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綰回家后，還有些魂不守舍，楊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程綰把包一扔，一頭撞進楊歡的懷里：“媽，你什么時候帶我回老家？”

楊歡一愣：“你不是最討厭老家的那些親戚了嗎？怎么突然想起來要回去？”程綰有氣無力的嘆了一聲：“再討厭，都不如于旻淮討厭。”

這一說，楊歡聽懂了：“你跟阿淮鬧脾氣了？”程綰搖了搖頭：“我哪兒敢跟他鬧脾氣，都是他說什么我做什么，我們的婚姻本來就不包含愛情，可他處處都在跟我索要愛。”說完程綰把手搭在額頭上，疲憊的閉上了眼。

“那就試著去愛他。”楊歡盯著女兒疲憊的臉，說了這么一句。幾乎是立刻，程綰睜開了雙眼：“媽，我...不敢。”楊歡知道程綰不敢，真心這種東西，一旦交出去，就沒有收回的可能。

“媽媽知道，可你因為這件事苦惱，就證明你心里是有阿淮的。”楊歡輕聲的說著，程綰面對自己的母親，說不承認，那就太矯情了。

她點了點頭：“媽，我心里有他又有什么用？他身邊的人太多了，我不夠優秀，也不夠亮眼，對他的事業也沒什么幫助。”楊歡笑了。

“可是綰綰，他選擇了你啊。”程綰一瞬間，仿佛回到了最開始初次見面的那個宴會，她那時好像忽略了，于旻淮看她的眼神。

還有他一次次的試探，又何嘗不是害怕程綰拒絕他，只不過于旻淮的不安全感太隱晦了，程綰并不能立刻察覺出來。

“綰綰，你想，如果她對你沒有好感，那為什么放著那么多家世比你好的女人不選，偏偏選了你？”楊歡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禁有些懊悔起來。都怪她保護的太好了，沒有讓程綰多去和人打交道，導致在面臨一些情感問題的時候，程綰會有些不自信。

“你看，從你們領證到現在，你有看到他身邊有別的女人嗎？”程綰搖了搖頭，楊歡又接著問：“那你去他們家吃飯的時候，有人為難你嗎？”程綰還是搖頭。

“傻孩子，他已經在替你清理你們之間的障礙了，他對你有情，綰綰，你要用心去看。”楊歡拿過一個毯子蓋在程綰身上。

“先別想這些了，睡會吧，媽媽陪著你。”程綰安心的點了點頭，就這么枕著楊歡的腿睡了過去。

也已經很晚了，黃佳寧的家里卻是一停沒停，瘦小的黃佳寧縮在客廳的角落里，聽著父母吵架的聲音，扯掉了一地的頭發。

她就這么躲著，總覺得能躲過，可黃石國跟自己老婆徐頌使完脾氣以后，轉而把目標放在了黃佳寧身上，他快步走過來，一把拽起黃佳寧往地上摔去。

“你這個廢物，當初送你爬上祝學良的床，你就是這么利用他手里的資源的？老子一官半職都沒提，你他媽倒是跟他談上戀愛了？”邊說邊薅著黃佳寧的頭發。

徐頌聽到黃石國罵罵咧咧的聲音，急忙跑了過來，一把推開黃石國，將女兒護在身下：“你朝著女兒吼什么？你有能耐，你就去爬祝學良的床！”

“啪！”響亮地一聲，黃石國一巴掌打在徐頌臉上，竟打出了血。“你個臭娘們！誰允許你這么跟我大呼小叫的？沒有我，能有你們娘倆的今天？你這個不爭氣的肚子，一個兒子都沒生出來！”說完一腳踢翻了客廳里的花架，極貴的瓷器連帶著花盆一起碎在地上。

黃佳寧看著地上的碎片，仿佛看到了自己，她又何嘗不是一攤碎瓷。

徐頌扶著黃佳寧從地上站起來，倆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會，緩了緩，徐頌問她：“你現在被調到市里的辦公廳了？”黃佳寧點了點頭。

“祝學良給你調動的？”

“對，而且是在他老婆眼皮子底下。”

徐頌一驚：“這...他這是什么意思？這不是折磨你嗎？”黃佳寧搖了搖頭，她靠在徐頌的肩膀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思緒飄回了她與祝學良初見的那天。

當初祝學良來豐海縣的時候，是黃石國負責接待的，那天，他特意讓黃佳寧去打扮一下，甚至連里邊穿的內衣都買好了。

黃佳寧當時就沉了臉，她不想做這種事，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聽黃石國的，下場會很慘。

她只好拿著衣服進了試衣間，換好黃石國給買的衣服后，黃佳寧打車來到了酒店。

走近包廂的時候沒人注意到黃佳寧，她看向主位的男人，發現黃石國正在殷勤與他交談，看來這就是那位祝市長了。

坐在主位的祝學良看起來一點都不顯年紀，反而很像黃佳寧的大學學長，一看就是有在保養上下功夫的。

黃佳寧沒說話，就只是悄悄的潛入飯局，觀察著祝學良，殊不知，在這場飯局中，獵物正是黃佳寧自己。

從黃佳寧進入包間的一瞬間，祝學良就看到了她，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的淑女裙，清秀的圓臉，頭發隨意散落下來，像極了他大學時的初戀。

祝學良端著酒杯的手一停，冷哼一笑，側頭湊到黃石國耳邊說了句：“你找死？”

黃石國可不是被嚇大的，他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主打的就是一個敢想敢做。

“祝市長，我就算是死，也得死個明白啊，您說是吧？”說完還諂媚的笑了兩聲，舉起手里的酒杯，朝著祝學良敬了一杯酒。

祝學良看著他的臉，只覺得倒胃口，起身想去個洗手間，卻突然腳步不穩，一下倒在桌子上。

黃石國看著祝學良倒在桌子上，隨便找了個借口把在場的人都打發了，他招呼黃佳寧過來：“快過來，把他抬到樓上。”

黃佳寧顫顫巍巍的不敢靠近，黃石國沒辦法，只能恨鐵不成鋼的把祝學良扛在肩上走向電梯。

黃佳寧跟在黃石國身后，到了房間，黃石國將祝學良扔在床上：“你等會，把他衣服解開，拿著手機，拍幾張你跟他的親密照。”

說完，黃石國就走了出去，黃佳寧拿起手機，她害怕的手直抖，一個沒拿穩，手機掉在了地上。

她深呼吸了幾下，勉強穩住了害怕的情緒，走到祝學良床前，看著他的臉，伸手探上了他的額頭，燙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