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來就看到紀言的短信。
紀言:醒了嗎?
他似乎真的很關心我。
我:醒了
我猜他一定會問我體溫。
紀言:量一下體溫
猜中了哈哈。
我:37.5℃
紀言:今天上學嗎?
我:上,再請假跟不上了,本來就學不好。
紀言:好,衣服穿暖些,在家要穿襪子,你不要上晚自習,回家我給你補課。
補課?如果紀言能給我補課當然好,比自己學快多了,可是他一個高三生有時間嗎?
我:不會耽誤你嗎?你最近不是在忙專業課準備省統考?
紀言:給你補課的時間還是有的。
我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去學校。
卓越湊過來哭喪著臉:“安心同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信息,她是不是有別人了?”
連睦之不屑:“說的好像她以前接你電話回你信息一樣,舔狗舔了三年還在原地踏步,我看你還是放棄吧,就安心同的美貌,做明星都夠,你看看你,就你?”
“我怎么了?就美貌而言,放眼F城還有誰比我更配她?”
“…………………”
我要有他這自信和死皮賴臉的精神,何愁拿不下一個紀言?
連睦之懶得理他,拐過來盯著我。
看我干嘛?
連睦之從我衣領處伸手進去掏項鏈。
我倒抽一口氣,伸手打她的手,手那么涼想凍死誰?
手沒打掉,她捏著吊墜:“你說紀言送你這丑項鏈是什么意思?”
“哪兒丑了?”
“哪兒都丑,哪有拿鴨子做吊墜的?”
“這有沒有可能這是天鵝?”
“那不是一個品種嗎?”
我將項鏈藏進衣服里。
“他不會是在追你吧?那他跟安心同又是怎么回事?
卓越聽連睦之這么說不淡定了,飆高音:“什么?那個醋王跟安心同還有關系?”
連睦之給他嚇一跳,一巴掌呼過去:“喊什么喊!”
我也一巴掌呼過去:“你喊誰醋王?”
“喊錯了?昨天對你那占有欲都快占天上去了,吃飯的時候愣是不讓我靠近你,噢喲~護食的喲!”
我連續呼巴掌:“你罵誰狗呢?你個死舔狗。”
打夠了,我拉著連睦之靠著窗邊,小聲說:“他和心心具體怎么樣我不知道,但是他對我是很好的,不管是喜歡還是照顧,目前來說都不重要,連睦之,以前我覺得學習盡我所能就好,現在我想要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學。紀言明年就上大學了,他現在喜歡誰對于我和心心來說有什么意義呢?如果我以后追不上他的腳步,就算他喜歡我,我們也會走散的。”
連睦之看著我,忽然笑了:“方甜!那次你哭著跑我家來是因為紀言搶了安心同還是因為你誤會紀言和心同在一起了?”
嗯……思維跳的這么快?
連睦之收起笑容,很認真的看著我:“甜甜!紀言他是天之驕子,聰明,有才,長得帥,身材好,性格好,家庭好,他幾乎沒有什么能讓人挑毛病的地方。”
她頓了頓,
“你是想說我跟他有很大差距是嗎?”我低頭,插她的話。
“這不僅是差距的問題,被這樣的人喜歡,在外人看來是很幸運很幸福的事,可是對于被他喜歡的人來說,如果不是足夠優秀,足夠和他相配,是會很辛苦的。長大后的世界不是偶像劇,沒有那么多的灰姑娘,外人的看法暫且不說,到時候你們的朋友圈,你們能接觸的層次,眼界,認知都會很不一樣。門當戶對,旗鼓相當才是現實社會。”
“所以我想努力讀書,至少進入社會時可以和他更接近一點”我低著頭,眼睛濕潤了。
堂姐和連睦之說的都是實話,堂姐說的委婉,只讓我好好讀書,而連睦之說的更為直接而已。
“嗯!好好讀書,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你自己,紀言還不一定跟你是同路人呢,別想那么遠。”
下午放學,我告知連睦之晚上紀言要給我補課,我不來上晚自習了。
連睦之嘖嘖兩聲:“別只顧著談戀愛啊!”
我推她:“別瞎說,沒有談戀愛。”
回到家,紀言坐在家門口的換鞋凳上等我,背著黑色背包,手里拿著本書寫寫畫畫。
他抬頭,笑的陽光燦爛,每次看到他的笑容我心里莫名會有一股暖流,走遍四肢百骸,充斥著每一根神經。
“等很久了嗎?”我揉了揉他凍的紅紅的耳朵。
我現在不想畏畏縮縮了,至少這半年,只要他允許,我想靠近他。昨天我跟他說過,如果我不是特殊的,不要讓我誤會,如果我是特殊的,那我就要有特殊的待遇,我需要他給我力量,讓我堅定勇敢的走下去。
他驚訝,眼里閃過詫異,隨即握起我另一只手附在他耳朵上,笑意滿滿:“這邊也冷。”
我失笑,順勢揉了揉:“這位帥哥,我的手也沒熱到哪兒去。”
“那暖暖。”他說完將我的雙手貼在他的臉頰上。
我低頭看他,濃密的黑發,白凈的皮膚,彎曲的嘴角,帶笑的眉眼,真是好看。
我輕輕抽回手,這個死妖孽。
“你都不用去學校的嗎?”我掏鑰匙開門。
“快省統考了,現在的重點是專業課,暫時不去學校。”紀言跟著我進門。
我回頭看他:“給我補習真的不會耽誤你嗎?省統考對你那么重要。”
紀言往廚房走:“放心吧,完全沒影響。”
他打開冰箱看了看:“今天隨便煮碗面湊合下,明天開始,只要時間允許,我做飯給你吃。”
“好!”
“你還真不客氣。”
“怎么你和姐姐,顧清風都會做飯?是不是聰明人想做什么都能做好?”
“那是你懶,一個人生活怎么會沒點手藝。”
我跑進房間找備用鑰匙,我記得還有一副鑰匙。
紀言手藝是不錯的,只不過很清淡,我無辣不歡,想放辣椒被紀言瞪回來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生病?鼻音這么重,嗓子還是啞的就想吃辣椒?”
“我媽都沒你能管我。”
吃完面,紀言讓我去量體溫,他在廚房洗碗。
本來我是想洗碗的,總不好什么都他做,他不讓,說水涼,我說可以燒熱水,他說等燒水的功夫他都洗完了。
好吧!
我坐餐桌旁看他洗碗,如果可以一直這么下去,讓我拿什么換我都是愿意的。
洗完碗,他倒了杯熱水給我吃藥。
這不是燒水了嗎?
體溫37.8℃,還好。
晚上很冷,氣溫都到零下了,寫字的手通紅通紅的,南方沒有暖氣,濕冷濕冷的,硬抗。
都說南方人扛凍,我不以為然,直到我去北方上大學后,從此非常認同這個觀點,南方人是真抗凍,再后來到了海邊城市定居,再次感嘆,不是所有的南方都能把人凍成“冰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