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什么話也沒說。一大一小見南宮朝已到,便一同前往餐廳。
侍女在前方帶隊,便宜兒子夾在兩人之間,由于宮殿空曠,三人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既不顯得過于親密,也沒有過于疏遠。“看來,國王和王后并不十分相愛。……嘖,怎么感覺孩子也是意外?”南宮朝努力從現狀中提煉分析信息。
說實在的,南宮朝其實有點小激動,太久沒與人交流互動了,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了機會,雖說有點怪怪的,還是角色扮演的形式,但……南宮朝并不嫌棄。
餐桌上的南宮朝有點懵。這個角色扮演導演組太專業了,連餐具都是歐美風。額上又冒了些冷汗,手上也分泌了不少的汗,冰黏冰黏的,讓南宮朝很不好受。但最操蛋的,還是餐具。盤子左右兩邊擺著不少刀叉,好幾眼都不能看出個數的那種多。
南宮朝作為一個地道的中國人,真沒上手過這么正式的歐式午餐。是的,午餐。她好像一覺睡到了要吃午餐的時候了。不過,現在說不餓還來不來得及?南宮朝有點遲疑。
不是,沒玩過豬、見過豬跑,但好歹吃過豬肉啊。但保險起見,南宮朝還是沒動餐具。她看向了面前兩人,略略笑了下,然后看著他倆,默默記下了所有的用餐動作。
察覺到南宮朝“慈愛”的視線,那倆人不約而同地放下了刀叉。國王依舊淡淡地注視著南宮朝,不悲不喜,優雅從容。倒是兒子現在看起來更像個正常人,瞧瞧那打量的目光啊,防娘如防賊呢。一圈一圈地掃視著,目光銳利的似乎可以把她的皮剝下來再剖析里面的肉。
“母親,您怎么了?……不合胃口嗎?”孩童的聲音攪動了大廳的平靜,有種格格不入的詭異。
“嗯。剛睡醒……還沒有什么胃口。你們先吃吧。”不知是不是南宮朝的錯覺,她感覺到自己一開口的瞬間,兒子似乎愣了一下,探究審視的目光更加明顯了。
她的話有什么問題嗎?還是,……她說話本身就有問題?
鎮定。
南宮朝不斷提醒自己。敵不動我不動,起碼不能自亂陣腳。好在一大一小都沒有深究,這讓南宮朝暗中舒了一口氣。
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食物后,便宜丈夫神情淡淡地開口了:“明天上午十點半,太后的靈柩將遷移至圣彼得大教堂。侍女長會準備好當天所有的服飾衣著,餐后將會有主管告知你們行程。一切都會按流程來,葬禮當天不可生事。”最后一句話似乎才是他的重點,對在座的兩位淡淡的警告。
引人注意的是,南宮朝發現,談及“太后的靈柩”時,便宜丈夫的臉色平靜漠然到給人以一種“靈柩里躺著的不是他剛去世的親娘,而只是早該丟棄的被調皮孩子玩壞的破舊布娃娃”的錯覺。并且,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以“母后、母親”作為稱呼語嗎?
微微皺了皺眉,南宮朝又將視線投放在了便宜兒子臉上。
不出所料,便宜兒子也不甚在意,對自己奶奶的興趣甚至比不過距離他老遠的紅酒。因為年齡的原因,便宜兒子面前放著的飲品是牛奶。杯子已經空了一半,但南宮朝記得清楚,便宜兒子一口都沒喝,那一半要么被他偷偷倒在了餐巾上,要么被倒在了面包上,沾有牛奶的面包那小子可是一口都沒吃。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現在信息差太大了,南宮朝又恰好處于信息的制低點,處境可想而知。一步都不能走錯。雖說前路盡是迷霧,但目前的狀況總比已經掉進陷阱要好的多。
在近距離地觀摩了一大一小的“歐式餐具使用規范”的模范式教學后,南宮朝有模有樣地學著選擇并使用眼前一排的“金屬制品”,用牛排墊了墊肚子。幾塊牛肉下肚,肚子終于停止了抗議,舒服多了。
見那倆快要結束用餐,為了避免突兀,南宮朝不得不停下在禮節允許的情況下以最快速度往嘴里塞食物的手,然后裝作無意地掃了一下剩下的大把食物,內心心疼的在滴血,浪費,真的浪費啊!!!
……
午餐很快就結束了。南宮朝打算以消食的名義到處走走,收集一點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