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些斯萊特林認為托馬斯家的那個才是蠢貨,但是在這種誰是黑魔王的敵人這種話題上還是不敢摻和的。
畢竟誰又能知道這到底是兩個學生之間的恩怨,還是托馬斯家對同是黑魔王支持者的布萊克家族的打擊排擠呢?
整個罪名不可謂不嚴重啊。
還沒等到有心人利用消息打擊排擠對家的時候,托馬斯和他的跟班就被揍進了醫療室。
海卡特·布萊克和巴蒂·克勞奇干的。
他們倆在學校徹底出名了,一個因為瘋狂,一個因為能打!
站在院長辦公室里,海卡特默不作聲,巴蒂克勞奇則是滿臉的瘋狂。
“利用那位大人的名聲為自己徇私利,損傷那位大人的名聲,他怎么敢的,他們家怎么敢的!”
斯拉格霍恩老早之前就聽學生說過,這個巴蒂克勞奇對于黑魔王的主張極度推崇,幾乎是瘋魔的狀態。
斯拉格霍恩很怕被卷進這種話題里去,他制止住巴蒂克勞奇繼續說下去,轉頭看向旁邊的布萊克。
他知道,一個二年級的學生,哪怕他再怎么瀕臨瘋狂也不可能打的過一群四年級生。
“那么,你是因為什么呢?海卡特·布萊克”,斯拉格霍恩的眼神中有著審視和躲避。
“教授,他出言侮辱我的家庭!我爸爸殘疾,媽媽只是個普通的女巫,但是他們對我很好。”海卡特當著一群目擊者的面把自己家庭的可利用性摘干凈。
“而且他總說我是那位大人事業的反對者,我并沒有!我只是阻止托馬斯那個蠢貨繼續抹黑學院創始人的后代,這還是我該做的。”
黑魔王收服了狼人和攝魂怪這事不知真假,就算是也理應秘而不宣。
純血的榮耀怎么能和那些畜生和怪物扯上關系呢?托馬斯直接在課堂上說這是黑魔王的手段,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而黑魔王就是斯萊特林學院創始人的最后一個傳人。
雷古勒斯站在人群里,微微垂下了眼睛,還算聰明,不表態不站隊,一切都是為了斯萊特林的榮光。
至于海卡特很能打,一個打好幾個這件事情,從三年級開始整個斯萊特林就都已經知道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算驚訝。
畢竟和敏感的話題相關,教授扣了點分,然后宣布一個月禁閉就草草了事了。
至于托馬斯,先在醫療室躺一段時間吧。
海卡特松了口氣的同時翻了個白眼,這件事情簡直就是浪費自己的學習時間,還有去弗利維教授那里實驗魔咒的機會。
但是沒辦法,海卡特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情,攛掇巴蒂克勞奇把事情在休息室鬧大,這已經是海卡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與黑魔王言論的瘋狂推崇者一起,教訓抹黑黑魔王的蠢貨這個說法,要比海卡特被揭穿身份心思之后的打擊報復的說法對海卡特更有利。
禁閉期間海卡特甚至從那位黑魔法防御課教授的手里,弄來了一張禁書區的批條,幾乎沒有什么借口和說辭,只是說自己對教授的這些書很感興趣,有些禁書區的書應該是與此相關的,自己想去看看。
本來教授還猶豫了一下,海卡特不知道對方怎么想的,就說自己對守護神咒很感興趣,但是與靈魂相關的書籍都在禁書區,希望教授幫幫忙。
看到海卡特的魔杖尖在“呼神護衛”的咒語之后散發出了填滿大半個房間的銀霧,那位胖胖的教授就急匆匆的寫了張紙條:
‘允許海卡特布萊克本學年閱覽禁書區部分書籍’
簽上自己的名字塞給了海卡特。
“希望正確的光明長存我們心間,對嗎孩子?”
壓根聽不懂教授話語背后含義的海卡特微笑著點了點頭禮貌告別了教授。
這位教授自開學以來,為各個學院的佼佼者們開出了不下十張借閱禁書區的批條。
但是平斯夫人根本不認可,她只允許這些孩子借閱一次,“隨意借閱,這太離譜了,我不會允許的,這是禁書區!”
