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人根本不聽他的話,自顧自咬著他手指,且越來越疼。
蕭澤面色一點點轉變了,變得哭笑不得。
“顏歡你別咬太緊,你咬疼我了,你這個女人真是……你嘴下留手。我錯了,疼,要不你還是用剪刀吧。”
顏歡也是第一次咬手指,沒什么經驗,不僅咬不破,還讓蕭澤疼得受不了。
此番聽他的話立馬撒開口來,還故作嫌棄地呸呸兩下。
有點咸!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逼我咬你,白遭那罪。”顏歡故作埋冤著。
蕭澤眉心突突直跳,想說很多話,但都被這個女人的態度給堵回去了。
他低目看向自己的手,只見中指上滿是咬痕,跟被老鼠啃食過的一樣,還沾了許多她的口水。
“咦~你惡心死了。”蕭澤嫌棄地將自己手指上的口水擦在顏歡身上。
顏歡:……
為了血,她忍。
“說吧,哪根手指?”顏歡重新拿回剪刀,對準蕭澤的手指,讓他自己選擇殺哪根手指取血。
蕭澤吞咽口水,喉頭上下滾動,又慫又好笑。
“你放開我,我自己來。”
蕭澤不相信顏歡,不是自己的手指她扎著不心疼,避免她恩將仇報,還是自己來扎比較好。
“你來你來。”正好顏歡也下不去手,聞他聲將剪刀遞了過去。
蕭澤深呼吸,咬咬牙朝自己食指扎了下去,頓時一股鉆心般的疼痛襲來。
“嘶~”他深呼吸想壓下那陣疼痛來。
可疼死他了,他長這么大都沒有受過這么大的傷。
“我靠,有血了有血了,你真牛。”?顏歡見傷口出血了,立馬拿來貞潔帕接住那僅有的一兩滴血。
蕭澤皺著眉頭,“你快點的,我要去看太醫。”
顏歡將他手指按在帕子上摩挲,取盡最后一滴血,聞聲掀眼瞟望過他。
“看太醫?那你得快點,再慢點這傷口都愈合了。”顏歡扔下帕子,撈起錦帕按住他受傷的手指,止不住揶揄著。
真是個嬌生慣養的世子爺,就這么一點點的傷風一吹都能好了,還用看太醫?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傷不是在你身上,你當然能說風涼話。”蕭澤嘖嘖嗔怪。
顏歡翻了個白眼,看在他割手指取血的份上,她今天不跟他一般計較。
“行了別矯情,你多按一會就不流血了。看在你受傷的份上,今晚的床我就讓給你了。但僅限今晚哦。”
顏歡將蕭澤的手推過去,讓他自己按住。拿著貞潔帕檢查而過,心滿意足地下床。
蕭澤以為這個女人自私自利,用完血就不管他了,沒成想她還挺有心,不僅按住他手指,還將床讓給他。
“不用了,這床你睡過了,本世子才不想睡。”蕭澤傲嬌地說完,躬身撿了一只枕頭,跑到朱窗底下的貴妃榻上去休息了。
他身形頎長,貴妃榻有些窄小,躺上去雙腳露在外面。
顏歡還保持著下床的姿勢,整個人有些愣然失措。
蕭澤……倒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討人厭!
顏歡憋憋嘴,重新上床剛要躺下,倏忽窺探見窗前有幾道身影閃過。
不是,怎么還有人聽房?
那他們剛剛……
長公主指派來的幾名嬤嬤面露喜色,自認很隱蔽地離開了。
聽得出來,世子妃比世子爺要著急主動些。不過世子爺喊疼是她們所沒想到的。
夜幕退,旭日升。
顏歡連個懶覺都沒得睡,便被丫鬟婆子敲門聲驚醒了。
“世子爺,世子妃,要起早去長公主那里請安敬茶。”婆子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來。
顏歡生無可戀睜開眼睛,有種棺材板被掀開的無助憤怒感。
“哎,那男的。起來開門去。”顏歡想再賴會床,能睡一分鐘是一分鐘,便呼叫蕭澤去開門。
他們昨晚把門從里上鎖了,就是怕丫鬟婆子會突然推門進來,看見她和蕭澤分床睡覺。
蕭澤坐起身,瞅過毫無形象,雙腿夾著被子,弓身成蝦米狀的顏歡。
“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指使我?”
他長這么大就沒人敢命令他做事,顏歡是第一個。
“我知道啊,你是蕭澤。”顏歡翻個身繼續賴床,揮揮手示意蕭澤少廢話,多做事。
蕭澤除了無語還是無語,遇見顏歡,也算是他罪有應得。
他拿著枕頭扔上床,故意從顏歡身上擦過,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顏歡怨恨睜眼瞧他,“小伙子你有點飄啊!別人求雨你求死,活路不走你非選條死路。”
蕭澤剛轉過身要去開門,聞聲旋即止步,“再罵我自己起來開門去。”
顏歡:……
威脅,妥妥的威脅。
她還就吃這一套。
“不罵了,去開門吧,從此你就是我的神。”顏歡服軟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是個小女子,那簡直伸縮自如啊。
蕭澤冷哼一聲,走出里屋去開門。
“世子爺!”丫鬟們見是蕭澤開的門有些驚到。
蕭澤淺淡的眸光瞥過她們,什么話都沒說走出房間去。
他一刻都不想和顏歡待,她腦子不好,待久了會被傳染。
顏歡拖到最后一刻不得不起床,沒想到穿越了也睡不成個安生覺。
果然牛馬就是牛馬,穿越了也還是牛馬。
收拾妥當,顏歡跟被餓了半年的女鬼一樣,耷拉著腦袋前往正堂。
今天又是一場惡戰,因為她不止要給婆母敬茶,還要給婆母的婆母敬茶。
長公主的公爹雖然掛了,但是婆母還活得好好的,且看長公主十分不順眼。
只因長公主生孩子時傷了身子,再難有身孕,可因長公主那層身份壓著,蕭府不敢納妾。
時間一長,那老東西便明里暗里找事,是絲毫不想想蕭府能有現在這樣的輝煌,全靠長公主的身份撐著。
這就叫禍害遺千年!
顏歡悟了,自己也要努力成為一個遺千年的禍害。不學那些好人,那些好人都活不長。
“蕭澤呢?”
走到半路,顏歡突然想起新婚第一天丈夫好像要隨新婦一起去敬茶,不然新婦會被別人看不起的。
可蕭澤從起床就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哎!
她真是個心善的女人,一會會不見蕭澤,就以為他死了。
跟隨顏歡的丫鬟都是長公主撥給她的,此番聽她直呼世子爺的名諱,面面相覷一眼。
世子妃有些囂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