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尋著哨聲到了后山時,我見到了那個人。他穿著夜行衣,背對著我,將手負在身后。
“溫公子,安好?”那人緩緩轉過身來,取下頭罩。我看著他,也拿不準他此刻究竟為何意而來。
“你不用刻意隱瞞,老夫早已知道你的秘密。”他緩緩笑著。
“你是?”我微微后退,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不用害怕,溫公子,老夫今夜前來,是有求于你。”說著,他便拿出一塊令牌,扔給了我。
我伸手接住,這是一塊很精致的令牌,雕工精湛,花紋繁復。在令牌的正中,陰刻著一個緣字。
“靈緣堂?”我自然是知道,這便是靈緣堂的內門令牌,只有內門弟子才有,一但有了這令牌,所有靈緣堂外門弟子,都可隨意調遣。
“你這是?”我看著他,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我若不幫呢?”我看著他,眼神淡漠。
“呵呵,你自然是可以不幫。”聽他這樣說,我總覺得不對。
“什么忙?”我裝作鎮定,淡淡地開口。
“我要你的師傅,許漣月。”那人語氣傲慢,仿佛早已確定我會幫他。
“癡人說夢!”我心中一怒,便將令牌向其砸去,提劍猛攻。
對徒辱師,對子罵父,此等羞辱,天下何人堪受?
“你自然是可以不答應,你若是不答應,我也能殺了你師傅。哦,還有你的師姐,今日便是她的及笄禮吧……”
“住嘴!”盡管我心中大怒,但在他絕對的實力面前,我很快便被一掌擊飛。
“你若答應我,我名正言順的得到你師傅,你得到你師姐,何樂不為?你又何必如此迂腐?”那人緩緩走到我的面前,將令牌重新扔在我的面前……
當我渾渾噩噩地回到書房時,再看著畫中的師姐,思緒飄轉,仿佛又回到了與她第一次見面時,她摸著我的頭,問我叫什么名字。
第二天,師傅便找了我。
我明白師傅的試探,也知道師傅的用意,可當我見到師傅都沒有看我一眼便做出決定時,我便知道,在師傅心里,我是遠遠不如師姐的。
我覺得這很好,師傅在意師姐,便能將她保護的更好。但我心里依舊有一絲酸澀,是因為昨夜的師姐?還是因為此時師傅?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我向師傅行了拜禮,便離開了青霞山。這四年里,師傅教了我很多東西,即便離開青霞山,我也相信我能過得很好。
我沒有在小鎮上停留,而是去了洛京城。
在洛京城里喝酒時,我又遇見了那個人,他自稱是靈緣堂堂主,花岳祥。白天的他身著錦衣華服,言談舉止豪邁,顯得整個人氣度非凡,與那天夜里的模樣截然不同。
他也看見了我,朝我一笑,似是相識好友。
但我不想與他有一縷瓜葛,便將他那夜給我的令牌朝他扔去。他接住了令牌,便冷笑一聲。
“都被掃地出門了,還心念著你那好師傅和好師姐?”
我并不回應,只是靜靜地喝酒。或許我的心里是有不甘的,只是藏的很深,也不想讓這不甘浮上心間。
我終究是去了靈緣堂,花岳祥并沒有與我再說什么,對于那天晚上的事,他只字未提。
我很快便成了靈緣堂弟子心中內定的師兄,即便我連拜師儀式都沒有進行過,我甚至根本沒有過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