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并不知道此時的程綰已經(jīng)氣到不行,她還在生動的表述自己在天海市吃到的許多美食,程綰越聽越煩躁,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的忙音,程云原本的笑臉立馬拉了下來,她喃喃道:“姐姐,你不要我了嗎?可是,我這輩子只想跟著你。”這么活潑的小女孩,瞬間陰氣沉沉,任誰見了估計都會害怕。
黃佳寧這幾天上班總是心神不寧,她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果不其然,在她去茶水間接水的時候,付丞的秘書找到她,“請問是黃佳寧黃小姐嗎?”正在接水的黃佳寧點了點頭,“我是。”
對方得到答復(fù)后,說了句:“我是付廳長的秘書梁姝,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付廳長找你有點事。”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黃佳寧確認此人就是付丞的秘書,也沒想太多,就以為是單純的領(lǐng)導(dǎo)談話,放下水杯就跟她走了。
來到付丞的辦公室,秘書做了個請的手勢。黃佳寧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付丞見人來了,直接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坐吧,我找你來是有點事想說。”在位子上坐下,黃佳寧坐的極其端正,連微微彎腰都不敢,“付廳長,是有什么事兒想跟我說?”
付丞把手機倒扣過來,看著黃佳寧,笑了笑,“其實,我前幾天跟祝市長,去釣魚了。”黃佳寧一驚,前幾天,是不是祝學(xué)良給她做魚湯那天?
“這件事...怎么了嗎?”她不太明白,兩個人去釣魚,而且還是兩個男人,去釣魚,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她突然覺得自己腦子轉(zhuǎn)不過來,付丞也知道她沒理解到位,于是說的更詳細了些,“當(dāng)時祝市長的那通電話,是你打的吧?”這次黃佳寧沒有任何動作,她在等付丞一口氣把話說完。
見人沒動靜,付丞明白了,直接開門見山,“是這樣,那通電話,是我遞給祝市長的,但他沒接,他說接不接,都無所謂。”知道黃佳寧不會信他空口白牙的話,于是付丞拿出了錄音。
冰冷的長方形金屬里放出來的聲音,讓黃佳寧如墜冰窖。
她不敢相信祝學(xué)良是這樣的人,但是有沒有可能,祝學(xué)良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是她自己選擇性視而不見。
畢竟,雖然是結(jié)婚,可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領(lǐng)結(jié)婚證。
至于祝學(xué)良在外邊承不承認她這個有實無名的老婆,她不得而知,但她此刻的心痛,卻是刻骨銘心。
她不知道付丞告訴自己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付廳長,你告訴我這些...是圖什么?”誰知對面的人端起茶杯吹了一口,然后又放下,“黃小姐,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認清現(xiàn)實,我這是在幫你,而不是要害你,因為你得知道,靠誰都不如靠自己,人長著腿,就是跑的。”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但似乎又在點些什么。
黃佳寧不想去深思,她突然間只感覺力氣被一下子抽走了,最后怎么走出付丞辦公室的都不知道。
回到辦公室,看到桌上的手機亮起,是祝學(xué)良的短信:今晚回家吃飯,給你準(zhǔn)備了驚喜。
黃佳寧疲憊的趴在桌子上,選擇性忽視了。
直到下班,黃佳寧胸悶的厲害,一個人又不敢去酒吧買醉,只能選了一家餐館,要了一瓶二鍋頭,一個人獨自悶飲起來。
老板看她的樣子,可能是失戀了,也不好意思上去問她點不點菜,只能遠遠的注視著她,以防萬一出現(xiàn)什么意外,他好隨時打電話叫救護車。
結(jié)果黃佳寧酒品極好,喝了很多也沒徹底醉倒,她只是趴在桌子上,嗚嗚咽咽的小聲哭著。
這得傷心成啥樣啊,老板嘖嘖感嘆,現(xiàn)在的小年輕,失個戀仿佛成了天大的事。
程綰這一天過的也一塌糊涂,她掛斷程云的電話后,就坐在客廳里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出來這個“叔叔”是誰,她幾乎翻遍了腦海里認識的所有人,毫無頭緒。
難道自己真的要去見這個程云嗎?程綰有些不想。
在客廳坐了一天,直到晚上于旻淮回來,給她帶了最愛吃的小餛飩,程綰這才把這件事暫時拋諸腦后,“這是徐記的餛飩?”正在掛衣服的于旻淮聽到詢問點點頭,“是啊,正好辦點事情路過那里,記得那你最愛這口,就給你帶回來了,他家現(xiàn)在外賣需求量大,做的都是分層打包,不會泡發(fā),你快趁熱吃,我去洗漱下。”
說完,人就去了樓上,程綰一個人將餛飩倒入湯里,用筷子輕輕一撥弄,粘連在一起的餛飩很容易就散開來。
她舀起一個送到嘴邊,剛要吃,電話又響了起來,“姐姐,那家的餛飩是不是很好吃啊,我看哥哥特意去給你買的,我好奇是什么味道,就進去也點了一碗,現(xiàn)在老板正在下餛飩,等會我也可以吃到了。”
剛要入口的餛飩貼在嘴唇上,程綰徹底沒了食欲,她淡淡的開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對面的女孩笑得開心,“姐姐,我想讓你見見我,可以嗎?我就在餛飩店等你來。”捏住手機的指節(jié)微微泛白,程綰明白,這是不見到她,誓不罷休了。
她思來想去,說:“可以,你想見姐姐,當(dāng)然沒問題,但是你可能要在餛飩店多等一會,姐姐還要打扮打扮,漂漂亮亮的去見你。”聽到程綰這么重視這次見面,程云很高興,甜甜的說了聲好,就真的邊吃餛飩邊坐著等。
程綰上了二樓,隨便挑了一件衣服,又涂了口紅畫了眉毛,最后刷了下睫毛膏,戴上一頂寬大的黑色檐帽,出了門。
她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打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方位后,她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東西,還在,程綰松了口氣。
到了餛飩店外,程綰看了看四周,這時間有些晚了,人也零零散散不算多,老板認識程綰,見她來,剛想打個招呼,可余光瞥見她的眼神,又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