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景點的民間傳說，你們給我玩洪荒衍教是吧？”

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就是偶爾當了個名山導游——反正罵我的人足夠多了，我閑來無事也得干點兒好事兒。

再加上他們總好奇我為什么不認懋興了，那我干脆當個免費導游，講講當年的故事。

我說：“傳聞這三座山是三清所化，但是咱們都知道，地殼運動才產生了山，專業人士應該知道，這里曾經歷過滄海桑田，十幾億年足夠有很多有意思的地質……”

“啊？”不是，我說地質，他們看見什么？《重生之我在洪荒重建家園》？

不是，這合適么？這不合適吧！

等等，我不就……在這欄桿旁邊兒拎著根兒竹棍兒玩兒了會兒么？

他們怎么說看見的是——以竹化劍，九天遨游了？

“不是，你們等等！”

“喂喂喂，我尋思是我傻了，還是你們魔怔了，剛和你們說完滄海桑田，那你們要不尋思一下洪荒背景下這兒是什么？”

“還是一片海呢，兄弟，包的兄弟，包是一片海呢！”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我做直播不是破除封建迷信的么？怎么在他們眼里成諸天萬界了？

皺眉，嘬嘴，關直播——一定是懋興給我下藥了，一定的，是不是他切菜的刀粘上菌子了，這都是“幻覺”！

睡一覺就好了。

好？好不了了！

月光打在屋子里，輾轉反側號稱睡覺的小爺我還是沒睡著——我的心很困，但是我的眼就這么一直盯著頭頂還暈開著水痕的天花板，死活是閉不上。

算了，既然睡不著，那就打開手機刷刷視頻，看看他們是什么時候開始在我直播間里偷吃賽博菌子的！

剛才睡不著，真開始刷視頻我又覺得困了。

其實最大的問題也不是我困了，而是……死手機！信號呢？

啊，順了——山風吹來一點信號。

啊啊啊啊啊啊，又卡了！山風帶走了四格信號……

“小爺我不活啦，不活啦！”睡不著的夜晚，手機沒有信號，真的很想死。

但是看看銀行卡里的存款。

小爺我又活了！

【：那也是你能想的？】

【：你自己想，你想過別人么？】

想什么？想存款么？當然可以！他們本來就都是我的！

【：算了我不想多過問，你自己有數就好】

什么有數？存款數額么？當然有數！一后面這是幾個零哇？

【師弟：哦】

對話戛然而止，有了這段微信聊天記錄我更睡不著了，于是開始和信號打游擊。

“這個視頻是不是最早的了？”

“我講那個小姑娘的故事的時候，他們就看到的是個古言？”

“這對么？這不對吧……”

“不是，怎么都是些個好人拯救人間的事兒呢？”合著他們因為這些對小爺我改觀呢？

不是兄弟，這直播間對么？被鬼迷眼了吧兄弟！

呸呸呸，鬼什么鬼——這直播間的賽博菌子能不能讓我也吃一吃，比如讓我有個9位數？

月光淺淡，困意席卷上來了。信號兒實在是太差，一共沒翻三五個視頻，我就已經沒有耐心了。

看吧，看看明天我講故事，他們聽到的又是什么。

賽博菌子都有了，我看看明天他們會不會有個賽博鬼神的素材讓我直播間再漲漲粉！

月依舊是光明的，只是轉到了山的那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