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當然相信,海卡特小姐,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確認了對方護著的左手臂上沒有藏魔杖,只是有一些丑陋的傷疤而已之后,梅尼爾奎德又召喚來一瓶威士忌,將海卡特的杯子斟滿。
“喝過酒的海卡特小姐更可愛了。”梅尼爾奎德晃了下手里的酒杯,“不要介意布萊克先生,我建議你最好能繼續保持之前的冷靜。”
他一動未動,只是看了奧萊一眼,桌子上那杯威士忌就滑到了奧萊的面前微微傾斜,示意對方端起自己。
琳德茜在此之前就試圖揮起的魔杖被繳了械又塞回了她手里,氣的琳德茜臉憋的通紅。
站在他們身后的那個巫師甚至根本沒把奧萊的魔杖放在眼里……奧萊就算剛剛控制住他的魔法沒了卻也依舊無可奈何,他緊緊的抓住了輪椅的扶手不想被控制著端起酒杯。
因為這極可能就代表著奧萊對梅尼爾奎德騷擾自己女兒的默認!
海卡特粗長的呼吸微微一滯,釋放魔力想將那酒杯拉回,她有些泛紅的眼球盯著那個酒杯,暗暗咬緊牙。
兩股魔力在酒杯上進行著爭斗,水晶的酒杯不斷的前移后挪,纏斗間酒水顫動,潑濺了半張桌子,梅尼爾奎德的面色也不再輕松,逐漸坐直了上身。
他的面色沒有了戲謔,好似才發現自己打發時間的樂子里居然暗藏驚喜,值得更認真的對待。
兩人逐漸外溢的魔力將周遭的空間影響,波動使得兩人身影看起來都有些許的模糊。
書架上的書顫動掉落,頭上海卡特制作的煉金燈開始因為魔力的沖刷閃爍不止,吧臺里和海卡特的小角落里不斷傳來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甚至還有不大的爆炸聲,那是海卡特之前的一些煉金的小玩意。
平日能抵擋兩三道魔咒的煉金護具如今在幾絲外溢的魔力下爆破,琳德茜的眉毛皺的更嚴重,剛剛抓住奧萊的手也更用力了。
海卡特的眼睛里快速布滿血絲,飲過酒的臉更是從泛紅變得漲紅。
那個已經空了的杯子卻還是顫抖著傾斜了起來,維持了梅尼爾奎德操控的姿態。
氣的海卡特雙手猛地拍在桌子上,用力到那枚斑彩石的戒指碰撞桌子都發出一聲巨響。
暴起的魔力徹底將那個被陰冷魔力包裹的杯子炸成了靡粉。
空氣安靜了一瞬,海卡特猛地繃緊脖頸。
被酒精影響的大腦再次開始運轉,海卡特眨了下眼,適應了一下眼前微微漫起的銀芒。
她吐出從爭斗開始就憋在胸膛里的一口濁氣,端起自己面前還剩了點酒底的杯子一飲而盡。
“真是失禮了,我爸爸不喝酒,他喝酒就愛哭。”
海卡特又給自己倒滿酒灌了半杯下去,對著梅尼爾奎德舉杯示意,此時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在杯子變成靡粉的那一刻自己從來未曾想象過的殺意,精純凜冽的橫在了自己三人的脖頸間。
自己已經狼狽起來,對方卻只是微微的垂下幾縷發絲……
對方接受了這個蹩腳但沒有謊言味道的理由,他從容伸出左手將額間掉落的兩縷碎發整理了一下。
“布萊克小姐如此年輕就實力不弱,難得的是這個熱血上頭的年紀居然還出奇的冷靜,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在以后到德國發展呢?”
海卡特沒什么反應,但是琳德茜卻肯定的回復,“德國的卡卡洛夫家族。”
看到對方點頭,琳德茜微微瞇起了眼睛。
“是的,布萊克夫人。”
端正尊重的稱呼,側面證明了梅尼爾奎德的態度從傲慢的戲耍者轉變,他正襟危坐提出招攬,之前的輕浮消失了大部分。
“不過這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們的家族在英國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考察,大概還需要幾年。”
梅尼爾奎德也為自己倒上了半杯酒對著海卡特示意“如果到時候您依舊如此耀眼的話,布萊克小姐,屆時我將再次提出我的邀請,我們家族歡迎一切有未來的年輕人。”
海卡特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她不太清楚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門口適時的傳來了敲門聲。
“看來基于布萊克夫人‘獨特’的戰爭防護魔法,我的手下遲到了。”梅尼爾奎德攤了攤雙手。
進來的兩人合力端著一個明顯是從墻上硬砸下來的木柜子,恭敬地放在沙發前打開了柜門。
海卡特瞪著那個柜子,心里委屈的很,這是媽媽魔藥室墻上的柜子!
自己家讓人拆了……
她嘴唇囁喏幾下,想起剛剛的那道殺意,終究還是把委屈咽了下去。
自己除了格蘭芬多那幾個蠢貨,還誰都沒打過呢……
她站起來把卡茲從奧萊腿上接過來掛在肩膀上,蹭了蹭卡茲的頭。
卡茲的尾巴拍在海卡特的左手臂上劈里啪啦的響,抽的左一道又一道的紅痕,海卡特趕忙安撫,把卡茲從頭到尾巴尖一陣摩挲。
安穩下來后,卡茲緊緊的盤在海卡特的脖子上,伸出了尾巴遮住了她沒有袖子的左手臂。
海卡特一愣,然后伸出左手按住了沖著梅尼爾奎德哈氣的蛇頭。
她站起來,酒意使她有點搖晃“我去換一件衣服,卡卡洛夫先生,失陪。”她本想到天臺里的儲物柜取一件襯衫換上,但是樓梯口站了一個巫師一動不動,海卡特只能返身去了吧臺,自己圣誕節參加晚宴的那件西服就掛在那里。
穿上之后海卡特扯了扯襯衫的領口走回了桌子旁,揮杖召喚來一把椅子坐在了奧萊的身邊,這次梅尼爾奎德并沒有阻止幾人的相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