但是到了海卡特這里,看著拿著批條和送給自己的針織圍脖,她默許了海卡特在自己陪同下多次進入禁書區取書到小隔間里看書的行為。
甚至最后的十天禁閉都被平斯夫人要走了,說要讓海卡特幫她勞動服務,整理圖書館。
確實是去打掃衛生,平斯夫人自那年圣誕節在禁書區受了傷之后,就再也沒有打掃過禁書區了。
上次是因為有些防護手段年久失修才導致的意外,那次就已經被鄧布利多修補上了。
但是心理陰影還是在的,她讓海卡特在前幾個書架里挑書,自己拿著工具去做清理,因為很多書架被施加了各種魔法,隨意對其使用魔咒很可能會被誤傷。
所以平斯夫人還是要手動擦拭和去除灰塵。
“注意安全,夫人”,海卡特站在過道里,隔著兩個書架一動不動的看著平斯夫人說道。
她沒有去翻書,一個是海卡特猶記得當時那個冰冷難挨的恐怖夜晚,另一方面是海卡特想知道里面的書架上大概都有什么書,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偵測手段在上面。
對這些信息大概知道了之后,海卡特端起水盆走到禁書區外,對著臟水使用了一個消隱無蹤,然后用清水如泉填滿。
重新將其端回平斯夫人身邊,拿著雞毛撣子清除平斯夫人夠不到高處和角落。
平斯看了看身邊這個孩子感嘆:“你心細的像個女孩,居然還會織圍脖,就連名字也像,你的媽媽當時可能是以為自己懷的是個女孩哦。”
海卡特瞇了瞇眼避開飛來的灰塵,低頭對著比自己矮的平斯夫人更正道:“夫人,我不知道我媽媽之前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就是個女孩啊。”
平斯夫人面上不顯,手下動作卻重了不少,“咳,灰真大,你幫我處理這個書架,我上后面看一下啊……”
也不能怪別人認錯,銹紅色的頭發長度不及耳,面容瘦削,下頜線瘦的鋒利,狹長的灰眼睛讓她沒有表情的時候總是帶著股子陰郁。
海卡特在同齡人中身高優異,穿的是墨綠的舊款襯衫和黑色的馬甲,式樣簡單的黑色垂墜褲子,統一的黑色校袍外銀色懷表鏈微微搖蕩,顯得整個人纖長清俊。
再回憶一下之前幾年這孩子穿著男士的舊襯衫舊褲子,和破舊起毛的二手袍子,整個人透出一股神經質且處絕境的氣息,誰會說這是一個女孩子呢?
什么家庭會養出這樣的孩子來?
看看,看看,給別人遞出工具的手都沒有別的女孩的圓潤柔軟,那男款的戒指,碩大的珠串!一點女孩的影子都沒有……
嘖,怎么沒有人和自己說過這孩子是個女孩啊……
一直到海卡特跟著平斯夫人將最后的地面清理干凈,兩人也沒有再重提性別這個話題。
后來海卡特再去禁書區看書,平斯夫人也還像之前一樣的對待她,沒有什么不同。
海卡特除了翻閱涉獵那些奇怪的知識以外,還在里面翻找鳥嘴醫生時期的巫師記錄,那些對麻瓜身體和巫師身體的解剖,毫無感情私欲。
記錄者對知識和未解的渴望,讓這本浸染了血淚的記錄變得尖端且嚴肅,比之海卡特手里那本實驗筆記,在情感上不知道要高尚多少。
那些迫使血肉筋肌分離的咒語,使用亡者的骨殖抽取力量的詛咒,還有麻瓜可怕的疾病統統被記載在這本布匹制作的書籍上。
海卡特甚至在爸爸那堆書里找到了一個舊的筆記本,專門來記錄這些,除了被混雜了的血脈,現在父親的問題在于,完好的腰椎骨上的黑魔法殘留。
也許這個關于骨殖的詛咒可以試一試,前提是自己要知道它是安全的。
自那之后,海卡特就開始關注起了海格那里的動物。
她對海格直說了自己的目的,想要實驗一些較為偏激的醫療手段,如果說有做最后掙扎的動物的話。
希望海格能給自己以及那個動物一個機會。
最近海卡特來到海格小屋的時候總是正襟危坐,也不會再讓卡茲在房子里隨處亂爬,在知道海格需要喂食貓頭鷹的時候,偶爾來的時候還會從黑湖那里給帶一點丑陋的大黑蛤蟆來。
海格總覺得海卡特自從在那個晚上,和詹姆幾個小家伙撞上過之后,就不太像從前那個孩子了。
總是禮貌的且生疏的帶來東西,不再像是之前那樣送些新奇搞怪的東西了。
海格非常的可惜,但是卻沒說出什么來,目送著海卡特扛著卡茲離開了。
等到下次海卡特來的時候,海格送給了海卡特一朵木制的百合花,從上面的刀痕看得出來制作者的笨拙和用心,但是……
“詹姆幾個小家伙就是太頑皮了……”
是什么意思?這讓海卡特剛想放松的神情再次緊繃了起來。
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腦子不適合說話,海格到底閉上了他為劫道四人組開脫的嘴。
回到宿舍的海卡特想了想把這朵木質的百合放到了一個小匣子里。
匣子里面有兩個殘留白鮮香精和健齒魔藥的瓶子,媽媽給的錢袋子,字跡細密的羊皮紙,糖,銀色的羽毛筆,幾枚金加隆、卡茲的第一次蛇蛻和一支密封在松脂里的百合花。
扒拉了一下里面的東西,少得可憐,合上蓋子,海卡特打個哈欠睡覺去了。
時間緊任務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