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的日記
2011年10月23日周六小雨
夏俊亦給我打了電話。
他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表面上提醒我明天不要忘記,可正常人都不會這么干吧,顯得有些太過刻意了。又絞盡腦汁的想一些話題,整整打了九分多鐘的電話,我一直心不在焉,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說些什么。
我不傻,知道他有意圖,我本身也有些抗拒這類事,但至少從現階段來看,他是個不錯的人,而我,是一趟渾水。也許是我沒有直截了當的拒絕他才造成了現如今的情況,我應該在明天同他吃飯時,拒絕他,免得夜長夢多。
下定決心后做一些事明顯就會輕松許多。
早上她起的很遲,昨晚做了一夜亂七八糟的夢,明顯沒睡好。
李原妍簡單洗漱后又穿回了那件普通的襯衫,頭發少見的披散著,只涂了個裸色的唇膏,看著毫不起眼的穿著。
她拿上電瓶車鑰匙,出了門后李原妍才發現天空仍是暗沉的,好在她車筐里裝著雨披,下了雨也不打緊,不過天氣預報明明說今天是多云轉晴的天氣啊。
這讓她有些悶悶不樂,騎車時也狀況百出,險些被一輛白色的小轎車蹭到?!皼]長眼???”小轎車司機開出了幾十米還是忍不住打開車窗罵了句。李原妍很是心煩,便加快速度盡量把他罵下的話遠遠的甩在后頭。
李原妍去過淮遠樓一次,還是因為親戚家孩子考上大學請客吃了飯,不然像這樣有些檔次的酒店他根本不會有機會進來。
她在路邊停好車后便向淮遠樓大廳走去,打眼一裝潢的比幾年前更精致了,地板被拖得反光,天花板嵌了幾塊玻璃,燈墜幾乎快垂到人的肩頭了,燈光也璀璨奪目,都快把李原妍的眼睛晃花了。
“女士你的預訂號是?”一個穿著制服的女人拿著登記表問她,應該是這里的服務員。“是我朋友訂的,他姓夏。”李原妍沒想到這酒店現在都需要預訂了,于是硬著頭皮報了夏俊亦的名字。“夏俊亦先生是嗎?他在209包廂,樓梯在那邊女士?!狈諉T領著她走到樓梯處還不忘說上一句:“祝您用餐愉快。”這才回去了。
李原妍沒想到他還特意訂了個包廂,感覺有點不妙......她在包廂門前站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你總算到了?!毕目∫啻蜷_門笑著說到。他今天少和西服褲一樣的黑色褲子。平心而論夏俊亦長得很耐看,也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這應該和他從小身處的環境有關。
“不好意思我沒來遲吧?!崩钤玖税胩觳胚M了包廂里?!拔覀冇袥]有約定時間,你來的剛剛好,再過幾分鐘就上菜了?!毕目∫嘌凵衤湓诶钤砩?,她今天穿的依然很普通,這樣的穿著如果是旁人穿的話放在人群里都找不出來。但自從李原妍臉上有了氣色后穿的越素凈反而頗有一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來。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人目不轉晴。
正如夏俊亦說的一樣,李原妍剛坐下沒多久,服務員就開始上菜了,每道菜菜量都很少,不過卻晶瑩透亮。
“這兩天到江原市玩的還開心嗎?”李原妍看他一直不說話,自己也沒辦法拐到自己想說的話題上,于是便少見的主動開了口。“說不上開不開心的,不過陪學生走個流程罷了?!毕目∫嗫蠢钤苤鲃雍妥约褐v話還有些受寵若驚。“那也還不錯,畢竟天天工作也沒意思。”李原妍都快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么了?!芭懒藗€小山坡,比平時上班累多了?!毕目∫喟巡宿D到李原妍面前:“怎么不吃,不用不好意思?!?/p>
李原妍抬頭,看到他充滿關心的笑很是恍惚,李忍冬死后再邊沒有人像今天一樣的照顧她了。“謝謝?!崩钤劬τ行駶櫍恢朗遣皇菦]睡好的原因,她突然有點,心軟了......
夏俊亦想開口旁敲側擊的詢問下她剛態度,可是也總開不了口。這頓飯吃的很沉默。
吃的差不多后,夏俊亦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我先去結賬,你在這里等我一下?!闭f著他就三步并作兩步走出了包廂。
李原妍也慌忙起身,她口袋里有提前準備好的錢。
“209包廂結賬?!薄耙还彩?60元,刷卡還是現金?”“刷卡?!薄艾F金!”夏俊亦驚愕的看著李原妍?!癆A吧,我不想欠你人情?!崩钤胫@樣也是側面拒絕了他,心里輕松了多。“不是都說了這頓我請嗎?”“我上次不是也說要請你吃飯嗎,就AA了?!崩钤捳f的很堅定。夏俊亦知道了她的意思,也就不再爭執了。
付完錢后夏俊亦送李原妍到了酒店門囗:“我希望你還能再考慮考慮,我是真誠的?!彼劬瓦@樣定定的看著她。李原妍也有些難受,思來想去還是開了口:“我們才認識沒多久,你不了解我的過去,我沒辦法和你一起迎接未來。”“可是我不在乎!我要的只是你的現在!或許,你相信一見鐘情嗎?”這是《情書》里藤井樹第二次見到渡邊博子時對渡邊博子所說的話。李原妍上上周同夏俊亦談論到電影時就說過自己很喜歡《情書》,沒想到他連實體書都看了。
“我,相信。但是能讓我考慮一下嗎?”李原妍還是松口了。“好,不管多久都可以,我,會等著你的。”夏俊亦的聲音中滿是喜悅。李原妍卻呆在了原地,似乎剛剛的話不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一樣。
這一切,似乎來的太快了些,李原妍一點準備都沒有。
或許,這也是一份幸福吧。雖然李原妍只從書本中讀過,就像是德米安給辛克萊的嘴角輕吻一樣。
烏云消散,露出了讓李原妍懷念的太陽。
睆的日記
2011年10月24日周日陰轉晴
從江原回來的這兩天,我莫名生了病,發燒到三十九度,明明平日里都不會有的情況。
累著了么,我不覺得。現在我只覺得身上都滾燙滾燙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寫篇日記。
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了,可我腦子里忽然浮現了她的身影,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