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說：“許公子，你不會覺得奴婢很臟吧？”

“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個世上除了嬰兒，那個不臟？小黃，你也別介意。”

“許公子，奴婢沒在意，如果介意的話，奴婢也不會跟你說了。”

沉默了一會兒，小黃說：“許公子，這些年你在做生意，奔波，外面有沒有相好的女子嗎？”

許公子說：“沒有。”

“奴婢不信，你外表高大英俊，像風(fēng)流名士，根本不像生意人，外面不可能沒有女人？”

“小黃，你咋不信？我真的沒有。”許松一臉委屈的說。

“許公子，你在騙人，你的眼神分明在撒謊，你跟奴婢說了，奴婢決不會告訴小姐的。”

小黃半哄半詐道。

許松猶豫了一會兒，說：“小黃，你，你真的不告訴小姐？”

“許公子，奴婢向天起誓，若告訴了小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小黃發(fā)誓道。

“好，那我說……”

“許公子，你說吧，奴婢洗耳恭聽。”

“……十七歲那年，父親跟我說，你也不小了，也該出去闖蕩闖蕩了。于是我就來到宣州府做生意，住在一家叫《好運(yùn)來》客棧，店主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有個女兒叫純純，十六歲，身材裊娜，皮膚白嫩，瓜子臉，柳葉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晴，聲如黃鶯，清脆悅耳，因?yàn)槌Ｗ≡谒昀铮粊矶ケ阏J(rèn)識了。她問我來這兒干什么？我說做生意。她說像你這樣年紀(jì)應(yīng)該去讀書，考功名，而不是做生意。我說我討厭讀書，一看到字句就昏昏欲睡。”

頓了一下，許松接著說：“一天傍晚，我從外面回來，我住在二樓，純純住在樓下小房間內(nèi)，我經(jīng)過純純房間時，聽見房內(nèi)傳來嘩嘩的水聲，我問純純，你在洗澡嗎！純純說：是。又道：許公子，你回來了。我又問：你爸媽呢？純純說：都出去了。我當(dāng)時便動了邪念，便去推門，沒想到門是虛掩的，我沖了進(jìn)去，純純頓時嚇得臉兒發(fā)白，身子直抖，雙手驚慌的抓起衣服，本能的護(hù)住下身，上身便坦露出來，是一片動人的白，她顫聲說：小祖宗，你這是要奴家命呀，小祖宗，快走呀……我原以為她會激烈反抗，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當(dāng)我摟住她時，她全身酥軟了……”

“那后來呢？”

“后來她父親知道了，不愿意，一怒之下把我趕出了客棧，一年后她出嫁了，嫁給對面綢莊店主兒子，幾個月被他丈夫折磨而死。”

“折磨而死？為什么？這也太殘暴了。”

小黃瞪大雙眼，一臉困惑的問。

“她丈夫在新婚之夜，發(fā)現(xiàn)她不是處孑之身，就打她，威脅她，讓她說出那個男人是誰，她咬著牙打死也不肯說……，純純的死我也責(zé)任，是我害死了她。”

許松眼中升起霧，房間內(nèi)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

外面的街上傳來打更聲：梆，梆，梆……

“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家小姐嗎？”

小黃茫然的搖搖頭：“奴婢不知道。”

“因?yàn)槟慵倚〗汩L得像純純。”

“這么說來小姐成了她的替身了？這公平嗎？”

“比起純純來，我更喜歡周小姐，這難道不公平嗎？”

“許公子，奴婢明白了，因?yàn)樾〗闶谴蠹议|秀，純純充其量是個小家碧玉，所以你更喜歡小姐。”

“小黃呀，我有那么勢力嗎？什么大家閨秀？什么小家碧玉？我討厭的就是門第觀念，我看中是周小姐本人，不是什么狗屁的門第和地位。”

說到回過頭，朝窗外看了一眼。

“你看，天都亮了，咱倆快去洗洗臉，去街上弄點(diǎn)吃的，趕緊上路吧。”

“許公子，過了平安鎮(zhèn)，前面就是九脈山的地盤了嗎？”

“對，小黃，九脈山面積大，過了九脈縣城，才正式進(jìn)入九脈山，九脈共有九百九十九個山峰，最大最高的山峰就是九脈山了，著名的華林寺就藏在九脈山上。”

“許公子，你對九脈山很熟悉呀。”

“我有個朋友就住在九脈山中，他劉刃，是個俠士。”

“許公子，你一個生意人怎么和江湖上俠士在一起，有點(diǎn)不可思議？”

“這有什么不可思議？三年前我去幽州，半道上遇上劫匪，好漢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更何況他們個個都是武功高手，開始我還能應(yīng)對一下，漸漸的體力不支，腳步踉蹌，劍法紊亂，正巧劉刄騎馬路過這兒，路見不平，撥出劍，叫道：這么多人打一個，算什么本事？爾后沖過去，很快趕走這群劫匪，救了我，我問他那兒？劉刄說去九脈山。我又問去干什么？劉刃說：累了，想隱居，九脈山是個好地方，冬暖夏涼，適合隱居。”

…………

吃過早餐，倆人騎馬出了平安鎮(zhèn)。

中午時分，快到九脈縣城，見路邊有家小食店，倆人便下了馬，把馬拴店門口的馬樁上。

店門口有個很大的涼篷，篷內(nèi)放著七，八張長方形桌子。

倆人走進(jìn)涼篷內(nèi)，揀了張桌子坐下。

店小二走過來，問：“倆位客官，吃面食還是吃米飯？”

許松說：“二碗米飯，二碟菜，一個湯。”

“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返身進(jìn)了屋里。

少時，三菜一湯二碗米飯端了上來。

正埋頭吃飯，忽見路上傳來一陣得得得馬蹄聲。

馬蹄聲戛然而止。

從馬背上跳下幾個人，腰間佩劍，那幾個人將馬拴好，從外面闖進(jìn)來，坐在許松對面桌上。

其中一個高個子，面容粗黑的男子說：“過了九脈縣，明天可以上九脈山，去一脈山莊了。”

說話是江南八怪之一青面怪。

“青大俠，時間緊迫，我們必須趕在沈盟主還沒下葬之前到達(dá)。”

“我們?nèi)蝿?wù)不僅僅是來為沈盟主吊喪，沈盟主被大火活活燒死，這場大火燒得蹊蹺，……沈盟主死后，金牌落在誰手，這才是最最重要，武林不可一日無主？”

身材矮小是九虎派弟子柳叢生，他站起來情緒微微激動說。

“對，最重要是金牌落在誰手？武林一日不可無主？”

坐在柳叢生對面叫張林，他是武當(dāng)派弟子，奉師傅之命下山來。

張林附和著柳叢生說。

“看來一脈山莊有好戲看了，江南江北，各大武林高手，以吊念沈盟主為由，紛紛前往一脈山莊，其實(shí)真正目的只有一個，搶奪金牌，當(dāng)盟主，號令天下。”

小黃臉兒扭向許松，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