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戎昶!”我吃著餅子,喊道。
“有事?”防風邶來到對面,落座端了一碗粥,放在我面前。聞言,我抿嘴不語,低頭喝粥。
“離戎昶!”我高聲叫道。
“他有事,走了。你若有事,我可以陪你!”說著,伸手抹了抹我唇角的碎渣,一如往昔地溫柔。
心口莫名地跳了幾下,我癡癡地看向他。目光相交,敗下陣來,陰陽怪氣道:“呦,你還有時間陪我呢!”
“心悅之人,自然有時間!”他近身湊到面前,喃喃低語。
忍俊不禁,我差點笑出聲,心中歡喜,蠱蟲躍動。趕緊抿嘴,咬唇憋笑。可不能這么輕易地原諒他,免得慣出毛病來!
不過,防風邶太知道如何討女人歡心了!
折騰了這么久,氣消得差不多了,我也累了,懶得跟他鬧了。
不過,不妨礙我繼續作!
“你確定?”我抬眼,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嗯!”他點頭。
我垂眸,攪動手中的湯匙,湯匙在粥碗中劃了一圈又一圈。既然早晚要分開,我又在執著什么呢?
與其糾結將來,不如把握現在吧!
我們之間,總有一個人選擇退讓。故國大義面前,相柳的性格不可能退讓。既然這樣,我該如何抉擇?
哎!過一日算一日吧!
“我要去買胭脂!”我說道。
“好!”他笑著點頭應允。
我們在花妖的店里待了一上午,他倒有耐心,幫著我試妝,挑選,也不嫌麻煩。我來了興致,拿著花妖的胭脂在他臉上涂抹。他不急不惱,安靜地閉目,讓我擦拭——
我呆呆地望著他,宛若美玉,灼灼耀目,璀璨芳華。尤其他的唇,我的手指蘸了口脂,慢慢摩挲——
動作曖昧,情欲蔓延,讓人浮想聯翩。
“怎么了?”他睜眼,望向我停滯的動作。
“沒什么!”我輕捻著指尖的口脂,并未看他。
“把這幾樣包起來吧!”我對花妖說。
破冰第一步,還是有些不情愿。雖然有互動,也會說話,但曾經的親密無間,無話不說,似乎少了許多。
一條無形的“隔閡”將我們阻隔,看似并肩而行,其實,已然陌路。
不得不承認,裂痕一旦存在,修復簡單,如初很難。
我還在賭氣和妥協中踟躕不前,他也在努力和迎合中左右為難。
“小郎君好俊俏啊!”花妖一臉花癡,贊許道:“不如,幫我家胭脂宣傳一下吧!”
他淡然一笑:“好啊!”
“好個屁!”聞言,我直接上手拽住了他的耳朵。嗔怒道:“剛跟你說了幾句,又忘了是吧?”他原本比我高大,這么一拽,直接矮了半頭。佝僂著身子,歪著腦袋,一副難堪的摸樣。
“錯了嗎?”我加大手勁,咬牙切齒道。
“錯了!錯了!”他俯身,握住我的手,顫聲求饒。
“錯在哪里了?”我并未松手,虎著臉問道。
“哪里都錯了!”他趕緊認錯:“哪里都錯了!”
“呦!小娘子,氣性真大!”聞言,花妖嗤笑。我抬眼,一個眼神殺過去。花妖立刻噤聲,撇撇嘴。
“夫人,放手!”他顫聲求饒。
聞言,我心頭一喜,緩緩地松開手指。他捂著耳朵,齜牙咧嘴。
“哼,你也有今天!”心中冷笑,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小妖!”他追著出來,一把拉住了我。
我瞪著他,一言不發。
“防風大人,何事?”我望著他,冷冷地說。
“小妖,對不起!”他拉著我,一臉歉意。
他的美貌配合討好的語氣,有一種好恍惚的美,似鐘鼓齊鳴,悠悠我心。我抬手,想要掙脫,卻被他牢牢地握住。
掙扎再三,索性,不再掙扎,任由他拉著我。
他握緊了我的手,捏了幾下——
心,隨之軟了下來。
“走!”他燦然一笑,帶著我出了織邑城,飛往大貝殼。
剛落腳,他便急不可耐地吻了上來——
纏綿幾日,恩愛旖旎更勝從前。原來,一旦有了肌膚之親,即便心里不原諒,身體的歡愉也會替我原諒他。
我伏在他的胸前,倍感疲累。每次事后,他都會為了輸送好多靈力,助我恢復體力。除了歡愉,我也懶得爭辯,也懶得說話。在海上待了五日,收拾好心情,便回織邑城了。
回去之前,他握著我的手,戀戀不舍。相較以往,更溫柔體貼,細心關懷。我與他說起了豐隆中毒的事情,聞言,他蹙眉點頭。
“你覺得會是誰?”見狀,我趕忙問道。
“西炎。”他簡短地吐出兩字。
“西炎?”聞言,我驚呼道:“怎么又是西炎?西炎為什么要殺豐隆?”我不解地問。
聞言,他冷笑道:“可能有人不愿看到你和豐隆聯姻吧!”我低頭鎖眉,一言不發,心中已然猜到了是誰。
見我低頭不語,防風邶醋意道:“你還不知道吧?如今的你與豐隆在中原可是門當戶對,家喻戶曉的一對有情人啊!”
“小妖,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防風邶抬肩碰了碰我,不滿道。
“嗯!”我點頭應承。還在思索下一步該如何解開目前的局面。
“小妖!”他將我摟在懷中,俯身吻了上來。
“怎么了?”我這才發覺不對勁,醋王上線!
“又吃醋了?”我笑著捧起他的臉,細細地吻了上去。他緩緩地點頭。
“還吃醋嗎?”一吻過后,我笑著問他。他笑了,將我摟緊,一臉幸福。我與他暫時回到了熱戀的日子里,雖然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維持多久。不過,對于當下的我而言,非常滿足!
回到辰榮府,豐隆一臉焦急,忙追問我這兩天的行程。我低語回答,調查幕后真兇花了一點時間。聞言,我問他準備如何?
他聽后,點點頭,說道:“準備好了,就等魚兒上鉤了!”
“好!”我點點頭。
中原氣候溫暖如春,適合狩獵。相傳,石者山上出現了一頭神獸孟極。這段時間,豐隆一有空便去石者山上狩獵此物。雖未捕獲,卻滿載而歸其他獵物,收獲頗豐。
我喜歡夜間狩獵,許是身體流淌相柳血液的緣故,每到夜晚,我的視力出奇得好。靜謐的夜間,調動了所有感官,在妖血的刺激下,宛如白晝,一切盡收眼底。
一襲墨衣,一匹快馬,彎弓搭箭,颯如流星——
與豐隆狩獵不同,我狩獵只是為了射箭,提升命中率,并不在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