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點頭道謝。
“客官,您真客氣!”小二抬眼,不覺間,茶水溢了出來,流到了我身上——
“哎!”我忙起身,擦拭身上的茶水。
“對不住!對不住!”小二忙道歉。
“你——”我蹙眉不悅。
“怎么斟茶的?”店家走了過來,一臉怒色,匆忙行禮道歉。
“無妨!”我蹙眉,撣了撣身上的茶水。靈力一揮,衣服瞬間干爽。
“好靈力啊!”店家贊嘆。
聞言,我淡淡一笑。
見狀,店家目光灼灼,忽地熱絡道:“敢問公子,不知可否娶親?”
“啊?”聞言,我蹙眉。心想:這是什么操作?
“實不相瞞,在下有一女,年芳二八,貌美如花,正值婚配之際,公子若不嫌棄,可否一敘?”
聞言,我扯了扯嘴角,尷尬行禮道:“謝謝店家好意,在下已有婚約!”
店家聽聞,嘆息搖頭,一臉惋惜。還順道問了我,有沒有其他未婚的兄弟至親——
“這——”聞言,我也是醉了,趕緊離開了茶樓。
這次,沒敢東游西逛,立刻跑回了相柳的家。
回到家,關上門,趕緊幻出一面銅鏡,細細觀瞧,并無不妥啊!為何街上眾人這種反應?
思來想去,想不明白,洗漱之后,撲到了床鋪,睡了一覺。
半夜醒來,發現有人上床。驚醒間,相柳低語道:“是我!”說著,將我摟在懷中。
聞言,頓時放松下來——
我迷迷糊糊道:“你怎么回來了?”
聞言,他將我壓在身下,束縛住我的雙手,俯身逼問:“你說呢?”
我一臉懵圈,反問了一句:“什么?”
他冷笑,伸出兩根手指撫觸著我的面龐,低沉道:“我若再不回來,怕明天提親的人把門檻都踢破了!”
“提親?”我反問,一臉疑惑。想了想,心下了然。隨即,大腦緩緩開機——
嘆了一口氣,悠悠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變裝的時候,也沒這樣啊!”說完,閉目假寐。
“你——”相柳氣急。黑暗中,目光灼灼,看著身下的小妖。此時的她:月染輕勻,似彤霞曉露,紅唇輕啟,氣若幽蘭,似流緒微夢,靜謐芳華。青絲萬千,散落身下,粲粲其華。一襲白衣,隱隱泛光,不著珠翠,似清水芙蓉,一塵不染,驚鴻一瞥間,窒息之美,迎面撲來,叫人不忍直視。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似乎從冰晶洞出來,小妖便有了一種顛倒眾生的美貌。這也是相柳為什么囑咐她出門帶帷帽的原因。不過,她本人似乎不明覺厲。
相柳本以為可以安心出門,入夜,聽聞左耳的匯報之后,大力捏斷了手中的一支毛筆。暗自咬牙:這丫頭,總是這般不安分!隨即,趕了回來。看著小妖的反應,嘆了一口氣,躺在床上,將小妖摟在懷中。
“明天一起出門!”他在耳邊悄聲說道。
“嗯!”我應了一聲,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整裝出發,一襲白衣,戴上幃帽,相柳便與我攜手,出了遠門。來到野外,才摘下幃帽,與他同乘毛球,一路并未多言。只是,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讓我有些意外。
“你,看什么?”我蹙眉問道。
他嗤笑,搖頭嘆息道:“看來大荒第一美人得讓賢了!”
聞言,我湊到近前,好奇地詢問:“誰啊!誰啊!”
四目相對,他溫柔地撫觸著我的面頰,淡淡一笑。
俯身一吻——
我瞪大了眼睛,心中暗想:相柳怎么了?都不背著毛球了嗎?只是,片刻便被他閉目的美貌吸引:膚光勝雪,白璧無瑕。
“相柳好美啊!”我心中驚嘆,燦然一笑——
相柳輕吻一下,垂眸間,伸手撫觸上了我的唇。第一次,他的動作這般曖昧。
我臉紅了——
他嗤笑,隨即,雙眸紅光閃過,一束紅線纏在右腕上。
“這是什么?”我看著消失不見的紅線,追問道。
“一線牽!”他淡淡地回答。
“什么作用?”我追問。
“沒什么?”他拍了拍毛球,說道:“去織邑城!”
