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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惟此秋涼知我意

拾布衣

他未在意,人們的目光變了,其中幾人變得尤劇,藏進此起彼伏的喝彩聲里,并不突兀。

“藏拙?還是……‘蓄勢’?”臺下體態如熊的漢子抱臂半酣已久,此時忽然睜大雙眼,目不轉睛盯住臺上矮瘦的白衣。

于尉不知何時坐正了懶散栽歪的身子,眼中驚愕大過疑惑:

“是……‘布衣門’步法?莫非那群老鼠還沒死絕?”

先前登臺的女俠眼中同樣驚疑,只是未說什么。

至于“刀癡”,接旨般捧著刀,興致缺缺。

自許務必走好最后一段路,寧白鸞無心臺外紅泥清亮的嗓門和尹詩源拘謹的低喊,專心看向面前。

莫旗抿了抿干涸的唇,心中劇震:這寧白鸞,不是常人。

當局者迷,只注意控制“打鼓”力道以免對方受傷,他沒看清寧白鸞身法步法。只知他動轉極快、行止果斷,眼力也非凡。

重新審視起他,氣勢已與登臺前迥異,抽刀出鞘般,一擊過后畢現鋒芒。

對方不動,寧白鸞也不動——揚名,要后發制人,將對方盡出的手段一一擋下。

西厥州多戈壁,避世苦修,以免塵雜亂心。寧白鸞封心隔世,本質相同。因而他知道,沉得下心,不等于沉得住氣。寧白鸞封心為妨己,而苦修避世,內里是因為自視甚高,以為世俗臟亂會迷惘道心。寧白鸞內心從不把自己真正視作“武人”——但凡武人,必然有極高的自尊,避世離俗者內心只會更高。

靈機一動,散了抱架。上前幾步,扯動嘴角,露出一點虎牙來,有意將字咬得很重:“?,你可要撐到用刀。”

臺下紅泥忽然覺得臉上在燒,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再看。

總覺得他最近……似乎越來越吸引人……

紅泥慕強,身材容貌只是加分項,雖然寧白鸞不弱,可總覺得少些什么……強者應有的自信乃至自負,第一次出現在那沉著淡漠已久的清秀面龐。

“哈?”莫旗皺眉瞇眼,毛孔粗大的臉上為數不多的平整也慍然褶皺著隆起。善使重兵的手臂上,原本就藤條般粗韌的筋肉在青筋下愈顯,攥緊雙拳,拳尖到小臂繃得像兩塊生鐵。

再度蹭步逼近!

仰拳起手,后手翻背捶,寧白鸞耕攔手避擋,莫旗前手卻沉下去,從身后迅捷畫過整圓鑿下來。耕手在下不能救架,攔擋手偏移上舉托腕截下,頸骨又是一聲輕響。莫旗后手早失去阻攔,此時摸到寧白鸞頸后正欲發力打穴,卻發覺按在寧白鸞手背,急忙抽手。寧先前耕擋手在莫旗抽手時就已自由,當下正護在后頸。不會錯失這個機會,翻掌動作比抽手更快,抓緊未及抽走的粗糙手指,在前攔截的手也扣住莫旗手腕,后腳蹭過前腳跟交叉在前,腳下帶勾,上扯下絆,莫旗被肩背頂著掀出去。

