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閣二樓數(shù)百扇木窗皆被封死,木窗內(nèi)側(cè)刻有連綿不絕的符文,整個天花板上是一個巨大的陣法,照映得樓層內(nèi)燈火通明。
顧映寒仔細(xì)看了幾眼,陣法看不太懂,但這符文的來路還是能看出一二的,似乎既能防水又能防火。
二樓書架林立,卷帙浩繁。每層書架也印刻著水火不侵的符文。
此時閣中人不多,零零散散的靠在各個書架和角落翻閱書冊。
顧映寒一路看去,這一層的架上書冊并不是功法類,而是講的軼事趣聞。
隨手抽出一卷羊皮制書冊,上書《天清觀》。
她有些瞠目,揉了揉眼睛。
心情有點莫名的激動。
此天清觀與歸墟天清觀有何淵源?雙神在其中又是什么地位?
捻起第一頁羊皮,展開書冊,映入眼中的第一段就是在介紹天清觀之起源:
“道法三清,一清混沌初顯,陰陽未分,稱混元;二清混沌初判,陰陽分明,稱洪元;三清天地化形,萬物化生,稱太初.......”
“太初,天清君歷劫化生,得三清真悟,傳天清觀于世........”
“天清觀第二百八十四代真?zhèn)鞯茏雨惸锰烨謇献嬲嫖颍w升上界.......”
顧映寒不知不覺看入迷,突然左手五指內(nèi)扣,化為爪狀,猛得向右肩探去,反手架住一個冰涼的手掌。
后面的人嚇了一跳,說道:“映寒,是我。”
她聽到這聲音有些驚訝:“樓師兄?”松開五指,轉(zhuǎn)過身去。
果然身后是樓月,此刻他骨節(jié)分明的右手被抓出數(shù)道紅印。
他一邊揉捏著虎口,一邊說道:“映寒,多日不見你竟然進步如此之大,他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
顧映寒收起手中書冊,樓月見狀說道:“如果對此書感興趣可以交予一樓執(zhí)勤弟子,刻印一份帶走。”
“師兄怎會在此處?”顧映寒突然問到。
她記得樓月在煉氣坊做工,坊內(nèi)有規(guī)定每日做工時間,按理說這個時候他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悟道閣。
樓月說道:“你師姐托我?guī)退逃追輹鴥浴!?/p>
唯一能被樓月這樣稱呼的也只有一人了.......顧映寒吃驚地問:“寧師姐?”
樓月頷首,顧映寒連忙追問寧師姐去向,為何已有半月不見她蹤影,然而樓月沒有立刻作答,而是環(huán)顧周圍書架。
“映寒,此事說來話長,我先去找些書冊,都是你師姐急用,下次有機會再與你一一道來。”
“好。”兩個人就此分別。
顧映寒想到此行的目的是挑基本合適功法,又去了三四層。
挑了兩個時辰,拿著四卷書冊去一樓柜臺刻印。
柜臺后已不見內(nèi)門師兄身影,另一位內(nèi)門師姐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師妹放到這里吧。稍等一刻時間。”
顧映寒將書冊交到案前。這才有機會仔細(xì)觀摩刻印過程。
這位師姐面若芙蓉,美麗動人,行舉款款,左手小心的將右手廣袖束起,露出一截藕臂。
顧映寒被白花花的手臂炫目,暗道,這師姐還真是豪放,換做是男弟子要挪不開視線了。
她心里不覺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來。
李殊文眼波流轉(zhuǎn)地看了她一眼,拿出四顆白玉書簡,浸入手邊的方寸墨池中。
顧映寒這才明白她為何捋起袖子。
李殊文隨即輸入真氣,將四卷書冊疊放至白玉書簡上。
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一些文字竟然就此印刻至白玉書簡內(nèi)。
顧映寒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待到李殊文敲敲桌子,這才回神。
“20靈石。”她伸出藕似的玉臂,攤開手掌。
顧映寒大驚:“什么?這么貴?”
她現(xiàn)在還沒有出手靈草,只有一些過去存下的積蓄,一共也就30靈石。
“印刻一卷書簡5靈石。”李殊文解釋道。有些肉痛的將靈石交予她,顧映寒帶著書簡回到小石峰。
后面的日子她一面研習(xí)書簡,一面因為疑問頗多,時不時地泡在悟道閣尋找答案。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自洞府現(xiàn)世已過了三個春秋。
顧映寒勤勉修煉,成功晉升煉氣六重境。
這期間外門發(fā)生了好幾件大事。
第一件就是外門長老青成子被確認(rèn)失蹤,生死未卜。
原本外門有五位長老戰(zhàn)力在七重境到八重境之間,損失了青成子這一枚戰(zhàn)力后,只剩下四位長老,外門老一輩修士元氣大傷,年青高階弟子風(fēng)頭正盛。
第二件是三年來,青陽門執(zhí)法堂在外山中數(shù)次發(fā)現(xiàn)了魔修的蹤跡,已發(fā)生了數(shù)十起弟子在護山大陣外遇害事件,但始終沒有抓到兇手。
魔修之猖獗,讓人側(cè)目,而且據(jù)傳遇害者多為年輕女子。
天微亮,青陽外門弟子大多還在睡夢中。
身側(cè)的林雨薇翻了個身,砸吧兩下嘴,又陷入呼呼大睡中。
顧映寒收回視線,整理好儲物袋,走出小石峰。
“哎,小寒,這邊!”蒙蒙天光下,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女弟子向她招手。
走到近前,女弟子身后還跟著一群年輕的男男女女,每個人都穿著統(tǒng)一的淡黃煉氣服。
“人齊了吧?”宋烽有些不耐煩的問雙馬尾少女。
王琳親親熱熱地挽住顧映寒的手,說到:“齊了,我姐妹已經(jīng)來了,沒有別人了。”
就這樣一行十幾個人浩浩蕩蕩的向外山出發(fā)。
隊伍中有人問道:“宋哥,咱們這次去坊市不會在路上遇到魔修吧?”
他旁邊的人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嘻嘻哈哈地說:“怎么了齊豫,怕了?咱們這么多人有啥好怕的。”
“去你的,我沒怕,我就是以防萬一問一下。”少年不自在地說。
顧映寒和王琳并排走在前面,王琳聽到后面的打鬧,說:“上個月執(zhí)法堂又發(fā)現(xiàn)一起魔修作案,死了一個煉氣五重的女弟子,據(jù)說她獨自外出做任務(wù),被魔修在野外偷襲。”
“雖然我們?nèi)硕啵€真說不好會不會遇到。”王琳一把抓住顧映寒的胳膊搖了搖,撒嬌似地說道:“小寒,你可要保護我啊,遇到危險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跑路。”
顧映寒有些無奈地點頭。但其實以她估計,作案魔修只有一兩個,不太可能敢正面對上他們這么多人。
說起王琳,是她這三年在悟道閣認(rèn)識的好友。
王琳是執(zhí)法堂弟子,奉師父的命令在悟道閣長期整理卷宗,因為去的勤,一來二去兩人就熟悉了。
這一次是王琳想去云海關(guān)外的坊市做些采購,邀請她一同前去,考慮到歸墟靈藥一直沒機會出手,顧映寒痛快地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