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
“逸軒,把孩子抱來給我看看,我還沒看過呢。”
張小莉虛弱著說,邊說著邊兩肘撐著炕就要坐起來。
林逸軒看到忙抱著孩子來到張小莉的身邊,彎腰也讓張小莉看清楚女兒,低聲細語的說道:“別起來,我抱低點,能看清。”
“嗯,把孩子放我邊上,你去送送劉主任和張護士,他們也累壞了。”張小莉溫柔的說。
“好,我知道了,我把孩子放在這,你別操心旁的,好好休息。”林逸軒眉眼含情,輕聲低語,溫柔的回。
劉主任連忙在旁邊爽快地道:“哎呀,送啥啊,不用送,你倆好好歇一歇,之后還一大堆事呢,咱們不用見外。”
林逸軒直起腰,眉目帶笑對著劉主任客氣說:“劉主任,這趟真是辛苦你和張護士了,之后有啥事還得麻煩您呢。”
“哎,說這個就外道了,都是同事,你有事用到我了,哪天我有事找你你還能看著咋的。”劉主任搖著頭爽朗的笑道。
“劉主任看你說的,以后有啥事用得著的你說話,能辦的我絕不推辭。”林逸軒也搖搖頭,無奈的沉聲笑道。
“妥了,有這話咱還扯那虛的干啥。”劉主任干脆的說。
隨后林逸軒說著話邊把劉主任和張護士送出門口。
這時家里秦玉兩口子,林逸哲兩口子也趕了上來表達感謝。
劉主任邊往外走邊叮囑之后孕婦坐月子的飲食起居和孩子之后的一些事。
按理說這些事林逸軒本就駕輕就熟了,但是這次卻還是仔細的聽著,有時還問上一兩句,心里暗自琢磨思索著上次有這么多說道嗎?
送走劉主任和張護士,院子里的鄰居們說了些祝福語也慢慢的跟著都撤了。
隨后秦玉指使著二兒媳婦收拾院子再把豬蹄端過來,自己和林守勛去東廂房看剛剛出生的孫女。
林逸哲找到在廚房準備洗茶杯的單丹鳳說:“你整著,我跟老王他們搓幾圈去。”
單丹鳳一聽這話,把剛要舀水的水瓢啪一下扔水缸里,震的水缸里的水灑出來尖聲說:“我生孩子誰伺候我了,現在大嫂生孩子你們都該干啥干啥,就我得干活是吧,你可倒好,你去打麻將讓我在這累死累活的?”
林逸哲一聽這話,當時就不樂意了,臉唰一下就掉下來了,人長得本來就兇,這一變臉就嚇人了:“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我讓你累死累活啥了?豬蹄是我媽買的,豬毛是我爸剃的,火是我燒的,肉是我燉的,你最多就是等它燉好了把它盛出來,這些年你做過飯嗎?你會做嗎?也就是洗洗杯子掃掃院子,一年干幾回啊,你跟我倆在這扯啥呢?”
聽了這話單丹鳳把頭低下來再抬頭仰視著林逸哲。
1987年那會再男女平等,廚房里的這些活男人雖說會做的也多,但也基本都是女人干的多,能不干的都得有點辦法,巧了,這單丹鳳就是有辦法的。
單丹鳳這人長的個子不高,小小瘦瘦的,滿打滿算158,直起身來還不到林逸哲的肩膀,長的不似張小莉那種精致美艷,她是那種溫溫柔柔,小家碧玉型的,有一雙小鹿眼,總是透著一種無辜。
尤其此時盯著林逸哲看的時候再帶點要落不落的眼淚,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直接能把林逸哲看化了。
林逸哲平時再兇再狠再不是物這時候也得降,吳丹鳳也不說話就這么盯著林逸哲看。
晚上回來洗過頭,烏黑濃密的長發及腰,這個狀態一擺出,林逸哲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瞬間把單丹鳳摟在懷里,弓著腰,不薄不厚的唇貼著單丹鳳的耳朵低聲哄著:“好了,小鳳,不難過啊,是我錯了,知道你上一天班累了,晚上大嫂生孩子又折騰這么久累壞了吧,不用你干了,你回房歇著,這留著給你男人干,你先回房,一會我燒點水給你洗腳。”
邊說邊還輕輕的一啄一啄的親著臉蛋。
單丹鳳在林逸哲懷里悶悶的說“那老王他們呢?你們都約好了,我剛剛只是心情不好,有點不平衡,這會沒事了,你去玩吧。”
林逸哲一聽這話心更軟了,一手環著肩膀,一手扣著人腦后,恨不得把胸前的美人給按身體里去。
低聲哄道:”約就約了唄,哪天不能玩啊,沒事,我不去他們就找別人了,我今天就陪你。”
單丹鳳聽到這話低低的悶著聲音,喏喏的:“嗯。”
說著從林逸哲懷里退出來,萬分不舍的眼神留戀的看著林逸哲轉過了身低著頭往西廂房走去。
轉過身的霎那臉上楚楚可憐已然不復存在,面無表情,恢復如初,只是步履蹣慢,從身后看好像還在內疚自責似的。
