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醫花峪府中住了六天了,張仙玉依著藥方,已吃完了三劑。
漸漸地,她的頭痛消失了!
她的腦海中,也慢慢記起了過往的一切記憶!
張仙玉不禁為自己的來處,和這幾年的經歷,而深深感到震驚!
她只覺得,這一切好像都是前世的經歷一樣,如同那鏡花水月一般,是那么地不真實!
張仙玉心中覺得,她似乎又重活了一世!
見張仙玉恢復了記憶,大家不禁紛紛為張仙玉感到高興!
赫連城和張仙玉,也不禁對老太醫花峪千恩萬謝!
拜別了花峪,赫連城一行繼續踏上了歸途。
歸途之中,張仙玉親自為雙胞胎取名------長慶、長樂!
她唯愿自己的孩子河清云慶、一生喜樂!
一行人又行進了將近一個月,終于回到了久違的皇宮之中!
皇帝赫景鵬見赫連城和張仙玉一行平安歸來,不禁龍顏大悅,為眾人準備了盛大的接風宴!
闊別了半年多,再次回到宮中,被親人們的歡聲笑語包圍著,張仙玉只覺得,一切似乎都恍如隔世!
太后和皇帝看著一對可愛的龍鳳胎,不禁喜笑顏開!
“這兩個孩子,長得可真好!玉兒,聽說,你生他們的時候,是早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太后看著張仙玉,一臉心疼地說道。
“皇祖母,事情都過去了!”
張仙玉看著太后,微笑著說道:“不過,幸好老天保佑,長慶和長樂都平安無事!”
皇帝一臉關切地說道:“玉兒,御林軍當初傳回消息說,你墜入江中時,頭部受傷失憶,現在都好了嗎?”
“謝父皇關心!兒臣都好了!”
張仙玉看著皇帝,微笑著說道:“在隴南郡時,六哥為兒臣尋到了衣錦還鄉的花峪花老太醫,老太醫仁心妙手,將兒臣的失憶之癥都治好了!”
太后一臉關懷地說道:“玉兒,花老太醫身體還康健嗎?”
張仙玉點頭說道:“皇祖母,花老太醫身體還算康健!他老人家眼不花,耳不聾的,可清朗著呢!就是,腿腳有些不便了!”
太后倏地有些傷感:“唉,想當初,哀家剛進宮時,花太醫就在宮中當差!那時,花太醫還是一名英俊不凡的翩翩少年郎!這一晃,花太醫已至耄耋之年,哀家也老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張仙玉連忙安慰道:“皇祖母,您這身體,這精氣神,還硬朗著呢!哪里顯老了?”
太后笑著說道:“哀家重孫都有好幾個了,再不老,可不就成人精了嗎?”
張仙玉笑著說道:“您哪里是人精?您是我們大家的人瑞!”
太后一臉幸福地笑了:“你這小嘴,還是這么會哄哀家開心!”
宴會結束后,皇帝將赫連城叫到了御書房。
“城兒,你去樓蘭之前,答應朕的事情,你都和玉兒說了嗎?”皇帝直截了當地問道。
赫連城面露難色:“回父皇,兒臣…還不曾和玉兒說起過!”
皇帝聞言,倏地咳嗽了幾聲,他連忙伸手捂住了嘴!
赫連城一臉關切:“父皇,您怎么了?身體有何不適嗎?”
皇帝搖了搖頭,說道:“城兒,父皇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內,你一定要和玉兒坦白,并說服她同你一起,擔起這天下大任!”
赫連城看著皇帝,滿臉憂愁,一時無語!
皇帝又說道:“別怪父皇逼迫你,父皇也是沒辦法!為了我東岳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為了這天下,能國泰民安,父皇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赫連城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御書房!
沒走多遠,迎面碰上了太醫杜白。
“六王爺,聽說您在隴南郡,遇見了微臣的師公花老太醫!微臣想問一下,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嗎?”杜白一臉關切地說道。
“花老太醫身體還算康健,只是腿腳不大方便了!玉兒這次的失憶之癥,還多虧了花老太醫妙手回春!”赫連城微笑著說道。
杜白聞言,心中欣慰,卻也不免為師公的老去,而頓感遺憾!
赫連城看著杜白,一臉懇切地說道:“杜太醫,父皇的龍體,近來如何,可有什么不適嗎?”
杜白立刻拱手躬身,一臉嚴肅地說道:“回六王爺,皇上的龍體一向安康,沒什么不適!”
赫連城一臉疑惑地看著杜白,頓了一下,說道:“杜太醫,父皇的龍體,就承蒙你照顧了!”
杜白連忙說道:“六王爺言重了了!這是微臣的本份和職責!”
赫連城心神不寧地和張仙玉一起回到了六王府中!
張仙玉沉浸在和小長安母子團聚的喜悅之中,并沒發現赫連城的魂不守舍!
