他們回來吃,前秒更念叨著,后一秒那門有了動靜。
進來的前一個人是顧言,等了幾秒都不見后面有人,陳女士剛準備發難,話快說出口,宋清衍的一句,“叔叔阿姨好,”堵住他們的悠悠眾口。
陳女士立刻變了副嘴臉笑吟吟的請宋清衍進來,他把手上的那禮品遞給她,“叔叔阿姨,這個是一點心意。”
陳女士笑著接過,“來就來,怎么還那么客氣呢。”
宋清衍略顯拘謹,畢竟是長輩怎么可能不緊張的。
陳女士把東西放好,就招呼著宋清衍坐下,而一旁的顧言堪比空氣,更像是工具人。
她嘟囔著,“怎么他碗里有肉,我都沒有的”只是這一句抱怨,被宋清衍聽進去了。
下一秒他給顧言夾菜,邊上的老顧神情都有點不對勁說,“我們家言言就不喜歡吃那帶白的。”
這倒是真的,顧言只吃那士一點的部分,太白是一點不吃。
但是宋清衍怎么記得她好像很喜歡吃來著,其實這是一個太大的誤會。
在學校的時候是因為宋清衍喜歡吃,顧言吧因為喜歡他所以連帶著也不覺著那全白很難接受,硬著頭皮吃下去的。
誰知道這一次就是好幾個月的,宋清衍居然能對同一種吃的,那么偏愛,一吃就是幾個月。
后來顧言是吃怕了,這道菜也是最近才見著的,平日里她都不碰的。
宋清衍有些狐疑的看著她似乎在問,“你不喜歡吃這個了?”
顧言點點頭,“這肉太白了,我喜歡瘦一點的。”
見女兒挑三揀四的,陳女士踢了她一腳,警告的眼神過去,“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慣的你。”
顧言委屈,又不想吃那白的,自然是老顧接盤了,還是這個當爸的了解他。
而后老顧又給顧言夾了菜,有葷有素的營養均勻。
某人也不甘落后一直給宋清衍夾。
吃完飯后,顧言被淪落去廚房洗碗當然老顧也陪著的。
他悄悄的把廚房的門關上小聲同顧言說,“你和這小子真的談了?”
顧言驚的差點那碗要從手里滑走還好拿住了,“老顧你胡說什么呢!!!”
老顧一臉不屑,“難道不是嗎?”
這妖言惑眾的話老顧到底是從哪聽來的。
顧言:“不信謠,不傳謠,老顧怎么連你也這樣。”
老顧說的也不是假話,他只是把自己聽到的加以敘述一番。
這些日子陳女士一直在依靠著米粒給的情報,來看他們兩個的進展。
當然也掌握了些實錘,不然老顧怎么會造謠的。
顧言懵了:“照片什么照片?”
老顧拿出手機給她看,那照片有她在醫院照顧宋清衍的,還有他背自己回去的……反正多的是兩個人同框的照片。
老顧:“看看吧這些不是證據是什么?”
照片上的確實是他們,但是吧這照片要是米粒他們偷拍也不符合常理啊,顧言始終不愿意相信她的叛變。
老顧收起手機,“看吧你們到底發展到什么地步了,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
顧言:“我能解釋的老顧。”
老顧自然是不想聽,“解釋什么,現在你媽都認為你們已經……所以啊,你怕是在劫難逃了。”
什么在劫難逃,沒有影的事,總不能憑幾張照片就胡亂說事吧,那也太冤了吧,顧言當然第一個不讓。
洗完碗后,就看到他們在外面相談甚歡,顧言剛坐下就被陳女士指使去切水果。
顧言:“……”,她極不情愿還是得去,無語死了,這不切就算了,一切就中了一刀。
只感覺一陣刺痛,下一秒她只感覺自己的手有些刺痛,而后感覺有液體莫名往外冒,拇指頭被劃開了一刀很深的口子,她低頭一看滿只手都是血淋淋的。
她快速的用水沖了沖,血還是往外冒,最后沒辦法可憐兮兮的包著張白紙來到陳女士的面前,想尋求一點安慰。
安慰沒有倒是沒嘲諷了一句,“讓你切個水果還能把自己手給切了,你以后要是嫁人怎么辦?”
她都受傷了,這女人怎么能說出這種殘忍的話。
倒是一旁的宋清衍神情有些緊張,站起來問,“你這傷口得趕緊包扎萬一待會感染了就……”
話落陳女士貼心的送上藥箱,當然不是她親力親為了,還說句,“那就交給你了小宋。”
顧言:“……”,我就是受個傷,人沒事,還得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