就地一滾迅速起身,驚覺肩臂脫臼;再看早就穩住身形、勾指挑釁的寧白鸞,眸中開始生出分明的忌憚,提按復位后不再冒進,在臺上望著他緩步繞圈。

他不進擊,寧白鸞卻主動挑戰,避重就輕,更像騷擾。動作速度不會過快,怕引動“忘意”、不假思索打在不該擊中之處,謹防造就死傷。

即便如此,一彈指也有十數次交手,對方處處施壓又處處留手,莫旗幾乎要在心中哭出來,一心祈禱撐過這一羅預后能拿回主動權。

一定會的。

就在此時,第二聲鑼響。

二人一觸即分,迫切奔向兩端。強制雙方遠離,規則對長兵有利。

莫旗迅速將短刀別進腰間布帶,提槊回身架出滴水勢,見寧白鸞左手握合掌刀,右手持橫刀架在左小臂。

合掌刀護手一側反彎成鉤,與刀背相望,如兩支延長的手指,代為障刀,卸人兵器格外便利。

但,對方所用是槊,即便不及陌刀粗重,也只是勉強足以攔擋。至于以至輕卸去至重,不敢肖想。

冷兵近戰,起手五步以上,重兵無敵。以輕擊重,以短擊長,五步內可搶險求勝,八步外則速退保命;入了其余三步范圍,必死。

重兵勢大難易,臺上相爭,尤須靜待重兵成勢而動身后發。即便如此,寧白鸞還是先動,因其不止求勝——莫旗已被打得冷靜,兩邊僵著,臺上不好看,傳出去不好聽。

蹬地上前,合掌刀庇下,右手俯身平刺,上步一記大開的斜撩刀,撤步仰身避開槊推柄纏頭后的橫斬,順勢自下而上撩刀,蹭過旋勢退開的莫旗衣角。

莫旗清楚,重長擊輕短,要封其動線,擂臺邊線對他有利,只要逼寧白鸞至邊角再行劈砍,擋則受沖下臺,避則難免騰躍——一旦騰躍,身勢受限,敗局即定。

另一邊,搶近身未果的寧白鸞也在盤算。即便木制也仍是重兵,橫斬不可力抗;斜劈仍有橫向動勢便于調轉,冒進難免兇險——他在等近乎直上直下的劈挑,挑則受限自重不能盡力,劈則長兵受限地面,不能迅速反應,唯二的機會。

仍是彼此數次相對保守的試探,莫旗重槊橫掄如狂蟒擺尾,寧白鸞只有狼狽躲閃抽空還擊,斬則伏身,掃則退步,始終沒有躍起騰空。

如此循環進退,二人間距始終穩在五步,可寧白鸞距離臺沿,也已不足五步。

再退下去,路線會被封死……

順使“刀”勢的,臂上泌出細汗;忙于躲閃的,白衣卻已被汗透。正是精彩處,臺下人雙眼都瞪起來。

不對……

莫旗一記推刀回抹又將寧白鸞逼退一步半,他終于看懂莫旗刀法身法自始透出的違和感。

于沙礫碎石間修行,莫旗腳下生根,刀勢全以臂力、身力帶出,并不像紅泥動轉重槍般踢刀……只是,陌刀是揮砍兵器,無人會以之行抹刀——這不是陌刀刀法,是兼容棍法的戰身刀術!

仿佛印證寧白鸞的推測,接下來三刀,一刀推抹,一刀橫掃限位,一刀平刺翻抹,三刀里兩刀是戰身刀形式!

此時,寧白鸞后踵距臺沿只余一跬!

推槊上挑!

寧白鸞仰身,后腳再退,腳跟懸空!

翻刀下落,力劈華山!

來了!

寧白鸞即刻扭身,陀螺般轉起,距離一下子拉近!

莫旗只余左手馭槊,右手即刻摸向腰間!

從擂臺一側逼至另一側,他的目的寧白鸞不可能不察;進退間沒有破綻,寧必定等在此刻出手。他知道寧白鸞在等他怎樣的動作,索性賣個破綻,以換得勝機。

短匕柄向前掛著,反握出手,如橫刀的拔刀式,迅捷致命。人在自控旋轉時,總有軸心不動,他看準了寧白鸞的胸骨——無論轉向何方,此處都被判作致命。

迅捷刺出!

于尉挑眉,霍養神已面露遺憾,紅泥急得拽住了霍興兵和尹詩源,張大了嘴卻喊不出聲。

第一次有如此欣喜的得勝,莫旗快壓不住嘴角……

腕上有壓感傳來,二人動作忽然同時停住。

短匕逼近寧白鸞后心一寸。

寧白鸞仍背向莫旗。

輸了?

旋身一圈半時斜俯身以左手合掌刀卡住槊柄,右手背起將橫刀從身后刺出,刃面搭過莫旗執短匕刺他后心的右手,抵在其咽喉。右肘未貼近體側,更未過至腰背,顯然頗有余裕,下可斷腕,進可穿喉。雖然動作冗雜些,本質也是順應形式伺機而動的一記攔刀。

最神的是,這一石二鳥的一刀,似乎全憑靈覺刺出,而寧本人的雙眼,此時還盯著槊尖。

第三聲鑼響,勝負已分。

寧白鸞收勢,拎刀又在槊柄碰過,抿起嘴唇壓抑為竊喜微揚的嘴角:

“多謝指教?!?/p>

轉身下臺。

炸雷般叫好聲里,唯一見過那隱秘而克制的笑顏之人,此時愣在原地,黝黑的面容莫名泛起紅光。

他大概……完全看穿我了……

避世苦修,因為厭世,早先篤定世人庸俗武人粗鄙官紳陰毒……可這世上……似乎還有值得交心之人?

