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天我在觀眾席看到夏嵐打的第四個呵欠。這也難怪,作為王牌被雪藏的我們,沒機會體驗預選賽的激烈角逐。
我是朱竹清,五十五級強攻系戰魂王。今日我們來到主大斗魂場參加第一天的預選賽,剛上場,我們就因為選手校服過于奇葩,軍綠色的披風背后還有廣告字體,遭受了一眾觀眾的嘲笑。我和夏嵐倒是無所謂,畢竟實力不在外表。小舞她們可就憋了一肚子氣,偏偏被院長警告不要脫下來。
在入口處好巧不巧撞上了久遠的手下敗將,蒼暉學院的一行人,夏嵐現在的氣勢已經完全碾壓葉知秋,導致他嚇得不敢吭聲。直到蒼暉學院的院長——一個擁有武魂“殘夢”的精神類魂斗羅,時年前來。
他先是口頭警告了一番葉知秋,隨后鋪天蓋地的精神力朝我們襲來。我不動聲色擋住寧榮榮,利用月輪光蔓輕松化解了威壓。夏嵐上前一步,笑瞇瞇的說著客套話。
“這不是時年前輩嘛,沒想到居然還是院長。”她的眼底盡是嘲諷,見自己的武魂拿我們沒辦法,時年又驚又怒。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直到弗蘭德走近,簡單幾句化解了空氣中的敵意,時年哼了一聲不再說話。接下來就是令人無奈的登場,我們作為預選隊的最后一支隊伍,站上場地的時候明顯感覺周圍目光變得多起來。
這種目光大多是負面的,不過我們在人群中看到了皇斗戰隊的那群人,獨孤雁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緊接著夏嵐拉著我下場,我們是不用出手的。披風摘下,周圍又一次一片騷動,大多集中在夏嵐年輕俊俏又深不可測的外貌上。內心一陣發癢,我承認我有些嫉妒。
夏嵐笑著看我,幫我摘下了斗篷,我們舉止親密,讓身邊的寧榮榮膩的一抖。好吧,也不是那么嫉妒了,一想到這樣強大又漂亮的女孩總會是我的所有物,我內心竊喜的同時一片惆悵。這樣平靜且快樂的時光,愈發短暫,雪夜大帝大約是聽到了夢神機的話,目光在我和夏嵐身上停留。夏嵐聳聳肩,側身擋住我,還不到時候,還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份。
預選賽開場了,毫無疑問我們立刻對上了天斗皇家學院的副隊,唐三小舞和戴沐白馬紅俊領頭的兩支隊伍用拋硬幣的方式決定誰上場。這下雪星親王怕是要吃苦頭了,我相信唐三他們會洗刷我們之前在天斗皇家學院遭受的恥辱。將戰斗放心交給同伴,我又把注意力挪回到夏嵐的身上。
夏嵐說是看著場地,其實也在發呆。一直與她同行無法察覺到細微變化,她比起初見成熟了很多很多。面容更加立體,原本的短發也垂下肩頭,雖然還是亂糟糟的,發尾的蒼藍色也更深了些。之前她的青色瞳孔毫無感情,一片模糊,現在則是清透如寶石般,鋒利且璀璨。
或許是從鵲神節開始,我已經確定了我對夏嵐的感情不是什么依賴,也不是什么喜歡,而是比什么都要深刻的愛。我會對她產生愛特有的欲望,也堅信這份感情會長久持續下去。令我苦惱的是,每次夏嵐看向我的眼神都十分純粹,毫無渴望。
時間還長,我可以慢慢等。到時候,她的身心都將屬于我。寧榮榮的輕笑喚回了我們的意識,不知何時唐三他們已經完全碾壓了天斗皇家學院的副隊。拍拍灰塵凱旋歸來,我對上戴沐白無奈的眼神,似乎告訴我走神的不要太露骨。難道他們會輸嗎?
當然不會,但好歹別一直盯著夏嵐看啊。我挑眉,正要反駁,立刻看到夏嵐通紅的耳根,心中了然,原來她不是沒察覺到,只是不好意思了。我輕輕貼近她,往她頸窩處吹了一口氣。夏嵐猛地坐直,看向我,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做我也有些害臊,攥緊她的手,拉著她回到了大部隊。
回到史萊克學院不久,夏嵐眉頭皺起,我也感應到熟悉的魂力。
不是曾經交鋒過的對手,而是靈魂深處的熟悉感,比神魂低級卻有一點相似。天使的碎片……?我看了夏嵐一眼,默契的釋放神魂的威壓。
不久后,我看到大師的辦公室走出一個人,步伐有些不大平穩,身后跟著唐三和寧風致。唐三向我們介紹,這是天斗帝國的太子雪清河殿下。我和夏嵐意思的點頭,卻沒有行禮,雪清河也沒有追究的樣子。
仔細一看他的臉色不太好,這讓我想到了一個荒謬的可能性。雪清河的祖傳武魂我記得和天使毫無關系,那為什么他會對我們神魂的威壓反應這么大?反觀寧風致和唐三,毫無察覺。除非,他不是雪清河。
夏嵐大概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皺眉暗示我不要輕舉妄動。寧風致笑著告訴雪清河,我和夏嵐是不遜于唐三的天才。我沒有說話,夏嵐則是笑嘻嘻的扯七扯八,露骨的轉移話題。我則是愈發迅速釋放威壓,最后雪清河被壓制到面色顯露痛苦,我們才找借口離開。
躺在同一張床上,我們分享著今天的見聞。夏嵐在玩我鬢角的頭發,沉聲講述:傳說武魂殿的長老,武魂是天使。雖然肯定是低階天使,卻讓我們想到可怕的可能。雪清河早就被調包成了武魂殿的人。
夏嵐貼著我,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我摸摸她柔軟的發頂,明白她對武魂殿的仇恨和憤恨,但我們現在還不夠強。
等我們成為了魂斗羅,不,封號斗羅。才有能力去掌控這一切。夏嵐靠在我胸口,我環抱著她,感受她的吐息,滾燙得令人安心。她的嘴唇隔著薄薄一層衣物貼在我肌膚上,很柔軟。她沉溺在低落的情緒中,似乎沒有注意我們的姿勢過于曖昧,我也沒有出聲提醒的意思。就這樣我們看著夕陽逐漸沉沒于地平線,彼此的輪廓在黑暗中模糊。
夏嵐平時總帶著微笑,此時面無表情竟然顯得危險,我卻知道她永遠不會傷害我,安靜的生命樹神,讓我想起我們初見的模樣。
那時候的生命樹神,嘴角也掛著微笑,卻給人冷漠疏離的氛圍,眼底空無一物,仍舊托起我幼小的手。那時候她說,她將成為守護我一生的騎士。幼時的我天真又不設防,就這樣相信了三年。
后來我們經歷無數磨難,走到現在。我現在對她說,我會成為陪伴你一生的人。
夏嵐輕笑,我卻恍惚覺得她落下淚來。于是我在夜間微藍的空氣中低頭,吻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