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豐隆再次被蒙上了眼睛。相柳沖戚猛使了一個眼色,戚猛轉身帶著豐隆走了。留下了獨自站立的我,忽然,手被人牽起,溫暖有力。
蠱蟲躍動,心中歡喜,我緊咬嘴唇,一聲不吭,相柳帶著我穿梭在回程的路上。
一路上,我們并未說話。走到某處,他忽然摘下了我的眼罩,我瞇著眼打量周圍——
樹林幽幽,一片寂靜之色,滿月高照,寂靜之中,偶然傳來貓頭鷹的啼叫,聽上去格外瘆人。望著眼前的陌生景致,我不由地瑟縮,這里并不是來時的路。
“你——”我抬眼望他:一襲白衣,一臉戲謔,玩味地看著我。
“這是哪里?”我焦急道。
聞言,他撓撓頭,看著周圍說道:“迷路了!”
“?。俊本艂€腦袋還能迷路,糊弄誰呢!
“鬼才信呢!”我心中氣急,瞪了他一眼,借著月光,在樹林中穿梭。他倒是不急不惱,悠閑地飛上一個大松樹,落坐在樹上,單腿支起,一手搭上面,姿勢慵懶,拿起酒瓶,望著穿梭在樹林中的我,壞笑依樹,津津有味,輕抬一指,點破我的幻術。
氣喘吁吁的我抬頭望他,白衣勝雪,裹挾月色,泛起華光。似月華皎皎不染塵,似輝光灼灼奪人魄,掩映在一方翠色的松柏枝葉里,白翠交織,般般入畫,似攜月而來孤芳自賞的不羈謫仙。他望著我,勾了勾手指,嘴角蕩起一抹笑意,出塵之美,遺世獨立——
不待我反應,便被一股靈力擁上了大樹。猝不及防間,掉入他的懷里,擁住了他。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地面的距離,嚇得我趕緊閉眼,攥緊了他的衣衫,縮在他的懷里。
“怕了?”他嗤笑。
廢話!這么高,不害怕才怪呢!
“放我下去!”我蹙眉,抬眼緊張道。
“看你表現!”說著,他的兩指在我脖間滑落,落到胸口——
我抓住了他游走的手指,緊張地望著他,咬牙顫聲道:“你敢!”
他笑了,附耳調侃道:“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沒看過!”那股熱絡的氣息惹得我縮緊了身子,瞬間紅透了臉。
我咬唇,不敢提“豐隆”,怕激怒他,更怕他折騰我。
“小妖,你可真美!”他笑著,眸中蕩起春水,似柔光,溢滿眼眶,溶溶漾漾,將人沉溺。似旋渦,將人裹挾,又似深淵,誘人探尋。說完,他便吻了下來。
我掙扎再三,奈何他技高一籌,片刻,便沉溺在他的吻技中,情難自已。他的吻似撩撥,似勾引,讓我潰不成軍——
蠱蟲歡悅,營造一片光亮之色。心,不由己。情,難自控。我伸手勾住他的脖頸,與他在光亮中沉淪,情不自禁!在他的撩撥下,似星火燎原,不可遏制。
喘息中,他扯動我的玉帶,我忙捂住他的手,顫聲道:“不要,不要在這里!”
“那,在哪里?”他喘息調笑。
“今夜,今夜不行!”我顫聲嬌喘,望著他,欲言又止道。
“那你說什么時候?”他喘息道,并未松開手中的玉帶。反而,戲虐地在腰際流連。
聞言,我抿緊了嘴唇,顫聲道:“相柳,你,你要毀了我嗎?”
“你說呢?”聞言,他冷笑嘲諷道:“你與赤水豐隆歡好的時候,可有想到我?”
“我沒有!”我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衫,緊張地望著他。
“沒有什么?”說著,他的手指在脊背游走,緊緊地盯著我。
見狀,我趕緊說道:“我和豐隆沒有——沒有歡好!”
