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們打著培訓什么儲備經理的幌子，實則就是往這種店里送打工的吧？”
林如是一下就想明白了。
之前，她也給某人力資源培訓公司投過簡歷，可后來因為漏接電話了，所以她沒參加面試。不然，這虧，她早就吃上了。
“你們這些大學生，就是心氣高。其實出來做工作，先掙錢不好嗎？你們一沒經驗二沒頭腦的，姿態又高傲，還想一上來就混個福利待遇都好的，那有那么多好事。那些家里有本事的，還用得著他們自己出來找工作嗎？”
“想想咱們這些，家里沒背景沒資源的，就老老實實的打工得了，掙筆小錢，自己存著多好，還能回報父母。”
誰能想到，看著溫柔了一路的蓉蓉，竟能這么會說話。
“我們還是走吧。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我們還是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實在做不了這個...”
林如是拉起孫玉，打算收拾東西離開。
此時，老板和老板娘他們堵在了門口。他們身后，還站著一個又高又瘦的男人，對方打扮的有點像混黑社會的樣子。
老板娘先是責怪蓉蓉，“當初你們公司說好的，給送五個人過來。我們還交了不少錢。現在只來了三個，兩個還想離開。看來，得讓你們公司老板退錢給我們了。”
蓉蓉解釋：“現在確實招不到那么多人...”
接著，老板娘告訴林如是，“那我直接跟你們說明白吧，我們是按照五個人頭數把錢給你們公司的，現在只來了三個。我看你們兩個長的漂亮，做的好的話，也能給我們店里多拉點回頭客。”
旁邊的老板還說，“這樣吧，別人都是跟我們三七分成，你們三個，我們四六分，今年過年的時候，你們跟別人一樣，每人有一千塊錢的過節費...”
“對，年紀輕輕的，不要那么糊涂。小姑娘們先存錢要緊，以后出門，沒錢什么都做不了的。”
“那位是趙哥，晚上的班，都是他負責排鐘，夜里的安全，也是他負責。白天你們有事找羅姐，晚上直接找趙哥就行，客人有什么別的情況了，你們直接跟前臺說，不會委屈你們的。我們都是正規的，來這里的企事業單位的人也很多....”
趙哥看著并不是很兇，但兩眼一瞪，也怪嚇人的。
他說：“有人反映宿舍里面有老鼠，我還沒抓到。不過我擔心你們的行李被咬壞，先幫你們把行李放進雜物間了。”
最后，老板娘笑瞇瞇的看著兩人：“待會先簽合同吧，俺們四六分，年前這段時間會很忙，你們能多掙點...”
孫玉眨了眨眼，問：“我們起的晚，沒飯吃了。能去外面買泡面嗎？”
“店里都有，前臺那里，飲料泡面都有。”
接著，老板娘吩咐趙哥，“去給他倆一人拿一份，飲料和泡面都拿來。算我送的...”
“那我們吃完了先學習吧。我們吃的很快，麻煩讓帶我們的姐姐過來教教我們...”
“行。”
老板娘幾人一聽這話，比較開心。接著派趙哥去喊個資歷深的技師過來。
不過，趙哥離開之前告訴兩人：上班時間不允許玩手機，得上交..
孫玉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她問林如是，“怎么走？”
“按之前說的，直接走...”
兩人吃完飯正要去垃圾桶那里扔泡面盒，此時一個約么四十來歲風韻猶存的技師跟她們撞著了。
對方的號碼是36號。
“你們就是剛來的？”
36號把她倆從頭到尾看了個仔細，臉色瞬間有些不滿，嘴里還嘀咕了幾句：怎么又找年輕的過來？
“來，進包間來，我教教你們...”
誰都看得出，36號是非常不情愿指導她們兩個的。
“姐，我們想走，不想跟你搶飯碗...”
林如是剛說完這句，36號立馬謹慎的朝門口看了一眼，小聲問：“跟老板說了嗎？他讓你們走嗎？”
“姐，我們想走，又不是你的責任。”
“別跟我說這些，老板肯定不讓你們走。這里都多久沒來新人了....趙哥在門口堵著呢，誰敢隨便離開...”
“姐，真就沒別的辦法了嗎？我們是真想走...”
“別問我了，他們肯定不會讓你們走，除非是你們那邊的公司領導過來領人，不然這邊有理由扣著，報警也沒用...”
“那總得有地方透透氣吧，一直待在屋里，多悶...”
36號再次打量了兩人一番，接著邊收拾著沙發邊思考著。
沒一會兒，她才說話，“晚上六點開始上班，七點多的時候，羅哥會跟家里老婆打十多分鐘的電話，那幾分鐘里，他不看監控...”
“謝謝姐。”
36號還叮囑她們一句：別穿外套！
林如是和孫玉乖乖坐在休息廳里，掐著時間等到了晚上七點。
一位技師下鐘后回到屋內與別人開玩笑：“老羅又不放心他老婆了，正在那兒打電話呢...”
接著，林如是跟孫玉對視一眼，借口上廁所走出了包間，頭也不回的直奔樓下，然后跑出了店。
林如是眼疾手快的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師傅，去火車站。”
“也不知道火車票多少錢，不夠咋辦？”
林如是從袖子里拿出兩張疊的皺巴巴的一百元紙幣，告訴孫玉：“咱們兩個人，夠了。”
早上剛起床那會兒，她就提醒孫玉：把身份證塞褲兜里，隨身帶著，別被人偷了。
直到車票到手的瞬間，兩人才輕松下來。
“就算沒有給我們藏行李，我也不想帶走了。誰能保證，我們離開的這會兒，有沒有被老鼠啃過，有沒有被人翻動過...”
“你說的對，對了，你怎么還帶了現金啊...”
林如是笑笑：“我出門都會帶現金的，電子支付又不是萬能的。”
回到A市的當天晚上，兩人連話都沒說，孫玉也不管王林了，直接躺床上就睡著了。
經此一事，林如是心想：再給自己點時間吧，不能因為著急掙錢而沖動的做決定。
后來，蓉蓉在網上聯系過林如是，蓉蓉說：過年的時候，老板娘只給每人發了五百塊路費。其余的工資和過節費，要年后上班的時候才給。
老板娘是怕，過年后每人去，所以就把錢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