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祝太后娘娘容顏永駐,與日月同輝。”
說罷,她將匣子打開。
一陣瑩瑩光亮瞬間照耀在妙貴嬪臉上,惹的她雙眼下意識微瞇。
盡管這亮度已經足以晃到眼,但她還是有些可惜的說。
“此乃夜明珠,自帶的光亮比燭光要明百倍。只不過如今尚是白天,看不出它的威力。”
閆朝朝目瞪口呆的看著那足足有一人腦袋大的夜明珠。
這玩意與她記憶中的夜明珠完全不同,不是說它也就手掌一般大小嗎。
好在閆朝朝很快就知道,沒見識的不光只有她一個。
太后臉上也露出驚訝與喜歡,慈愛道。
“哀家還從未見過這么大的夜明珠,這想必是十分難得的。”
妙貴嬪有些得意。
“這是臣妾父親特意尋來的。嬪妾思來想去,也只有太后娘娘能配的上如此華貴之物。”
太后聞言不由得笑了。
“好一個嘴巧的丫頭,皇帝,你的后宮中可有妙人啊。”
蕭嶸手中摩挲著酒杯,冷冽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多表情。
此刻聽到太后的話,他也只是微微勾了勾手指,隨口道。
“妙貴嬪獻禮有功,賞黃金千兩。”
閆朝朝被皇帝的大手筆震住了,這是什么敗家子,千兩金子一句話就送出去了。
待會能不能再敗家一次,她也很想要千兩黃金啊。
閆朝朝嫉妒到眼眶發紅,再看著妙貴嬪那不以為然的模樣,更是羨慕無比。
財富都會流到擁有著財富的人手中,這話說的果然不錯。
閆朝朝還沒來得及感慨一會,馬上便輪到嬪位以下的人獻禮了。
閆朝朝端起沉甸甸的匣子,跟在了人群后面。
她的左邊是純美人,前面便是害她摔跤的劉貴人。
她低頭亦步亦趨跟在劉貴人身后。只見劉貴人腳步微微一頓,手肘再猛的向后一戳。
胳膊就瞬間甩到了閆朝朝的手上。
她吃痛一下,手下意識松開。匣子啪的一聲就掉到了地上,在靜謐祥和的大殿內發出刺耳的響聲。
在座所有人幾乎都皺了下眉,蕭嶸更是不悅問道。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所有人立刻惶恐跪下。殿中氣氛變得壓抑。
劉貴人毫不猶豫伸手指著地上蹦出來的佛珠,大聲道。
“陛下,瑜寶林給太后的壽禮是壞了的。”
“壞了的?”
劉貴人篤定道。
“沒錯,就是壞了的。匣子里蹦出了佛珠散落一地,可見佛串定然是損壞的。”
蕭嶸雙眼立刻盯住了閆朝朝,可還沒等他問話,閆朝朝便搶先一步說。
“陛下,劉貴人故意撞倒嬪妾,毀壞了嬪妾給太后的壽禮。”
她本可以躲開劉貴人這一撞,但她沒有躲。
因為她有自信,最后倒霉的一定是劉貴人。
“你胡說。”
劉貴人沒想到閆朝朝會倒打一耙,不服氣的大喊,“明明是你自己做錯了事,如今為何要怪到我頭上來。”
殿內因二人的對峙陷入混亂,不少人小心竊竊著兩人孰是孰非。
巫蠱娃娃道具解除后,敏貴嬪怪病恢復。蕭嶸特許了她來參加太后壽宴。
此時她正坐在高位,完全看不出幾天前的狼狽瘋狂。
她得意起身探望道。
“瑜寶林,你說是劉貴人撞到你才使得你的壽禮損壞。可單單是撞擊的力度,怎么會讓佛串斷開呢。難不成劉貴人有隔山打虎的本事?”
劉貴人聞言也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得意道。
“嬪妾可沒那么大的本事,撞一下就能讓佛串都斷開了。”
“陛下,如今事情明了,瑜寶林就是自己沒有做好壽禮,如今卻倒打一耙,試圖讓嬪妾頂罪。”
敏貴嬪立刻與她一唱一和。
她裝模作樣的雙手合十,似乎自己也信了佛。
“這么說來,瑜寶林實在是不敬太后,甚至還蔑視了佛祖。”
“阿彌陀佛。陛下、太后娘娘,你們可千萬不能放過這等壞心思的人。”
明王痛飲一口酒,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喊道。
“真是稀奇了,一個小小寶林竟敢在太后壽禮上動手腳。皇兄,這位寶林是不敬太后呢,還是不敬皇室。”
明王是先帝最小的兒子,因此備受先帝寵愛,舉止言行從來都是放蕩不羈。說話更是口無遮攔,也不懼與皇帝作對。
因他的這一番話,蕭嶸的處境一下子變得尷尬。
若是他大事化小下去,豈不是顯得整個皇室都沒有威嚴?
太后眉頭緊縮,看著微微有些發怒。
“哼,哀家活了這么多年,大是大非見得多了,所以才信奉佛祖。要知道,對佛祖不敬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皇帝,你看要怎么處置她。”
蕭嶸語氣不熱不冷,只說,“如今說這些還為時過早,瑜寶林,你有什么可辯解的嗎。”
閆朝朝微低的頭顱下終于露出一絲笑來。她等的就是現在。
她猛的抬頭,故作委屈道。
“是非黑白,并非敏貴嬪與劉貴人兩張嘴就能決斷的。嬪妾若能證明自己,她們二人是否可以按照污蔑之罪定罪。”
敏貴嬪不滿叫嚷。
“你好大的膽子,敢說本宮污蔑你。”
“陛下,依臣妾看來,就該把瑜寶林拉出去杖斃。也好彰顯咱們皇室威嚴。”
她這一番話說的自然,表面將自己立于高地,而真正目的但凡是個明眼人都一清二楚。
妙貴嬪從方才鬧劇開始時就知道了是敏貴嬪搞的鬼,心中又是憎惡又是憤恨。
此人蛇蝎心腸,下手毫不留情,必要置對方于死地不可。瑜寶林此番,怕是要兇多吉少。
妙貴嬪與閆朝朝沒什么交集,但她恨極了敏貴嬪,半分不想讓她如愿。
于是她開口為閆朝朝求了句情。
“以臣妾看來此事背后恐有蹊蹺,誰會冒著犯大不敬的死罪故意敷衍太后的壽禮呢。莫不是背后有人搞鬼,故意做出這一番戲來。”
“你說對吧,敏貴嬪。”
聽著刻意加了重音的“敏貴嬪”三字,敏貴嬪的臉色頓時變得不悅。
以為自己被降位份,她就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了嗎。
她有皇帝寵愛,重新封妃根本沒什么難的。
“妹妹為大不敬之人說話是何意,難不成自己也對皇室威嚴不看在眼里。”
“畢竟是功勛之家,父親是大將軍,威風的很呢。陛下說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