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釋似突然反應過來,笑意不達眼底:“我見時兄一直跟令妹走一處,以為是看上了絨兒,見小彌妹妹孤獨,我才不得已走在她身旁,難不成竟是我誤會了?”
圣彌聽到麟釋的稱呼,有些被惡心到了,卻也不想與他辯駁,索性當沒聽到。
時既白一聽,倒是又羞又惱:“我何時冷落了師妹,你......簡直不可理喻!”
見時既白似乎真的動了怒,麟絨笑著打圓場:“哥!你不要亂說,明明是我一直纏著既白師兄。”
這話一出,時既白更氣了,可身為問天宗弟子,在外人面前代表的是宗門的顏面,更何況他還是清玉仙尊的徒弟,更不能給師尊丟臉,否則他真想給麟釋這家伙一點教訓。
圣彌朝兩人抱拳:“既已到了問天宗,就在此分別罷,我跟師兄還得去向師尊交差,若有機會,再帶兩位逛宗門。”
麟釋看向圣彌:“我很期待。”
這人竟連客套話都分不清,時既白怕再呆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動手,拉著圣彌手腕就走。
見兩人走遠,麟絨嘆氣道:“哥,會不會玩脫了,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麟釋已經收起了笑意,目光落在時既白的手上,眼神意味不明:“無妨。”
......
第二天,圣彌早早就去了觀雨臺,到時,她兩位師兄已經在院中。
雖然時既白已經跟晉無憂說過,小師妹長得與死去的夏華寧一般無二,當人真正站到眼前,他還是心下一驚。
想到洛青青再次掉下萬嘯淵,看圣彌的眼神帶上了探究,看出對方只有筑基后期的修為,又打消了這個疑慮。
圣彌并不在意晉無憂是如何想,若不是身為洛青青的師妹,她不得不跟著一起去看洛青青,不然她也不想來。
見玄玉出來,三人都行了一禮,跟著玄玉朝吟竹峰山下走。
宗門內除了長老,其余弟子不可飛行,玄玉也陪著他們步行。
一路上,晉無憂都在向玄玉稟報下山的情況,圣彌聽著也不覺無聊。
到了濟元峰,出來迎他們的是段逾,當初跟圣彌同批進宗門,新弟子考核中的第二名。
要不是提前知曉,誰都看不出這個躺在玉石榻上,渾身被紗布裹著,連臉上都纏著紗布的人是洛青青。
晉無憂一見到洛青青,眼淚就奪眶而出,走到玉榻旁坐下,哽咽道:“青青,師兄回來了,對不起,是師兄沒護好你,你快點醒過來,師兄給你帶了很多新鮮的東西,保證你喜歡。”
饒是時既白已經來過許多次,見到這樣的場景,都忍不住再次紅了眼眶。
沒過多久,御章長老也匆匆忙忙走了進來,圣彌朝御章長老行了一禮,晉無憂跟時既白也抹去淚水朝御章長老拱手。
“玄玉,我找到法子了!”
御章長老話一出,幾人都是一驚,晉無憂登時站了起來:“御章長老,是何法子,無論多難,拜托一定要治好青青,若有什么難處,我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辭!”
時既白也立馬說:“對!御章長老,到底是什么法子?”
直到玄玉出聲尋問,御章長老才道:
“青青的傷都不致命,但是所有傷加起來,卻能要命,如今還剩一口氣,卻醒不過來,我查閱古籍,上面記載龍涎山有一灣仙泉,服下一滴便可活死人,若是取來一滴,混入靈泉中,甚至可以肉白骨,但......唉。”
“但什么,長老你快說啊!”
玄玉出聲呵斥:“既白,不得無理。”
時既白反應過來,趕緊道:“不好意思,我一下太著急,口不擇言,御章長老見諒。”
“無妨無妨,只是龍涎山雖有,但那仙泉卻不一定存在,更何況古籍中提到那仙泉有一大妖守護,至今無人取到過。”
玄玉聽完開口:“可知那大妖是何實力?”
御章長老滿臉愁容:“據古籍記載,千年以前就已達到妖皇境”
妖皇,堪比偽仙,還是千年以前......
幾人都沉默下來,晉無憂率先打破沉默:“只要有法子,無論如何也要一試,我現在就出發!”
時既白也補上一句:“我同師兄一同去!”
兩人說著就往外走。
“站住,你們是當為師不存在,當長老不存在,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兩人只得停下腳步,看向玄玉,晉無憂率先說話:“師尊,青青的傷拖不得!”
“是啊,現在也了法子,你叫我們怎么能不急。”
“為師并非不讓你們去,那大妖實力未可知,兇險異常,你們留在吟竹峰,好生指導師妹修習,為師去。”
!!!
“師尊!”
兩人異口同聲,時既白搖頭:“不行,師尊,還是我與師兄去,你留在宗門,倘若真有什么意外,青青也有你護著。”
晉無憂也道:“沒錯,問仙宗也早已不復往日,還需師尊坐鎮,我與既白去,定平安歸來。”
看到這個一幕,圣彌不禁在心底自嘲,到底是七百年的感情,她那十六年又如何比得了。
“此事為師心意已決,無需再商量,不可讓外人知曉此事。”
兩人雖猶豫,最終還是點頭應下。
見圣彌始終一言不發,玄玉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語氣難得的溫柔:“這段時日且讓你師兄指導你劍法,待師尊斬了那大妖,用它靈核,為你鑄劍。”
“若玄玉你心意已決,便與我移步到書房,我與你細談。”
圣彌愣在原地,他竟真的記得曾說要為她尋劍,回過神時,玄玉已經與御章長老離開。
圣彌不由自主追了出去,仿佛玄玉此行就是永別。
到外面時,已經沒有了兩人的身影。
眼眶漸漸模糊,摸到臉上的濕潤,圣彌忽然笑了起來,倘若上一世,他待自己有今生半分好,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笑聲傳到屋內,晉無憂蹙起了眉:“一把劍而已,有何可高興的,竟半分不在乎師尊安危。”
“噓,師兄你小聲些,師妹年紀還小,她不懂此行危險也情有可原。”
“聽到又何妨,打從我回來起她可叫過我一聲師兄,打從進這個房間起她可關心過青青一句,目無尊長,生性涼薄,師尊怎會收她為弟子!”
“她沒有如此不堪,師兄你剛回來,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