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天邊逐漸泛起魚肚白,我和醫師走了一夜,甚是疲憊。回去我和他就各自回到房間睡下了。直到中午,我才起來,走出屋外,醫師早已經做好了飯。“你醒啦?快來吃吧!”醫師溫柔的說,眼里似春風般柔和。我的心略微有了些溫暖。
正當我們吃飯的時候,一位滿臉皺紋的老人走了進來。
“醫師,能救救我兒子嗎?”老人一進來就握住醫師的手急切的說道。
“老人家,你別著急,你現在帶我去您家。我看看您兒子如何治療。”
“你還真是熱心腸啊!”我慢慢的扒拉著飯。
“哎呀,我也不就是嗎?你去嗎?姑娘?”
“以后別叫姑娘了,我叫安然。”
“安然,好名字呀!我叫李安。所以,安然?要去嗎?”他轉過頭來笑笑。
“走吧。”我起身跟了上去。
我們到了一處很破舊的院子前,里面走出來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身體瘦削,一雙眼睛怯生生的。
醫師走到小男孩面前,溫柔的對小男孩說:“小家伙,把你的手給我,我給你把把脈,咱們把你的病治好。”
他伸出手,醫師把手搭在他的脈搏上,不禁眉頭皺了起來。
“這孩子身上的病很嚴重,是寒冰癥,幾乎很難治愈。我只能開一些藥先試一試了。”
“好,謝謝醫師,麻煩你了。”
“喂,李安,咱們今天就在這住一晚吧。”我說
“在這住?不好吧。安然,咱們還是走吧。”
“是啊!是啊!姑娘,我這環境簡陋,不適合姑娘居住。”老人搓著手略帶尷尬的陪笑。
“在這更容易觀察你兒子的病情嘛。”我拿著一根稻草慢悠悠的把玩著。
“這……”老人還在猶豫。
“好吧,那老人家,我們今晚就住這了。”醫師說道。
“好……好吧!”老人無奈只能應了下來。
老人走了后。“安然,你是不是又看出什么來了?”
“你跟我呆了幾天,倒有點長進了嘛。”我笑了笑
“你……笑起來真好看。”醫師臉紅了一下。
“是嗎?謝謝啊!”我有些挑逗的看著他。
醫師臉更紅了……
時間過的很快,月亮打下的第一抹光的時候。我和醫師就看到老人端著一碗像水的東西進了小男孩的房間,我們悄悄跟在他身后,趁他不注意我一下拍到他的肩膀上。
“喂?你把這種東西喂給他,真的以為能治好他的病嗎?”老人被嚇了一跳,碗里的液體灑在地上,那是一碗血。
“我只是想治好他的病,我做錯什么了?”
“所以你就拿別人孩子的血給他做藥引子?”
“我……”老人有些愧疚的低下頭去。
“這是一個道士給我的方子,我給了他的銀子的。”
“道士?你所謂的道士,不過是個江湖騙子罷了。他也沒見過這種病,就編了個這樣的法子騙你,你還信了?”
“不……不可能,他明明告訴我我兒子的病可以好的。”
“你害了別人家的孩子,他們的怨氣已經在你兒子體內積攢起來了,之前他的病本身就難治,再加上這些怨氣,就沒有醫好的可能了,他活不過三日了。”
“不……不可能,我知道錯了,可是我只是想醫好他啊!”老人頹喪的坐在地上擦著眼淚。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一命償一命。你殺了那么多孩子,只能你自己死或者你兒子死。”
“我選我死,我希望我兒子活著!姑娘,求求你幫幫我吧!”老人沒有絲毫猶豫,近乎哀求的說。
我微微皺了下眉頭,給了那老人一粒藥,“你把這個吃下去,就不要再回來了。”
“好……”老人走了,身影很落寞。
“爹爹!不要走!”小男孩跑過來抓住他爹爹的手,眼里滿是淚水。
老人摸摸男孩的頭,“涵涵,以后,你一個人記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爹爹要走了!”說著就走出了院子。
“爹爹……”小男孩還要過去拉他爹。
“滾啊!我不要你了!你就是我撿來的野孩子!我自己要出去逍遙快活去了!我!不要!你了!滾啊!”他爹眼圈紅著,沖小男孩吼道。
小男孩受到了驚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動不敢動。
他爹見他那樣,頭也不回的走了。
“好了,小家伙,你爹只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你以后就跟著我們吧。”醫師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眼里也滿是淚水。我知道,他想起了他父親。
小男孩不知道去哪,只得跟著我們回了醫館。
“安然,他真的會死嗎?”醫師問我。
“不知道。”我冷冷答到。
此時,一位老人服下了一粒藥丸,靜靜的等待著他的死亡。他回想起之前的一點一滴,他原本是一個賣肉的糙漢,直到那天他撿到一個男娃娃,大冬天的,男娃娃凍得哇哇直哭,他抱起他,男娃娃見到他的第一眼不是害怕,而是甜甜的笑了起來,他的那雙眼睛里仿佛有魔力一般,帶著天真浪漫,就像滿天星辰一樣璀璨。他被男娃娃感動了,邊罵著麻煩邊把他撿回自己的破屋里,等到他生意做大,把木屋換成宅院,男孩確沒了以前的開朗活潑,他去找中醫,原來是得了這樣一個病癥,他便散盡家財,為男孩治病,但都效果甚微,直到那天遇到一個道士,說是以陽沖陰,你為了他便去取其他孩子的血,而現在確是這種下場,也是報應啊!
就這樣,老人一直等到天亮,他睜開眼,身體沒有僵硬,他也還能呼吸。他這樣過了三日,此時,他回到院子里,只見男孩和三日前的醫師正在院子里玩耍。男孩的狀態似乎好了許多,眼睛里也恢復了原本的色彩,他也放心了,他去了一處寺廟,出家為僧,為他做的錯事懺悔,也為他撿來的孩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