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喚酆都氏前來,為大王姬診治!”父王朗聲道。
不多時,酆都梨白來到近前,低語道:“大王姬,請隨我前來!”
“去吧!”父王暢然一笑道。我起身行禮,躬身退下。
酆都梨白帶我來到一處殿宇,按下了墻上的機關。一道一人寬窄的暗門出現在墻體之上。
“大王姬,請隨我前來!”酆都梨白低語,我點頭,緊隨其后。酆都梨白隨手幻化出一團白光照亮暗室——
循著石梯,兜兜轉轉,不覺間來到一處地下河。我抬頭看天,盤旋的石梯宛若旋轉的陀螺化成一點,消失在了天際。
空曠寬大的地下河流,一處為溫熱的溫泉,一處為清涼的清泉,匯聚到中間一處方形碩大的墨玉池。一方泉水白氣蒸騰,一方泉水碧綠清澈,雙雙匯聚于此,碧波蕩漾,澄澈通透,盈盈之光,淡淡春水,暈染一池墨玉——
水霧蒸騰處,隱隱透出一個人形,端坐中央——
銀發飄散,一襲白衣,冰晶面具,姿容如玉,出塵之表,緊閉雙目!
“相柳!”我不由地瞪大眼睛,在心中驚呼!
父王口中的故人,竟是相柳!見此,心臟砰砰直跳,蠱蟲歡悅!引得池中的相柳蹙眉,悶哼一聲!
見此,我趕緊平復心緒:看來,相柳是在此療傷——
他,又受傷了?
我蹙眉,心中有太多疑惑!
“尊者,他——”我悄聲詢問,生怕驚擾他。
酆都梨白并未多言,抬手指了指上方,示意上去說話。我點點頭,看著相柳淹沒在一團水霧中,隱秘不見,宛若幻影。
酆都梨白將我帶到父王面前,躬身行禮退下。
“父王!”我既驚又喜,低聲道:“他怎么會在這里?”
“父王答應你,替你償還他的恩情,你可還記得?”他笑道。
“嗯,他受傷了?”聞言,我激動道。
“沒有!”父王搖搖頭,緩緩道來:“他為了救你,犧牲一命。喂了37年心頭血,我命酆都氏查閱典籍,在一本古書中找到了修補九命心脈的方法!”聞言,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真的?”我激動握緊了拳頭。
“嗯!費了一些功夫,籌集了不少靈藥,你出發前便準備好了!”父王笑道,緩緩而語。
難怪,我出發前,父王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呢!
原來,驚喜是他!
“喜歡嗎?”父王笑問。
“嗯!”我歡喜地點頭:“謝謝父王!”難怪,沒在西炎國看到他,不曾想,他竟來到了皓翎國修補心脈。
“你為皓翎國做了這么多,為父該好好獎勵你才是!”父王笑道。
“父王是如何勸說他來此處的?”我欣喜地追問。
“秘密!”父王神秘一笑。
“哦?”我嗤笑,心想:我自會問清楚。
“小妖,他已然度過危險時期,你可隨時去探望!”父王小聲囑咐。
“好!”我點點頭。
“這幾日,你且好好休息,等養足了精神,再商談國事。我們父女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他溫柔含笑。
“嗯!”我點點頭,一臉笑意。心中惦念相柳,便匆匆起身,行禮告退了。
坐在岸上,靜靜地看著坐在水池中央的相柳,端坐如鐘,一動不動。
抬手間,他,盡在咫尺,卻不可觸碰。周身泛起淡淡的白光,如夢似幻——
我單手托腮,絮絮叨叨,說起西炎國的見聞——
他安靜默然,我有說有笑,自說自話。有時,說累了,便掬一把水,池水溫暖,滴滴落落,碎成水珠,跌入水汽彌漫的池水中,浸潤不見。
有時,調皮地將水灑向他,水珠凝落周身,懸停而靜——
片刻間,化成霜雪,簌簌而落。
那時的他,寧靜致遠,端坐如松,不可方物,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在水的浸潤下,越發美得驚心動魄,撩人心扉。
蠱蟲躍動,瑩瑩之光,纏繞彼此,似流光似柔水,亦真亦幻!
我輕輕躍入水中,緩緩來到近前——
他一身清冷,皎如玉樹,紅唇緊閉,閉目端坐——
我癡癡地望向他,一身皎潔,宛若雪蓮,純凈如光,端坐如鐘,仙人之姿——
我抬手戳了戳他的冰晶面具,指尖觸碰,化作流光四散而開——
傾城之貌映入眼眸,我伸手撫觸他的眉眼、面龐、嘴唇。一點點,一寸寸,愛不釋手,宛若珍寶!
頑皮間,捏了捏他的面頰,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近身一吻。他的唇溫潤柔軟,讓我沉醉!胸前蠱蟲躍動,躍動一片光亮之色,將彼此裹挾——
一吻過后,我伏在他的胸前,低語道:“相柳——”似喃喃自語,又似深情呼喚。
隨即,我仰起頭,閉上眼睛,等待他的吻——
他,沒有回應。我,倍感失落。
接連五日,我多次探訪——
池中的相柳端坐如松,閑來無聊,我拿狌狌鏡將他在池中的樣貌,點點滴滴記錄下來。時不時地與他說笑——
累了,便伏在他的懷里,感受他的心跳,在他胸前畫圈。
見他不予理會,我越發大膽,低語道:“你說,以后我們的孩子叫什么好呢?是生一個,還是生兩個?”
“都好!”他輕語。
聞言,我猛地抬頭,迎上他含笑的眉眼,一時待在原地。
“小妖!”他燦然一笑,低頭輕吻,吻在了我的額間!
“相柳,你醒了!”我歡喜地擁住他!
“你感覺怎么樣?”我拉著他上下打量——
他笑了,和緩道:“精力充沛!”
聞言,我臉紅了——
胸前的蠱蟲歡快地躍動,他湊到近前,笑道:“你又在想什么呢?”
“沒——沒什么呀!”我扯了扯嘴角,并不看他。
他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緩緩轉過來,嗤笑道:“撒謊!”
“這里,告訴我了!”說著,他將手放到了我的胸口。
聞言,我嘴硬道:“你思想不潔,看在你養傷初愈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了!”
“計較了也沒用!”他湊到近前,低語道:“我得禁欲!”
“啊?多久啊?”我脫口而出。
他嗤笑,笑著搖頭。我抿嘴,一臉羞憤!慌忙起身,他忙伸手拉住了我,將我摟入懷中,耳鬢廝磨道:“小妖,我很想你!”
聞言,我笑了,轉身與他相擁,低語道:“我也是!”
親昵一陣,他附耳說道:“你——想看看我的真身嗎?”
“好啊!”聞言,我歡喜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