小長安見娘親這么久沒回來,一見面,本來還欲大哭一場的!
驟然看見娘親帶回來了一個小弟弟和一個小妹妹,不禁一下就圍著弟弟妹妹轉了,問東問西的,滿臉好奇!
夜深了,張仙玉好不容易將三個孩子都哄睡著了,交給于蘭兒和奶娘們帶著睡了,這才回到臥房里!
赫連城正站在窗邊,愣愣地出神!
今天在御書房面見皇帝時,他明顯看見皇帝有些身體不適,可皇帝和杜白似乎都諱莫如深,不愿多言!
難道他不在的這大半年里,皇帝的身體,出了什么隱疾不成?
皇帝說再給他一個月的時間,讓他向張仙玉坦言立儲之事,他又該如何向張仙玉開口呢?
張仙玉走到赫連城身后,一把抱住了赫連城!
“在想什么?”張仙玉笑著說道。
赫連城轉過身來,摟著張仙玉,湊在她耳邊說道:“當然在想你啊!你把三個小家伙都哄好了,現在,是不是該哄哄我了?”
張仙玉滿臉詫異地看著赫連城,卻突然笑了!
“那…你想讓我怎么哄你啊?”張仙玉微笑著說道。
“你已經恢復記憶了,自己好好想想,該怎么哄老公吧!”赫連城一臉正經地說道。
張仙玉笑了一下,踮起腳尖,雙手環抱住了赫連城的頸項,吻了一下赫連城的嘴唇,說道:“這樣,對嗎?”
赫連城微笑著說道:“就這啊?這也太敷衍了吧!”
張仙玉雙手摟緊了赫連城的脖頸,雙腿順勢抬起,倏地纏在了赫連城的腰上,一臉笑意地說道:“這樣呢?”
赫連城邪笑了一下,抱緊了張仙玉,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床前,彎下腰,將張仙玉放在床上,開始了又一番極致恣意地浪漫……
時光如炬,一個月的時間眼看將至!
這天早朝之后,皇帝又把赫連城叫到了御書房!
“城兒,你和玉兒商量過了嗎?”皇帝一臉嚴肅地問道。
赫連城一臉窘態:“父皇,兒臣實在不知,該如何向玉兒開口!”
皇帝咳嗽了兩聲,說道:“既是如此,你明日將玉兒帶到御書房來,朕向她開口!”
赫連城一臉為難:“父皇,此事,就真的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嗎?兒臣真心覺得,十二弟進步特別大,確是可塑之才啊!您難道就不能……”
“國家命脈之所在,豈能容得下一丁點兒戲!”皇帝一臉嚴肅地說道,突然又咳嗽起來!
赫連城連忙上前,輕輕拍著皇帝的后背!
皇帝一手捂著嘴,又咳嗽了幾聲,倏地放下了手!
突然,赫連城看見皇帝的手心之中似乎有殷紅之色!
他連忙一把抓過皇帝的手!
果然,皇帝的手心里,赫然一抹殷紅的血漬!
赫連城大吃一驚:“父皇,您怎么了?”
皇帝捂著胸口,擺了擺手!
赫連城連忙叫道:“曹總管,快傳太醫!”
曹德全走了進來,卻看著皇帝,雙眼垂淚!
赫連城一臉不解:“曹總管,你還愣著干什么呢?快傳太醫啊!”
“不用了!”
皇帝輕聲說道:“城兒,知道父皇為什么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去說服玉兒嗎?”
赫連城一臉疑惑地看著皇帝!
皇帝靠在椅背上,抬起頭,看著赫連城,說道:“因為父皇,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了!”
赫連城大驚失色:“父皇,您瞎說什么呢?您春秋正盛,怎么可能……”
“城兒!”
皇帝打斷赫連城的話,一臉嚴肅地說道:“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父皇縱為天子,也是凡人一個!著此一道,也是時也,命也!”
赫連城一臉震驚,倏地看向曹德全,憤然說道:“曹總管,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究竟被何人暗算?”
曹德全淚流滿面,一臉悲痛地說道:“回六王爺,是已廢東宮大王爺手下的一名小侍衛,名叫陳卓!他全家曾受大王爺莫大的恩惠,而他自己對大王爺,更是頂禮膜拜!東宮覆滅之后,他竟揮刀自宮,之后便混入了宮中,極盡八面玲瓏之能,終于混到了御前,成了皇上的試膳監!就在皇上從云夢歸來之后,這陳卓就在皇上的膳食中下了不易察覺的慢性毒藥!一個多月以前,皇上和那陳卓雙雙毒發,杜太醫拼盡一身醫術,也說只能保皇上三個月的壽命了!那陳卓已然毒發身亡!如今已過去兩個月,皇上的龍體……”
曹德全泣不成聲!
赫連城聞言,滿臉震驚,渾然不知所措!
他沒想到,皇帝竟然遭此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