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祝學良把日記本放回了原處,他找到那盆繡球,葉子嫩綠,看樣子被照顧的很好。
回到臥室,他順手摟過正在熟睡的人兒,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次日清晨,于旻淮醒過來的時候,林還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他洗漱好后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林還,問了句:“黃石國那邊怎么樣?”
林還點開一段視頻,放到于旻淮眼前,于旻淮打眼一看,這不是祝學良么?
繼續往后看,于旻淮驚訝地發現,祝學良竟然帶著他身邊的人走了,整個別墅顯得空蕩蕩。
他將手機還給林還,不禁沉思起來,祝學良怎么突然就走了,難不成,是有更重要的事?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最后,他直接不想了,決定冒險試試。
“林還,以我的名義,把黃石國約出來。”他就不信,黃石國還能一輩子躲著他。
另一邊的黃家,祝學良剛做好早飯,黃佳寧就揉著眼睛下了樓,黃石國正看著報紙,卻接到了林還的電話。
“你好,黃縣長,我是于副市長的秘書林還,此次給您致電是為了通知您,于副市長今天下午兩點在嘉苑大酒店跟您談一些事,請您務必準時到。”
黃石國還沒等回復,那邊直接掛了電話。
他禁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看著正在夾菜的祝學良,“好女婿,你下午有沒有空啊?”正在夾菜的祝學良聽見這句話,抬頭看向他,“下午要帶寧寧去體檢,怎么了爸?”
黃石國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你先陪著寧寧去。”一家人都在餐桌前坐滿了,徐頌直夸祝學良手藝好,做的飯菜是健康又美味。
黃佳寧邊吃邊豎大拇指,只有黃石國一個人,喝豆漿嗆了一下,吃油條噎了一下,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桌上也沒人在意他,只有祝學良看出來了,應該是于旻淮那邊采取了什么行動,把黃石國打了個措手不及。
可祝學良不想卷入這個事件里,政敵而已,不應該用這種私事做文章。
黃石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和祝學良求救,不然還有誰能幫他。
他想了半天,剛想開口,卻次次被祝學良打斷。
“好女婿啊,我那個...”
“哦,爸,你嘗嘗這個小籠包,可好吃了。”
“不是啊,女婿,我有話...”
“啊?爸,你還想吃哪個?”
幾次三番,黃石國閉了嘴。他認命般的坐在椅子上,時不時抬頭看看天花板。
此時,黃佳寧也感覺到一些不對勁,她看著祝學良,眨了幾下眼睛,“老公,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吧,不然等會人多了,不好排隊。”
祝學良點了點頭,拿著她的外套過來,先把她裹了個嚴嚴實實,這才去開車。
黃佳寧上車的時候,車里已經開好了暖氣。她趕緊關上車門,看著祝學良問了句:“剛剛是怎么了,我爸明顯是有事想求你,你怎么不讓他說。”
祝學良穩穩地拐了個彎,看著前方的路,目不轉睛,“他要說的那事,我不打算插手。”黃佳寧更好奇了,轉頭看向他,“我爸出什么大事了?”
“關于你繼母,高雯的那件事,有人在查,目的很明顯,就是沖你爸來的。”路口的紅燈將兩人停了下來。
黃佳寧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祝學良也沒繼續說,直到綠燈的時候,黃佳寧才出聲,“你會幫我爸么?”
“你呢?你希望我幫他嗎?”
“你還是別插手了,這事,確實是我爸的錯。”
看來,黃佳寧知道這件事的內情。
祝學良沒再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繼續開著車。
到醫院的時候,護士直接領著兩人到了私人體檢室,黃佳寧感慨,原來祝學良早就安排好了,虧她還覺得早來早排隊。
另一邊的徐頌見到黃佳寧和祝學良走了,這才去收拾碗筷,等弄好了出來,卻發現黃石國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她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喂,你怎么了,一早就不對勁,怎么,有人要殺你啊?”
半開玩笑似的說完,徐頌走到茶桌那邊,自顧自沏了一壺祁門紅茶。
“你說的真準啊,有人想要我的命。”黃石國幽幽地說。
“哐啷!”好好的三才蓋碗突然被撞到,茶湯傾瀉而出,很快又流入茶盤消失不見,空氣中只余留一絲香氣,久久不散。
“你說什么?!”徐頌快步跑過去,看著一蹶不振的黃石國,“你又干了什么?好好的,誰要你的命?”眼前頹敗的黃石國懶懶的回了句:“還能有誰?我就對不起那么一個人。”
是高雯,徐頌扶著桌角,勉勉強強站穩,“那快把女婿叫回來啊!現在...現在只有女婿能救你了...”黃石國站了起來,朝著徐頌搖了搖頭,“他不會幫的,剛剛餐桌上的態度你也看見了。”
徐頌一臉喪氣的坐在椅子上,久久沒回過神來。
到了約定的時間,黃石國準時出現在了嘉苑大酒店,前臺將他引到了相應的包間。
看見包間里的人后,黃石國一點驚訝沒有,“于副市長,您這是微服私訪來了?”反而還很客氣的和于旻淮打招呼。
“黃縣長,坐,我們今天不說公事,我們聊點私事。”
“哈哈,那感情好啊,于副市長請說。”
“不急”于旻淮朝著服務員招了招手,門外幾個人帶著茶具往里走,將所有家伙什擺好后,表演了一場極其生動的茶藝。
于旻淮拿過茶壺,給黃石國倒了一杯茶,順便朝著茶藝師揮了揮手,室內又恢復了安靜。
至此,于旻淮才開始切入正題,“黃縣長的前妻,高雯女士,是怎么離世的?我看報告有說是突發性疾病,之前沒有及時干預嗎?”
黃石國抿了一口茶,“怎么會,之前剛出現一些小跡象的時候,我就帶她去醫院進行了全面檢查,并且采取了當時最好的干預手段,但是醫生也說,這個病如果真的突發,也是無力回天,我們平時都很照顧她的情緒,爭取不刺激到她,哪知道...”
說到這,黃石國已經泣不成聲,于旻淮尷尬的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