林逸哲看到媳婦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有后悔,有內疚,有心疼,有憐惜,趕緊轉身給媳婦燒洗腳水。
院子里此時就剩下吳慶宇了。
他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湊到林逸軒身邊,胳膊肘碰碰身邊林逸軒的胳膊,桃花眼放著光賊兮兮的,好像怕別人聽到似的低聲期待道:“哎,把你家丫頭抱出來給我看看。”
林逸軒看他這樣,覺得好笑“你自己不是有閨女,怎么還這德行。”
“不一樣,你倆長的這么好看,尤其你媳婦長的跟花似的,小羽那孩子就長的恁好看,我之前就琢磨你要生個丫頭得漂亮到啥程度。”
聽著這話,林逸軒看了看吳慶宇,瞇了瞇眼。
吳慶宇沒注意到林逸軒的眼神,接著拍著手臉都激動的紅了,桃花眼睜的大大的道:“當年你生兒子,我沒啥感覺,等我媳婦懷了曜坤以后知道你媳婦也懷孕了的時候,我是白天琢磨晚上惦記就尋思你能生個閨女我生個兒子。誒呀,我靠,輕點輕點,嘶...。”
吳慶宇越說越激動的時候林逸軒猛然抓住他的手腕掰到身后。
別看林逸軒沒當過兵,可當年也是下過鄉騎過馬出過一把子力氣的,長的斯文不代表真就是個小白臉。
林逸軒瞇著眼睛對著后彎著腰的吳慶宇沉聲說道:“你有沒點人性,我閨女在肚子里你就打她主意了?”
“哎哎哎,你先松手。”吳慶宇明顯疼的聲線都升高了兩度。
其實他也不是不能自己解圍,畢竟當兵也不是當的假的,何況現在還是刑警,別說底子本身就在,就是現在也沒荒廢,除了出任務沒辦法,每天晨跑是風雨無阻的,一個星期還堅持三天的打拳,身手肯定是不錯的。
只不過現在這惦記著人家閨女給他做兒媳婦,咋地都不能惹了未來親家不是,所以林逸軒不松手他還就得老老實實這么挺著。
“這不是你兩口子好看嘛,再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是,現在我家那小子還小著呢,你還可以培養,你想要啥樣的女婿就培養成啥樣的,多好,就是開口第一聲管你叫爹都行,我都認。”吳慶宇可憐兮兮的說道。
林逸軒把他手腕甩開,邊往屋里走邊說:“你還能要點臉不,滾遠點。”
吳慶宇后面追著他;“哎哎哎,你考慮考慮唄,我說真的...”
話沒說完林逸軒已經邁進屋內,把門咣摔上。
幸虧吳慶宇躲的快,不然都得砸臉上。
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知道不能再喊了,真把孩子和張小莉給打擾了,別說談不成親家,林逸軒都能拿刀剁了他。
只能默默的轉身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邊走邊心里暗嘆:“臉不要了算啥,有漂亮兒媳婦就成。”
東廂房里,一進屋就是一個中廳。
要說老林家條件是沒差的,在1987年來說老林家算是高干家庭了。
林守勛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帶著他和妹妹在鄉下住,適逢抗戰時期,家里沒有地只能給地主打點閑工,有上頓沒下頓,條件太差吃飯都是難題,林守勛決定參加革命,年齡不夠把戶口改大了兩歲當了兵,原是抗美援朝期參加的革命,當的文職,革命結束以后在鄉下某個鄉當鄉長。
經人介紹認識了同在鄉里供銷社做會計的秦玉,隨后兩人結婚。
結婚第二年生了老大林逸軒,又過兩年林逸哲出生。
生林逸哲時候兩口子已經進縣里工作,秦玉是有點文化的,在醫藥公司做會計主任,林守勛呢,那會財政局和稅務局是一起的叫財稅局,他任局長。
要說女人巾幗不讓須眉,秦玉在林逸軒快高中畢業的時候被評為全省勞模,還去省會領了獎,回來就能調動崗位再升一級。
林守勛也在升任副縣長的名單里。
誰想到,正在這時林守勛被人舉報,一個大鋼帽扣下來。秦玉能在原崗位就不錯了,本不用下鄉的林逸軒也下了鄉去了馬場。
后來政策下來,可以回城返鄉林逸軒決定去學醫,于是選擇了中醫院的藥房,邊工作邊學習醫學知識。
工作期間跟張小莉搞了對象,說到這插個話,這對象咋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