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動魔杖將這個試圖殺人越貨的巫師甩到一邊,無視一邊窺伺的視線離開了。
偶爾被不順的學習過程煩擾,就跑到翻倒巷的那個黑酒吧里看別人打架,或者是自己打一架。
這中間發生的事情越發的驗證了力量是世界的通行證這件事。
海卡特告誡自己,自己逼迫自己學習魔法練習魔法是有用的,自己可以讓爸爸不再懊惱,讓媽媽開心,自己想要的都會有的。
不要被那幾個個別的人壓倒,自己已經變得很強了,自己還沒有畢業。
自己要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不能逞強因為自己沒有那么強,但是自己也無需懦弱,因為自己沒有那么弱。
海卡特醫療上的研究遇到了瓶頸,那頭猩猩就算再和人相似,終究也是不一樣的。
現在海卡特無比渴望能夠真正的,看到一個健康的脊椎骨,用手、用魔力感知對比。
奧萊最近很疑惑,前兩年自己向外攆都不出去的女兒,為什么今年的假期總是不見蹤影,回家的時候穿的衣服也經常不是出門時的那一套。
他沉思了一下,嘆了口氣。
海卡特在干嘛?她在黑診所里和人談條件,“你這個詛咒我給你解,你這個黑魔法受的傷我給你治,你只需要付診所老板的收費,我不收費。”
但是沒有幾個人同意坐上她的診療臺,因為她的要求就是治好之后要刨開后脊讓她看看骨頭,誰會答應如此喪心病狂的條件呢。
海卡特看著如尼文的翻譯書閑坐了好久,直到一個瀕死巫師的出現。
這個女巫沒錢,連魔杖都被撅折,她的同伴把她丟到診所的門口就消失不見了。
打開門看到這一幕,海卡特直接笑了,她把兩枚金加隆彈到診所老板的錢匣子里,拽著女巫的帽子就把她甩到了長椅上。
收到金幣的老板也不好說什么,畢竟是自己貪圖對方治療時的利落手法才把人引來,現在打也打不過、攆也攆不走,還能怎么辦?
不過好在有些時候一些處理不了的流血傷口,這個巫師非常的擅長,就好像研究過了很久一樣,借她的光,自己的診所從瀕臨倒閉到現在稍有名氣只用了半個月。
海卡特使用強效的喚醒咒讓那名女巫回復了點清明。
“我救你,之后你讓我看看你的骨頭,行不行。”
女巫能說什么?她甚至都不知道海卡特說了什么就又一歪頭暈倒了。
女巫受的傷其實很簡單,就是大量難以愈合的黑魔法傷害造成的失血,如果送到圣芒戈半個月就能出院。
不過她的同伴們不敢送她去,黑魔法傷害是要和傲羅講明受傷原由的,就按照他們這些人做的事情,肯定會被抓起來投放到阿茲卡班和攝魂怪長相廝守。
不過是死一個人而已,怎么有剩下人的自由重要呢?
海卡特甚至都沒有怎么在她身上浪費補血藥劑,當兩天后女巫醒來,她摸索著自己身上鼓起的傷疤謹慎詢問自己需要付出什么。
“我沒有錢,沒有身份,現在魔杖也折了,我付不出醫藥費”。
海卡特趕緊點頭,非常好,這研究材料不就來了。
那年從斯內普手里拿到配方的強效緩和劑成了女巫每天都要喝的東西,一口下去麻痹的人事不知。
在海卡特找到了另外兩個‘實驗材料’的時候,她就變成了海卡特的助理,負責藥劑或者材料的補充,海卡特也不怕她帶著錢離開,因為這個女巫無處可去,她之前的同伴被逮捕,扔進阿茲卡班時把罪名推到了她頭上,現在傲羅們已經更新了的通緝令,女巫榜上有名。
躺在街角等著死亡的,窮途末路的,尋仇的,海卡特在這一個半月里雖然沒有真正的剝奪生命,卻也雙手上的鮮血幾乎從未干涸,失蹤在奧萊和琳德茜的眼前。
等她再回到閱覽室的時候她對著奧萊說:
“爸爸,你想站起來嗎。”
奧萊看到海卡特濃重的黑眼圈,那雙眼中閃著他從沒有見過的光。
無數的情緒在心底翻滾,但是他最終還是低下頭掩住了自己的渴望。
他不是沒有幻想過,也不是沒有掙扎過,但是那是之前,而不是現在。
那時琳德茜的魔咒差勁,每日為了自己的魔藥和生計吃力地游走在灰色的地帶,怕被仇人發現甚至不敢歸家。
那時小星星幼小,完全被自己忽略。
當時自己如果能站起來,琳德茜就不必如此艱辛,小星星也會有個更好的環境或者是更負責的爸爸照顧她。
但是現在不行,現在自己不可以站起來。
琳德茜和海卡特都有了陽光下的身份,甚至海卡特的未來明眼可見的璀璨,一個殘疾的狼人父親已經讓她在外受到歧視,如果自己真的站了起來,女兒的未來就真的更糟糕了。
奧萊摸著輪椅扶手上的凸起,艱難的搖了搖頭。
海卡特臉上的神色未變,她拿起輪椅扶手里奧萊常年閑置的魔杖,“柏木,高尚且無畏犧牲。媽媽給您選的木材真的是非常的適合您,”
海卡特攥著這根魔杖微微用力,她知道奧萊在想什么。
“但是爸爸,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想要也不需要去看別人的眼色生活,在學院里,我可以無視所有的嘲諷,因為我會打斷他們的鼻梁,在外面我會用實力堵住那些蠢貨的出言不遜。”
“爸爸,我會努力讓未來和過去分割,不然我這么努力為的是什么呢?”,海卡特把魔杖放到諾歐的手心里,壓著他的手指讓他握住。
“在你之前,我就會讓他們看到我,我會讓他們不敢說什么。”
她猶豫了一下,在眼角里掃了一眼走過來的琳德茜。“站起來吧,爸爸,我和媽媽都希望你能站起來,不能保護我和媽媽你一直很痛苦,我知道,那晚那個人走了之后你一直晚上不睡覺坐在窗戶邊,我知道。”
海卡特當然知道,因為她也整晚睡不著。
“站起來,情況怎么也不會比現在更壞,站起來之后你還可以保護媽媽不是嗎,至于別人說什么狼人的家人?我不在乎,媽媽更不可能在乎!”
是的,海卡特不在乎,那些人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
她在乎的是一直對自己伸出雙手的人。
哪怕奧萊曾經的不聞不問,和在海卡特收到霍格沃茨入學通知時透露過讓海卡特努力學習然后和琳德茜去布萊克家,而他會自己消失的意圖讓海卡特心里一直有個無法開解的疙瘩。
可就算如此,海卡特也很清楚,奧萊放棄的不是自己和媽媽,而是他自己。
奧萊最終同意了,他聽出了,自己自我感動的選擇似乎對于小星星來說反而是另一種無法釋然的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