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傾卿的尸體就這么靜靜的躺在那里,付丞拼命的喊她,卻怎么都喊不醒。
此時再去看程綰和于旻淮,二人早沒了身影,付丞收起眼淚,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他暗暗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讓該付出代價的人,無法逃脫。
黃佳寧這些天有些食欲不振,最明顯的一次就是開會,有人喝了點不知道加了什么材料的水,黃佳寧聞到那個味道就吐了。
一開始,她以為是胃不舒服,后來同事悄悄問她,是不是懷了,黃佳寧搖了搖頭,因為祝學良最近很忙,他們之間很久沒有夜生活了。不過,雖然聞到一些怪異的味道會吐,但吃祝學良淮做的飯菜,卻不會吐。
這就很奇怪,因為如果是懷孕了,對氣味是最敏感的,不可能聞到飯菜的味道無動于衷。
所以,黃佳寧也沒有去醫院檢查,她只當自己是吃壞了肚子。
她今天剛好休假,打算來醫院查一查身體,順便拿點維生素吃,檢查結果還需要等會才出,黃佳寧坐在走廊等,卻看見程綰從病房里走出來。
黃佳寧立馬站起來,“程姐!”聽到聲音的程綰回頭看向黃佳寧,扯出一抹微笑。
見程綰面色不太好,黃佳寧快步走到她身邊,攙起她,送回了病房。
看著豪華的單人間,黃佳寧忍不住問:“程姐,你這是怎么了?是因為懷孕的后遺癥嗎?”看著黃佳寧一臉的擔憂,程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不是因為懷孕的事。”聽她這么說,黃佳寧的心才勉強放下。
中午的陽光極好,透過玻璃折射進來,打在程綰臉上,顯得她整個人暖洋洋的。可即使如此,依舊掩飾不住她臉上的疲憊。
“程姐,你要吃點什么嘛?我去給你買,忌口的先告訴我。”黃佳寧看她實在無聊,提出要幫她去買點好吃的,雖然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吃到好吃的就很開心,但黃佳寧是這樣。
每次祝學良研發什么新的菜品,黃佳寧總是第一位品嘗的人,并且她每次都不吝嗇夸獎。
這可能就是為什么,祝學良能對做飯保持這么大熱情的原因吧,有一個忠實粉絲捧場,任誰都會覺得棒極了。
可程綰實在沒有胃口,“不用了,我現在吃不下。”黃佳寧徹底沒了轍,她突然覺得自己站在這里有些尷尬,程綰好像比較適合一個人單獨待著。
“程姐,我還要去拿體檢報告,就先走了,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給我打電話。”程綰看也沒看她,只是點點頭。
黃佳寧逃一樣走了出去,來到走廊,她好不容易喘口氣,手機卻傳來消息提醒,自己的報告出來了。
她拿了報告就坐下看了起來,各項指標都正常,看來不是懷孕,應該就是吃壞什么東西了。
太好了,黃佳寧心里長吁一口氣,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
祝學良正在和付丞釣魚,兩人的桿子都沒動靜,付丞有些坐不住,“祝市長,這魚,怎么還不咬鉤?”祝學良將食指比在嘴邊,“噓,你的目標太明顯了,魚反而不會上鉤,本來餌料就大,雖然魚沒咬鉤,但是一定在餌料周圍打轉,想著怎么吃。”
這下付丞聽懂了,意思就是越是看不到的地方,越是暗流涌動。
這時候,祝學良的手機響了,付丞一瞥,見備注是黃佳寧,“祝市長,那個,嫂子的電話。”可沒成想,祝學良動都沒動,桿子拿得穩穩當當。
終于,祝學良的桿子動了,有魚咬鉤了,他卯足勁,用力一甩鉤,好家伙,只見魚餌上吊著兩條魚。
付丞都看傻眼了,他見過用網子撈許多條的,但沒見過用魚竿“一箭雙雕”的。
“祝市長,真是高手啊!”鼓掌聲在這片空曠的河流上顯得格外響亮。祝學良將魚扔到桶里,這才不緊不慢的拿起手機給黃佳寧回了個電話。
“怎么了?這個時間打電話是有事兒嘛?”
“沒什么,就是想問你晚上幾點回來,我今天去體檢了,回來就特別想你做的飯菜。”
“嗯,現在就回去了,我釣了不少魚,晚上給你做魚湯喝。”
對面歡快的應了,電話這才掛斷。就在付丞以為祝學良要回家“洗手做羹湯”的時候,他卻又坐了下來,將魚鉤一甩,這次沒有放魚餌,主打一個“愿者上鉤”。
這次付丞不敢再出聲問一些毫無營養的話題,便只好跟著他繼續釣魚。
于旻淮晚上先去看了看兒子,匆匆吃了幾口飯后又趕去了醫院。
見到程綰坐在病床上眼神分外呆滯,時不時望著外面出神,“綰綰,不要想太多,警察已經做完鑒定了,患者盛旗就有抑郁癥前期的征兆,而且這次墜樓,連攝像頭都拍到了,是死者自己在意識模糊不清的時候,自動靠近床邊,與你無關。”
程綰現在一聽到關于那晚的事情就會顯得整個人莫名的急躁,她抱住頭,蹲在床邊,“與我有關,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對方的目標是我,只要她把我交出去,她的公司也會有救,她也會好好的活著...都是我,是我毀了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淚水翻涌而下。
于旻淮將她攬在懷里,“好了,不哭,這事已經過去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要向前看,你也要帶著她那份好好活下去。”懷里的人還是哭個不停,抽抽嗒嗒地,“可是...可是,我最難受的...是她明明已經決定要做壞人了,我也覺得要跟她陌路了,為什么...為什么最后要選擇救我,我拿什么還她?”她好恨,付傾卿就這么丟下她自己走了,絲毫不管她將活在怎樣的煎熬里。
付傾卿說她狠心,可現在看來,活著的人才是真受罪,付傾卿才是最狠心的那個人。
心口一陣絞痛,程綰伸手捂住胸口,慢慢平復著呼吸,于旻淮就站在她身邊,不停的摸她的頭,這讓程綰頓時有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