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陳姐上前接過宋知夏的行李箱。
接著指了指高跟鞋,用手比劃著拍手鼓掌…
眼神又看向二樓方向,欲言又止。
陳姐是她在這個家唯一熟悉,且對她很好的人。
宋知夏被陳姐那小心翼翼又帶了些同情的比劃手勢給逗了。
這兩人又不是頭一次在她婚房偷摸鼓掌,她并不覺得自己要被同情。
內心反而還挺開心。
人活一世,玩嘛,就看誰更會玩咯。
她故作不爽,“陳姐,這是哪來破鞋?扔出去。”
這家唯一的女主人發話了,陳姐立即照做。
宋知夏抬頭看著二樓方向,在走到樓梯口,要踏上樓梯時。
她頓了下,問身后跟著的陳姐,“多久了?”
陳姐臉上滿是女人間的憐憫,不敢出聲,只掏出手機,指著時間示意,10分鐘前。
哦~,那就是剛開始啊!
剛回國就送她這么大個禮物,真好!
宋知夏縮回踏上臺階的腳,轉頭進了一樓的房間,掏出手機就打給了婆婆溫靜秋。
“媽,我剛回到家,您上次說的那些衣服包包,我在秀場都為您買到了,現在給您送去吧?”
從嫁進陸家開始,她與婆婆一直都相處和睦。
有好東西要送給婆婆時,對方都是自己來或讓傭人來拿,順便給她也帶些好東西來。
從不勞煩她跑來跑去的。
聞言,溫靜秋很是欣喜“你回國路程勞累,哪能要你送來,媽現在就去你那。”
與她預料的一樣,婆婆也是女人,對于喜歡又難買的高定,等不了一點。
宋知夏笑回,“好,那我在家等您哦。”
精彩刺激的好戲登場,可不能她一個人獨享。
不過10分鐘,溫靜秋就帶著傭人來了。
當初她與陸臨州結婚,陸家專門在與老宅相鄰的別墅區置辦的婚房,說是方便照應。
如今看來,確實很方便。
婆媳關系不錯,雖分別兩年,聯系卻不斷,見面后開心寒暄了兩句。
陳姐將宋知夏要送給溫靜秋的禮物都交給前來的傭人。
宋知夏拿過其中一個盒子笑道,“媽,這是您說的那條裙子,我讓設計師按您的身量改了尺寸。”
“真的?”
溫靜秋很欣喜,她這個兒媳每次辦事都很合她心意。
宋知夏點頭,“當然真的,咱們現在去試試吧!”
“好。”
溫靜秋隨著宋知夏上二樓。
二樓沒有傭人,很靜。
靜到宋知夏帶著溫靜秋能清晰地聽到細細碎碎的淫聲浪語。
走廊地板上,散落著從女人身上撕扯下來的極為刺眼的紅裙,黑色蕾絲內衣…
一路延伸至主臥。
溫靜秋當即黑臉,大步上前。
宋知夏跟在婆婆身后,看著打開的房間,興奮又雀躍的心情差點沒藏住。
嘖~這兩人猴急的,只怕是上樓就扭在一起了。
婆媳倆才踏進房間,溫靜秋腳下便踩了條男士皮帶,她煩躁地一腳踢開。
臥室內的窗簾半遮半掩,視線昏暗,衣物散落一地…
男女歡愛纏綿的嬌喘仍在繼續著;
“哥哥…嗯…你打算什么時候和姐姐離婚啊,我都在這臥室睡了兩年了,你還不給人家名分…”
“急什么…她不是還沒回國嘛…等她回來就離,現在讓哥哥好好疼你……”
溫靜秋自認一大把年紀,也見過些大風浪,卻還是被這不要臉的虎狼之詞羞得面紅耳赤。
她火大地沖進去,卻發現大床上沒人,直接循聲往里走。
浴室大門敞開,熱氣升騰,水聲漬漬,男女靠著壁磚抵死纏綿…
絲毫未察覺有人過來。
溫靜秋血壓快速升高,臉色黑沉得不見任何血色,她一腳踹在門上。
“不要臉的東西!你想要誰離婚啊?”
——“啊!”
宋知夏嫌污了眼睛,只站在臥室這邊,并未往里去。
只聽著里面傳來宋玉瑤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她唇角便再也壓不住。
緊接著傳來陸臨州那狗渣男難受又沉悶的怒吼,“哎呀!媽…你這是…嘶…哈……你這是干什么?”
聲音窸窸窣窣,驚慌又凌亂的。
宋知夏只覺憋笑憋的有點難受。
她這婆婆向來公正,性子直,這樣突然,也不怕她兒子會就此不舉。
——“臨州哥哥,臨州哥哥,你沒事吧?啊?這是怎么……”
聽這話,陸臨州該不會真的……痿了吧!
那這可真是一場無比刺激又精彩的好戲啊!
宋知夏下嘴唇都快咬破了,幾乎把這輩子能想到的所有悲傷事情在腦海里全過了一遍。
還是忍不住想笑。
以免露餡,她抬手捂住嘴,轉身快步離開房間。
反正目的達到了,這惡心又滑稽的場面,她也沒興致再聽下去。
溫靜秋看宋知夏跑出房間,深覺兒媳婦是被氣的不輕。
她隨手拿了個物件就往陸臨州身上砸,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看看你干的這些不要臉的事!把你太太都氣得哭跑出去了!你…你簡直就是…你…你趕緊穿衣服出來!”
作為婆婆,更是作為女人。
溫靜秋現在滿心只有對宋知夏的同情,替兒媳婦委屈。
她絲毫不在意陸臨州有沒有被她嚇到。
只要死不了,就不是什么大事。
做出這種不要臉的腌臜事,要不是她親生的兒子,她真恨不能找人來暴打一頓才解氣!
待人都出去后,宋玉瑤驚慌地大哭起來。
“臨州哥哥,這該怎么辦才好啊,阿姨和姐姐、都知道了…”
陸臨州陰沉著臉,若無其事地穿衣,“知道又能怎么樣,難不成她還真要離婚不成?”
“啊?”宋玉瑤哭聲戛然而止。
聽這意思,是陸臨州還不想和宋知夏離婚?
宋知夏回國的當天,她就知道了。
也是為了讓宋知夏發現,才一早去機場接陸臨州,然后勾著人來到她已睡過多次的,陸臨州的婚房……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溫靜秋竟然也來了。
陸臨州撫性地吻了下宋玉瑤,“瑤瑤,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給你一個交代的。”
宋玉瑤聞言,抽泣聲又開始了。
什么交代,什么負責,她要這些有什么用,能當飯吃么?
她要的是陸臨州和宋知夏離婚,她上位做陸太太。
與陸臨州已經偷偷摸摸摸摸兩年多,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
縱然心下再焦急,她嘴上還是柔聲回應,“好,我等著…只要哥哥記得你答應我的話就行。”
陸臨州見宋玉瑤這樣懂事,直接將人抱在懷中,繼續哄著。
“嗯,瑤瑤最懂事,穿好衣服我讓人送你回去,晚上我帶你參加酒會。”
“那…姐姐那邊,還有阿姨…”
她可真希望宋知夏今天能鬧起來啊,鬧得越大越好!
陸臨州閃過一絲擔憂后,很是理所當然道,“不用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