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霓club。
趙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感覺自己已經有些暈乎了,反觀覃丞,還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喂,我說,你這家伙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腳,怎么干喝不醉呢?”
趙乾說著,端起覃丞的酒杯喝了一口,嘗著酒沒什么問題,又把酒杯還給他。
他嫌棄地看一眼杯口,從吧臺里取出另一只杯子,斟上酒。
趙乾剛想控訴他嫌棄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口,被會所王經理的到來給打斷。
他朝趙乾點點頭,隨后附在覃丞耳邊道:
“老板,那天鬧事的那個胡先生來了。”
覃丞皺眉:“讓他滾!”
“不是去的咱們那兒......”
王經理看一眼趙乾:
“是來了曼霓了。”
他說著,朝側面一個不太起眼的卡座指了指。
在一眾搖擺的紅男綠女中,一顆包著繃帶的頭格外顯眼,旁邊還坐著一個男的,貌似在勸酒。
趙乾也看見了,瞟了覃丞一眼:
“喲,阿邦的朋友,怎么,跟你有過節啊?我叫人趕他走?”
“想讓我欠你人情?”
覃丞冷哼一聲:“不必了,既然是來給趙總送錢的,就讓他在那兒吧。”
趙乾笑嘻嘻地和他碰杯,王經理點點頭,往外走了兩步,又返回來。
“對了,賀小姐也來了,說是想找眼角有顆痣的服務生......我想既然是您的未婚妻,就把您的號碼給她了。”
覃丞莞爾,那丫頭什么眼神,他哪里長得像服務生了。
他朝王經理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后看了看手機,沒有未接來電和短信。
卡座上。
張唯邦給胡凡倒了杯酒,自己先干了,胡凡捧著酒杯,猶豫了一下。
張唯邦見狀,故意擠兌他:
“沒想到胡總還怪聽話嘞?怎么,醫生不讓喝酒啊?”
胡凡罵他幾句臟話,他倒也不生氣,繼續調侃道:
“你這頭,聽說是被個女人給爆了?”
說起這事來胡凡還挺后怕的,虧得自己骨頭夠硬:
“別提了,媽的,還讓個瘋子給胖揍一頓,要不是老子那天喝多了沒記住臉,非弄死他不可。”
他一邊罵,一邊朝周圍張望著,生怕遇見認識的人,聽說那覃大少這兩天正滿世界找他呢。
張唯邦摟過他的脖子,悄悄從兜里掏出來一小瓶透明的液體,在他眼前晃了晃。
“行了,知道你心里窩著火呢,喏,這可是好東西,兄弟給你整了個節目,包你滿意!”
胡凡喝一口酒,怪笑問道:“什么節目啊。”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張唯邦說著,朝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女人吹了個口哨。
那女人穿著皮衣皮褲,鼻梁上一副半遮面的墨鏡,沒有搭理他,只是不住地向門口看。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女人像是看到了誰,朝著門口走去。
經過他們這邊時,從張唯邦面前的桌上拿了兩杯酒。
“喂喂喂。”
趙乾敲了敲覃丞的杯子,不滿道:“你喝個酒怎么那么不專心,一會兒看手機一會兒看門口的。”
“我看看你在看誰呢。”
他說著,循著覃丞的視線看過去,有兩個女人站在那邊說話。
“沒看誰。”
覃丞懶得和他多做解釋,又給他斟滿一杯,將他的注意力轉回。
門口,賀窈握著手機,看著自己剛要到的電話號碼,琢磨著該如何備注。
她懊惱地甩了下頭,怎么就忘了問一句他的姓名呢。
還未等她想好,田蜜已經朝這邊走過來了,她誤觸手機,剛剛編輯好的“服務生”三個字被保存下來。
“賀學姐,真的謝謝你能來。”田蜜朝她笑笑。
賀窈警惕地看一眼四周,這里雖然亂,但好在人多,想必她也不敢對自己怎么樣。
“不用謝,我也是恰好有些事要來這里辦,順路而已。”
田蜜點了點頭,將手里的酒遞一杯給她。
賀窈把酒推回去,冷淡地道:“我不喝酒,說正事吧。”
她說著,打開手機,指著其中一條短信:
“說吧,你有什么秘密要告訴我。”
田蜜:“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我發現,覃卓然每天都會給一個人發消息,他外頭肯定還有別的女......”
她剛開了個頭,賀窈已經不再想聽下去,她不耐煩地打斷:
“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事,那恕我失陪了,因為我并不感興趣。”
說罷,她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等等!”
田蜜出言攔住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將臉上的墨鏡摘下來。
墨鏡下的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眼角的一處傷口比較嚴重,使她原本就大的眼睛像裂開了一樣,有些嚇人。
“你怎么......”
賀窈被嚇了一跳,不由地后退一步。
“覃少派人打的,為了給你出氣。”
田蜜將墨鏡戴回去:
“他查出來了,你被欺負那天晚上給他打過電話,當時是我接的,然后我又把通話記錄刪了。”
賀窈秀眉蹙起,沒有說話。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今天找你來,其實是為了求你原諒我。”
田蜜說著,聲音帶上了哭腔:“不然,覃卓然真的會派人打死我的。”
她又將皮衣脫下,手臂和胸口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和淤青,甚至還有煙頭燙過的痕跡。
“我求求你,能不能給覃少說一聲,就說你原諒我了?”
“我保證我會離開浦城,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面前。”
她說罷,膝蓋一曲就要跪下,賀窈連忙托住她的胳膊,把她扶到座位上,點點頭。
“我知道了,這里太亂了,我回去后就給他打電話。”
田蜜擦著眼淚,對她連連道謝,一仰頭,干了一杯自己拿來的酒。
見賀窈還猶豫著不肯喝,她又從賀窈那杯子里倒了一多半給自己,誠懇地說:
“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我只是很感激你,你要是喝不了,抿一小口也可以,我就當你是真的原諒我了。”
說著,她又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賀窈見狀,也不再懷疑,拿起酒杯來喝了一小口,權當是和解的誠意。
田蜜又千恩萬謝了半晌,才放賀窈離開。
只是從夜店里出來,被風一吹,賀窈便試著暈的不行,渾身軟趴趴的。
她蹲下身子,想到路邊的花壇上坐一下,誰知剛走了沒半步,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昏過去之前,她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她強撐住最后一絲神志,努力睜開眼,想看看是誰。
可待她看到那人的臉后,卻徹底絕望了。
是胡凡。
此刻他就像條發了情的公狗一樣,把賀窈從地上抱起來,半摟在懷里,摸了一把她的小臉,轉過頭問:
“邦哥,暈過去了多沒勁啊,那藥啥時候能出效果?”
張唯邦懷里也摟著一個,是已經醒過來的田蜜,她臉上沁滿了汗,不住地朝著張唯邦的胸口蹭來蹭去。
“你他媽猴急什么,等幾分鐘。”
張唯邦罵了句,也不知是在說胡凡還是田蜜。
他指著路邊的一家快捷酒店,隨后掏出一張房卡遞給胡凡:
“房間給你開好了,214,這地方我罩的,慢慢享受吧胡總。”
說罷,便抱著田蜜一臉銀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