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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你要和誰說句話

第三章外婆和昭霓

隨之我和周徽塘在小區門口一個直行一個拐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倒沒很在意他之前說我們是從初中開始就一個學校這件事,畢竟學校那么大那么多人遇不到也屬實正常,更別說小區里住著那么多人那么多樓棟見不到更能理解,畢竟如果不互相約好見一下,一輩子都見不到面這種可能性也是極大存在的。

我回到家外婆關切的問我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么,從我有記憶一來我們和外婆都在一起生活,我父母打拼奔忙,外婆就在家里貢獻自己的余熱,帶外孫女給女兒女婿做飯整理房間。這些年里我從未聽過外婆有一句怨言,總是盡心盡力的做著她能想到的一切。我爸媽也曾勸過外婆說“皖兒現在也大了,媽你也可以出去跟小區里其他老太太們聊聊天跳跳舞,報個旅行團出去走一走也是好的嘛”外婆總是搖頭有時也用沉默來回避,我一直想不通為什么會這樣,只覺得外婆可能有社交恐懼癥吧,可能在家才能讓她感覺自在吧。

我把包掛在椅背上,洗了手就接過外婆遞過來的水并一飲而盡。我給外婆說:“外婆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覺得我有點餓了”外婆笑盈盈的看著我“就知道你餓了,紅燒肉就在鍋里呢!你快換了衣服外婆給你盛飯。”“外婆你可太厲害了,你咋就知道我最近想吃紅燒肉”我一邊去臥室換衣服一邊跟外婆搭話。“那你以為呢!你可是我從出生就一眼一眼看大的孩子。”從語言中流露出外婆的自豪和驕傲。也確實是這樣的,外公外婆在他們那個年代辛苦養育了我媽和我小舅,他們沒有因為物資的匱乏也沒有因為性別問題就區別對待他們的女兒和兒子。反而對我媽更花心思,對兩個孩子也沒有厚此薄彼,即便是外公不在了外婆也沒有因為生計越發艱難而放棄對于兩個孩子的培養,反而教育他們手足之間相互扶持彼此謙讓,也鼓勵他們好好讀書用心學習,告訴他們只管往上學用力學,從未在他們面前叫苦叫累。在那個年代我覺得能做到這一步的家庭真的少之又少,每次小舅來我們家時每每提起他們兒時的事,他和我媽都會小聲啜泣,提起外婆變賣嫁妝寒冬臘月也出去擺攤賺錢時外婆都會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說了,會說一句“都過去了嘛,現在過得就很安逸嘛!”小舅媽也會適時的接話“就是嘛,咱們一大家子現在多好的”因為外婆的言傳聲教家里沒有出現過什么爭吵,她也極少去小舅家常住,去了也是做飯打掃房間,總是這樣任勞任怨。

我剛坐下第一塊紅燒肉還沒喂到嘴里,家里門鈴就響了,外婆看了一眼屏幕就響起了開門聲,門口傳來精神頭飽滿的女聲“外婆~何何回來了嗎,我來找她”好家伙這是約我出去玩兒不成直接找上門來了。“昭霓來啦,皖兒回來了,這會兒正吃飯呢,你快洗手坐下你也一起吃”外婆聽聲音都感覺她頗為高興。隨后李昭霓走過我徑直走進洗手間洗了手,又拽紙擦了手,再走到我面前時用她那半干不干的手在我眼前甩了兩下說“到你家來逮你,看你還有什么理由搪塞我”外婆先一步幫我回答了她“皖兒這幾天都在補課沒找你玩兒,你今天來家了你倆好好玩兒”一邊說一邊把盛好的飯放在李昭霓面前,隨后又走進廚房。李昭霓來我家就跟在她自己家一樣自由散漫,畢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外婆把我看大的時候也順手幫忙照顧過她,有時間我們兩家也會一起相約出游,逢年過節也會相互走動。所以這樣也挺好,肆無忌憚無拘無束才能讓人真的快樂吧。

她坐下拿起筷子快速夾了一塊紅燒肉送進嘴里就開始說“外婆您做的紅燒肉真是一絕,我媽每次做都能做成干柴一樣咬都咬不動”廚房里發出外婆開心的笑聲。外婆拿了雙筷子走出來坐在我倆對面說“真有這么好吃”也動筷子夾了一塊送進嘴里。“那可不,我就不愛吃別人做的紅燒肉,就愛吃外婆做的”李昭霓的話又把外婆逗得咯咯笑。因為這會兒的時間過了午飯的點但又不到下午飯的點,外婆做的紅燒肉和米飯并不多,但是足夠我和李昭霓解饞了。我們三個一邊吃一邊說沒一會兒就把“戰場”打掃干凈了。我拾掇起碗筷,李昭霓去廚房洗了擦桌布過來擦桌子,外婆本想讓我倆去玩兒她來干,但是扭不過我倆,就又去洗水果了。干完活我和李昭霓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外婆又端著剛做好的水果拼盤放在我倆面前,李昭霓見狀坐了起來拿著水果簽扎個蘋果塊就往嘴里送,一邊咀嚼一邊說“何何你太幸福了,我回家都沒這待遇,外婆我太愛你了”外婆說“那你就經常來嘛,你爸你媽不在你就來嘛”她繼續咀嚼,還一邊點頭。

當她還沉浸在這種幸福的氛圍中時,她的手機響了,接起電話就說“我在何何家,我今天不回去,反正你們也不回去,我在她家比在自己家有意思多了”那邊估計是默認了她今天住在我家的事情又囑咐了幾句。她繼續說“知道了,我會老老實實的,放心吧你們就,拜拜!”語畢便壓了電話。外婆坐在我們旁邊說“昭霓的性格就是好,說啥都大大方方的,不像我們皖兒想和誰說句話吧都支支吾吾的,小時候就這樣,越大就越明顯了,皖兒你這一點一定要向昭霓好好學學”昭霓一聽這話就更驕傲了起來,朝我擠眉弄眼還前后動了動肩膀。

她的手機才響完,外婆的便也響了,外婆思索了一下便去臥室接電話了,隱隱約約可以聽見說什么“回來了”“昭霓來了”“好我給她說”“那你倆晚飯自己吃”這樣的話。不用聽真切都知道是什么。過了一會兒外婆走出來說“皖兒,你爸你媽今天不回來,讓你把今天老師留的習題做了好好復習”我從沙發上坐起來說“好的,我知道了”就走向書房打算開始寫今天的習題,這會兒要再不寫等李昭霓開始在我耳邊巴拉巴拉的時候就更寫不了了。

不見楠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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