無關也無所謂男女……

是“知己”。

既然下臺,步子又變回慵常,紅泥跑過來,尹詩源、霍興兵隨后。聽她稱贊,聽她詢問如何做到,隨口玩笑“你這米包腦袋就別想了”,看她又鼓起腮幫捶自己的肩頭,心情莫名的好。

心中自許,之后每場都要如此,須贏得精彩、贏得漂亮。

年青一流總歸少數,之后幾場是明面較量動作,罕見暗中較勁,對內行而言缺乏看頭。到達一流者五人,險些犯規、使重劍的暴躁武夫,赤手赤膊的高壯漢子,一名用槍的青衣俠士,一位仗劍儒生,還有那位“刀癡”。五人幾乎皆是一招制敵,畢竟實力差距實在懸殊。對那位“刀癡”的特許,令以黑布將刀裹緊,致不能出鞘,臺上以此迎敵——不過他要求用好布,一尺至少足銀——畢竟是一流,只好遷就。

只是可憐對面初入二流的武人,托關系進來想混個面熟,不想只得了句“你不配見我刀”的呵斥,被一掌背摑下臺去。

若無意外,魁首只會出自他們幾人中。

西天紅透,東方有黑潮漫上來,已過正酉時。

戲子低微,不配上臺,盥洗后于臺前著戲服跪拜一盞茶謝恩,然后上場。賞錢提前給足,出入及戲間不與觀眾溝通,示意上臺與謝恩的已是戲中人,仍是在神化宇文老祖。

臺上掃凈熏香,戲子登臺,鳴鑼開嗓。

紅泥拉著昏昏欲睡的寧白鸞風風火火地來,鶴一般伸長了脖子找座,幾個“懂事的”看見是白天那個白發紅瞳的高手,紛紛讓出座位,畢竟戲常有,在武人面前混個臉熟的機會卻千金難求。臨走不忘夸贊一句“令正當真天姿國色”,紅泥雖然不全聽得懂,也知道是夸她,把寧白鸞手臂挽得更緊,一一笑著回應,看來很是受用。

一對老夫婦空出了鄰近的連座,紅泥瞧見,興高采烈地拉著寧白鸞一屁股坐下,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偏過頭去,才見身邊坐了位女子,容貌不輸自己,氣質更是勝過。方才的震動驚動了她,踢鞘半抽出夾在股間的環首刀。

“看什么看?看你的戲去?!毙稳莸南×钏龕阑?,望著那雙水吟吟的眼,她沒好氣地呵道。

女子瞪大了眼:“你……你這人,怎的不講道理……”

紅泥摟著寧白鸞的胳膊,揚起臉用鼻孔瞪著她:“就不講理怎么著吧?”

女子抿著唇,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你這樣人怎么也能聽戲……”

“不是,我看戲怎么啦”

話說一半,紅泥腦袋被寧白鸞扒開。寧白鸞抱拳道:“宋女俠,是嗎?”

宋有容打量著寧白鸞,左拳右掌的抱拳,稚氣未脫的臉雖然漠然卻無惡意,目光不像其他男人似的往她胸襟飄,暫將他視作好人,抱拳回禮:“燕云州宋家嫡女儀,字有容,幸會?!?/p>

寧白鸞點點頭:“寧白鸞,幸會?!?/p>

“宋家,你是宋家的?”

被“拍扁”在雙腿上的紅泥忽然直起身,險些把還按著她的寧白鸞連人帶椅掀翻。

轉頭看向找回平衡的寧白鸞:“你‘追趕’的不會就是她吧?”

寧白鸞癟了癟嘴,變戲法似的摸出兩個核桃放到紅泥手里,幫她握住,拍了拍她虛握的手:“吃點這個,對腦袋好。”

紅泥臉上飛紅,齜起滿口白牙:“嘿嘿,你對我真好……”

寧白鸞瞇眼點點頭:“嗯,乖,那邊吃去。”

躊躇片刻,下定決心般起身,湊到寧白鸞耳邊:“宋家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是可說好了,她得做小?!?/p>

寧白鸞敷衍地點點頭,拍拍她的腦袋,目送她歡天喜地地坐去不遠處的空位掰核桃。

寧白鸞沒有笑,但尷尬地彎了彎眉:“方才多有冒犯,抱歉。她沒有惡意,就是太……率真了,相處久了會覺得她還蠻可愛的?!?/p>

紅泥身子忽然一縮,啪嘰攥碎了手里的核桃。她急忙埋頭做出拾核桃仁的樣子,修短的鬢發遮不住通紅的耳朵。

“還以為只我一人看戲……我們倒是有緣。”宋有容將被風吹散的青絲挽到耳后,溫婉地笑笑。

被紅泥鬧了一路,寧白鸞這才注意到,天南海北匯聚于此的三十二名武人以及來湊熱鬧的武人中,似乎只有她們在此。

“其他人……在備戰?”

宋有容笑著指指不遠處:“你是陪她來的?”