聞言,他冷笑,調侃道:“我為什么要信你?”說著,解開了玉帶。
“你——你可以用真言草的藥汁!”感知玉帶松開,我趕緊說。
“我喜歡親身實踐!”相柳說完,一把扯開了我的衣衫。
見狀,我哭了:期期艾艾,梨花帶雨——
見此情形,他扭過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媽呀,我暗自慶幸,總算逃過一劫!萬幸,他吃這套。
千萬不能讓他看透我的小心思!我趕緊起身,慌亂地系著玉帶。
此刻的他,眸中猩紅一閃,伴隨喘息,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撩人。猛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頸:俯身而咬,我繃緊了身子,感受尖銳的牙齒刺入肌膚,疼痛難忍!
片刻,疼痛變成了酥麻,惹得一片戰栗。他伸手扯開我的衣衫,粉色的肚兜伴隨瑩潤光潔的脊背暴露在滿月之下,春色如潮——
脖頸間的舔舐激起內里一片火熱,加之背后的涼爽,涼熱沖撞,刺激著感官。一時,讓人沉淪,不由地嚶嚀出聲。
“小妖,你是我的!”宛若夢魘一般,在耳邊呢喃,聲聲入耳。裹挾著歡愉,酥麻了大腦,空白一片,我軟在他的懷里,顫聲嬌喘。
索性,他只在脖頸間留下了吻痕,便放過了我。趁機,我趕緊慌亂地穿好衣服,系好玉帶。
他在一旁,饒有趣味地看著我手忙腳亂的樣子。
“送我回去吧!”我握住他的衣袖,討好地晃了晃。
見狀,他嗤笑:“小妖,你是在求我嗎?”
“嗯!”我乖順地點點頭。
“不夠!”他睥睨地望著我,不滿足道。
聞言,我伏在他的身上,捧起他的臉,吻上他的眉眼,臉頰,雙唇——
就像在海底的大貝殼里,一點點,一寸寸,軟化他惡搞的心思。
“夠了嗎?”吻過之后,我喘息問道。
相柳不語,抬眼看了我因為情欲熏染的面頰和亮晶晶的眼眸。扭過頭,嘴硬道:“湊合!”
“放我下去吧!”我小聲道。
他冷笑,調侃道:“你還有力氣走路嗎?”
聞言,我抿緊了嘴唇。多次的歡好,他比我更清楚自己的體力。每次,都是他給我輸送靈力,助我恢復體力。
“那——你抱我下去吧!”我低語央求。
“這可是你說的!”他邪魅一笑,一把將我抱起,飛身下樹,穩穩當當,不疾不徐。
我當然知道他在跟我賭氣,在報復我。眼下,在他的地盤,我只能忍。
深夜,他帶我來到了清水鎮附近的一間屋子,將我輕輕地放在床上。
他點了燭火,我才發現這里不是回春堂。屋內陳設簡單,干凈整潔,到處都是裝茶葉的草筐。
“這是哪里?”我望著周圍的擺設,有些疑惑。
“這是我在清水鎮購置的茶鋪,隔壁就是回春堂——”說著,他遞過來一杯茶。
聞言,我垂眸不語,飲了一口茶水。他一個妖怪,自由散漫,四海為家,為什么會在清水鎮購置房產?我倆心知肚明——
見我沉默不語,他湊到近前,低聲詢問:“你不問問,我為何在此購買房產?”
“為何?”我伸手,放下茶盅。突然,下巴猛地被他捏住,抬頭間,四目相對,目光交纏——
他冷笑:“你說呢?”
“不——不知道!”我閃躲著他目光,想掙脫他的掌控,卻是徒勞。
“撒謊!”他目光森然,語氣凌冽。
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滯氣,他不喜歡現在的小妖!
從前的小妖,喜歡討厭都是發自內心,絕不會討好他,更不會妥協,小心翼翼。她的情感源自真實流露,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愛意,與他歡好,濃情蜜意,羞云怯雨,讓他欲罷不能,情難自禁?,F在的小妖,似乎在維持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界限,夾雜了敷衍和討好,讓他惱火!他要真實明媚燦然的小妖,而不是虛與委蛇,弄虛作假的小妖。這樣的情感,他不稀罕,也不喜歡。可是,他雖然生氣惱火,卻無從下手。那股氣惱在他胸中激蕩,橫沖直撞,恨不得將他吞噬。他無處宣泄,無從下手,只能默默地忍受。
想來,也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