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一想,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他房間號,酒醉著,除了腦霧+短路,還有間歇性失憶,完了徹底失聯了。我換了鞋,想要沖去大堂給他賠禮道歉,打開房門一瞬間,他拎了一瓶紅酒兩個玻璃杯,站在了門口。
我問:“怎么不敲門?”他看起來猶豫了很久,在看到我的瞬間,他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問:“我可以進去嗎?”
我側過身,他把酒放在門口茶吧臺子上,朝里面走了兩步,走進洗手間去洗了手,撥弄了兩下自己的頭發。我順手拿出吹風機,準備幫他吹頭發,“我自己來”,我沒有遞給他,拉他坐在浴缸的邊緣,繼續幫他吹
他雙臂撐在浴缸邊緣微低著頭,可能是抬起頭的位置會讓他尷尬。“好了,喝兩杯?”雖然短暫幾分鐘,可面對一個近乎陌生人的近距離接觸,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拿起兩個玻璃杯,走到陽臺的的茶幾旁倒了兩杯紅酒,雨依舊沒有停,時不時的濺到陽臺的地板上。
“謝謝。”我碰了他還沒端起的酒杯,然后一飲而盡。他說:“不客氣。”
我哼笑一聲,“你知道我在謝什么?”我看向他才發現,自己一直沒有看仔細他的模樣,一直只看了他的大概輪廓,難怪在居酒屋看到他時會有一絲遲疑。
會發光的眼睛,幾縷利落的頭簾落在他飽滿的額頭間,高挺的鼻梁,長長的睫毛,濃郁的眉毛,微翹的紅唇,清晰的下頜線。膚白貌美大長腿,是姐姐喜歡的模樣。哎,犯花癡了,這樣不錯眼珠地看著他被他發現了。
“好看么?”他站起身來走到欄桿旁。
“好看。”我回過神,我第一次感覺到他好像有心事。我走到他身后,他突然轉過身來,單手挽住我的腰,低下唇,我應激反應般用手指抵住了他,轉手輕捏住他的下巴,“你確定?”
然后就是狂風暴雨般熱烈,他不斷探索深入,呼吸交錯,整個空氣中氤氳著狂野和躁動的霧氣,我鼻吸變得急促,從未有過這般空氣不夠用的感覺,我輕推他的胸口,他環得更緊。
完了,混了酒昏昏欲沉,全身松軟,再加他狂吻缺氧,我快要窒息了。
他瞬間松開雙唇,向下吻去。“別在這!”我大口喘息,汲取氧氣。他豎直抱我離地,卻絲毫沒有停止雙唇的游移。
我害怕他把我摔在床上,想要伸手去支撐一下,可他卻放得很輕,一手撐床,一手拖住我的脖子,像是放一個嬌弱的小寶寶。他輕咬了一下我的耳廓,低聲說:“可以么?”
我用雙手勾住他的脖頸,“現在問,是不是晚了。”
屋內,翻云覆雨,繾綣旖旎;陽臺門外,電閃雷鳴,狂風驟雨。聲音慢慢消去,也不知能否掩蓋這一切或許不該存在的痕跡。
半夢半醒之間,我似乎聽到他在我耳邊低語,那聲音輕柔而模糊,聽不清說了些什么,后來只是感覺他去沖了澡。很快,回來時,只嗅到沐浴后的清新,感受到涼爽的胸膛和手臂。
無論發生什么,第二天的太陽都會照常升起。因為工作的原因,七點的手機鬧鈴照常響起,我趕忙去靜音,轉頭看,并沒有影響到他。想來他再年輕的體魄和精壯的身子經過昨晚也是會累的吧。
昨晚前后喝了三種酒,有些宿醉,又折騰到半夜,有些犯懶,看看時間已經7:20。想到八點二十的會議,還要洗漱化妝吃早飯,我不得不爬起,踉踉蹌蹌走進浴室,快速收拾完畢,換上職業裝,準備出門。換鞋時,他溫吞地說了一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笑了笑,“我留了便條給你。”
便條貼在浴室鏡子上,「昨晚你情我愿,不必計較得失!還有,不必知道我的名字,走時記得關門,后會無期,再見不必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