“算是?!睂幇[從實答道。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涂?”

聲音一下子冷了,質問的語氣。

眸中秋水作了堅冰,死死盯著寧白鸞透著疑惑地漠然雙眸。

半晌,她嘆了口氣:“你該給自己留個核桃的……你可知道‘落子班’?”

“‘落子班’?”

第一次聽說。

看他一臉坦率的純良與無知,宋有容倒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也是從兄長那里聽來的……文人尚雅,大雅不過敬天禮神。雅從祭祀流向文娛,倡優變作伶人,演繹古今經典,取悅文人權貴。但武人不同,雖識禮者十之七八,踐行者卻十不存一,識字者更不過五成……至于賞識風雅者,世家豪門外,不過鳳毛麟角——故武人稱‘雅’不謂之‘雅’,謂之……‘騷’……”

說到這個有歧義的字,宋有容頓了一下,紅著臉說下去:

“但武試是武人的盛會,武人不能沒有歡愉,故權貴為了攀附武人,會招來‘落子班’。被諷為業內……暗娼……的‘落子班’,唱得是‘葷戲’,只服務‘俗客’,穿著與唱詞皆露骨,必要時還會陪酒,有些會給人……摸……只是不會做更過分的事……這就是武人津津樂道的……‘騷’?!?/p>

想來霍養神為人剛正,也不必博取武人的好感,這事不會是他主使;但又不好觸眾人霉頭,恐怕會默許本地權貴主事。

這樣話題原本無所謂,何況談論起無論說者還是聽者都別扭。鋪墊了這么久,寧白鸞不再迂回,望著她腿上比一般帶鞘刀具寬、短些的刀問道:

“方才聽姑娘說燕云州宋家,可是百余年前從短劍中首創刀形劍制環首刀、先后出過三位絕頂的宋家?”

他有意避開一樣沒談:助大袁立國、向大袁稱臣。

報名報家門是自豪,而百余年的刀法世家向至今不過數十年的皇室稱臣,可恥。問時只談此外江湖功名,自然而然地將君臣相關的功過滑過去,不會顯得太刻意。

“是?!彼斡腥菹采厦忌?。想起什么,淡淡問道:“你用的攔刀,我看到了?!?/p>

寧白鸞故作憨態撓了撓頭:“不堪入目吧……”

莞爾一笑:“宋家秘傳的是環首刀制法、練法以及內功心法,攔刀綱領不是秘密。你若撐到對上我,我臺上教你?!?/p>

武試隔日舉行,次日休暇,寧白鸞吃過早飯,進行下一階段磨刀。

剛到刀房,發現門上銅鎖不翼而飛,掉頭便走。

“霍郡守?霍郡——”

門里即刻閃出一人捂住他的嘴。正欲打破積蓄的“勢”應急,耳邊響起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你這武人怎么臉都不要,遇事第一件事就想著求救?”

哦,是他。

扳開他的手:“于將軍若想見我,大可以問過霍郡守,在正室會面?!?/p>

于尉并不答話,沉默片刻,皺著眉問道:

“你以為,人,當如何活?”

“各不相同,無從定論。”寧白鸞走過去合上刀房的門,云淡風輕道。

于尉追問:“曾有人與我說,人理應平等、自由地活著,你覺得如何?”

寧白鸞堵在門前,稍加思索,脫口答道:“水至清則無魚,盡平等便無和平。多數人受不住自由的代價,自發地依靠秩序,而秩序的內核是不平——波動的不平,才是世間的常態?!?/p>

于尉皺著眉,想從那雙眼里看出什么。雙目是肝氣拂拭的窗子,而肝又藏魂,故目中會有跡象映射,看出身魂是否統一。

平靜而清澈的目光,一眼望見底,像兩淀清水。

莫非不是?

院內蕩起步響,身側風動,即刻不見了于尉,后罩房頂竹瓦喧響,人追著聲離去。

“寧小友,何故喧嘩,可是發生了什么?”

“鎖丟了,煩請您再取一把,”寧白鸞虛弱地笑笑,“我磨刀時,刀不染紅塵,不能見光,不能沾他人人氣——險些前功盡棄?!?/p>

萬幸。每次離開,會為刀身薄涂一層蠟,再用革裹嚴。

不過……只是禁軍將領實力便不輸自己,幸好選擇武試,否則難以活著殺進宮中。

不知不覺,種下了懼心。

里院三里的巷子,于尉與禁軍匯合。

“將軍,是否需要屬下快馬入都稟明圣上?”

“不急,”于尉皺緊了眉,“布衣余孽事關重大,不容差錯。暫時不要上報,再觀察一陣?!?/p>

酒月拾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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