聞言,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心想:沒聽錯吧,終于要回去了!心中激動難耐——
相柳掃視,冷笑道:“要回去了,這么高興啊?”
“哪有啊!”我,嫣然一笑。他,目光游移。
心中竊喜,暗自想著逃跑回府的計劃。相柳一言不發地看著我,靜默不語。
來到織邑城,我戴上幃帽,相柳化身防風邶,一起來到了驢肉館,離戎老伯笑呵呵地接待了我們。刻意送上了兩大盤驢肉——
“幾百年了,頭一次見你帶女娃娃過來!”他笑著端上餅子和酒水。
我接過道謝,摘下了幃帽——
見狀,笑容頓時僵在離戎老伯的臉上。
他蹙眉看著我,瞇起眼睛細細打量。片刻,眨眨眼睛,顫聲道:“是——是你!”
“嗯!”我點頭應答。離戎老伯上下打量著我,片刻,眸中含淚,眼角泛紅,笑著顫聲說道:“像!太像了!”
“像誰啊?”聞言,我詫異地看著防風邶,防風邶閉目點頭。
“赤——”見狀,心下了然,我顫聲喊道,慌忙咬住唇角,趕緊戴上幃帽——
“孩子,摘下來吧!我不看你了!”他呵呵一笑。聞言,我看了看防風邶,防風邶垂眸點頭。
我再次放下了幃帽,靜靜吃飯。離戎老伯看著我倆的互動,抿緊嘴唇,瞪了防風邶一眼,蹙眉搖頭。隨后問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妖!”我咬著驢肉說道。
聞言,他笑著點點頭。看著防風邶,緩緩而語:“說吧,什么事?”
防風邶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的獸皮遞了過去,緩緩地說道:“向您打聽一件事。”
離戎老伯接過獸皮,打開一看。蹙眉間,湊到眼前,瞇起眼睛,細細觀瞧,低語道:“這——這是——”抬眼間,又看了看防風邶。防風邶點點頭,抿緊嘴唇,沉默不語。
“這是鳳翎花!”離戎老伯緩緩說道,飲了一口酒。
“鳳翎花?”聞言,我和防風邶異口同聲地反問。
看著我們的反應,離戎老伯一驚,旋即恢復神色,鄭重地點頭。解釋道:“這是一種上古咒印。相傳,蘊含太陽之力!”說完,掃視了我一眼。
“太陽之力?”聞言,我追問:“那是什么?”
“哎!”離戎老伯搖頭嘆息道:“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
“若是中了此咒印,該如何化解?”防風邶追問。
聞言,離戎老伯瞪大眼睛,抓住防風邶的手臂,驚慌失措道:“你——你中了咒印?”
“是我!”我緩緩而語。
聞言,離戎老伯長吁一氣。垂眸片刻,搖頭嘆息道:“哎!命啊!都是命!”說著,又飲了一大口酒。
聞言,我與相柳面面相覷,不知所云。
“姑娘,說句你不愛聽的話——”離戎老伯嘆息道,抬眼看著我,鄭重地說道:“索性是你中了此咒印,若是換了旁人,怕是早死了!”
“何出此言?”我追問。
離戎老伯垂眸低語道:“此咒印乃金烏所創,蘊含太陽之力,實乃世間至陽至剛至堅之物,是妖魔鬼怪之禁忌。妖物參拜月華,吸收月華之精氣,潛心修煉。若被此咒印沾染,輕則靈力盡毀,重則形神俱滅,回天乏術——”
“這么厲害?”聞言,我不由地驚呼。
“不僅如此,尋常人或是神族沾染此物,也是日日灼燒,時時煎熬,痛不欲生啊!”離戎老伯嘆息搖頭,連連擺手。
“為何我沒事?”我忙追問。
他望著我,張了張嘴,思忖半天,遲疑道:“姑娘,中了咒印后,你的身體可有變化?”
聞言,我騰地站了起來,詫異地望著他,狐疑道:“你——你到底是誰?”
見狀,離戎老伯點點頭,抬眼鄭重地望著防風邶,無奈地說道:“帶她去百黎吧!”
“這和百黎有什么關系?”我著急追問道。
“那里有你們要的答案!”他緩緩而語。
“小妖——”防風邶忽地說道:“你去門外等吧!我還有事要問!”說著,遞過幃帽。我看了他一眼,遲疑地接過幃帽。戴好幃帽,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