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莫母坐下后,徐母又道:“莫公子可來了”,莫母回道:“回夫人的話,公子在前廳。”徐佳凝聞言,忙起身道:“母親,我······”,徐母見狀,笑了笑道:“小女行狀魯莽,讓夫人見笑了。”
又面向徐佳凝道:“凝兒,今日既是你與莫公子定親的日子,那便給未來婆婆敬杯茶。”莫母聞言,忙道:“夫人,尚未拜堂,不合適。”
徐母又道:“既已定親,這堂早晚得拜,茶也早晚得敬,兒媳給婆婆敬茶,天經地義,沒有什么不合適的。也別再準備了,就著桌上這杯茶,凝兒。”
徐佳凝聞言,忙端起桌上的熱茶,跪下道:“婆婆,請喝茶”,莫母見狀,接過茶喝下,徐佳凝見莫母喝下了茶,笑著起身道:“母親,婆婆,凝兒告退。”說完,便朝前廳跑去。
待徐佳凝離開后,徐母沉下了臉色,將剛端起的茶杯重重的放到了石桌上,莫母見狀,忙起身道:“夫人恕罪”,徐母不說話,呡了口茶,緩緩道:“夫人何罪之有?”莫母低下頭道:“妾惹了夫人不高興,夫人說有罪就是有罪,夫人說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請夫人責罰。”
徐母臉色又沉了些:“親家母怎么說也是堂堂主母,怎的一身妾室情味,小伏低造作模樣,讓人生厭。”
莫母皺了皺眉道:“是,夫人教訓的是。”
徐母又接著道:“咱們都在后院摸爬打滾十余年,都服侍過別人,都看過主母的臉色,也知道那些后院紛爭。我知道你心儀的兒媳并非凝兒,而是你昔日好友景家二小姐,景蕓。但無論你對我的女兒多不滿意,她始終還有一層身份,丞相之女。商賈于我朝律令乃最低等,于此,我的女兒乃下嫁,若是我的女兒受了委屈,我江氏一族定屠你滿門,無關丞相。”
莫母聞言,道:“妾身惶恐,待小姐過門后,定如上賓一般好好待著,絕不讓小姐受委屈,夫人放心”,徐母聞言緩了緩顏色,道:“夫人在此等候片刻”,說完便起身朝里屋走去,“惠兒,更衣”。
“夫人可還好?”惠兒于內室柔聲問道,徐母恢復了往日般的俏皮,笑道:“惠兒,剛才夫人我威不威風?”惠兒見狀,又笑了笑:“夫人可威風了,惠兒都當真了,可是,夫人今日這般口頭教訓,小姐過門后若被為難可如何是好。”
徐母聞言道:“惠兒,挑幾個伶俐些的丫頭,往日里教授著,待凝兒過門后,一同出府”,惠兒聽了笑了笑道:“是,夫人。”
又有丫鬟上前道:“夫人,丞相讓您快些去前廳,說今日有好些女眷。”徐母擺了擺手,“知道了,這便去”,說著便出屋與莫夫人同去前廳。
宴席分為男眷和女眷兩席,女眷席中眾人談笑,好不熱鬧。徐佳凝則坐在一旁涼亭中飲茶,遠遠地望著男眷席中她心儀的男子——莫修。
莫修是商人之子,隨父親游歷四方,后定居京師,與丞相之女徐佳凝是同一位先生,二人于書院之中見面,相識,相知。后機緣巧合之下,丞相與莫修之父二人結識,二人聊來甚是投機,一拍即合,為雙方兒女定下親事。
二人奇遇令眾人議論紛紛,有人贊同并支持這樁親事,奉為美談,亦有人道如此定親有些魯莽,不妥。
徐母環(huán)視了宴席四周,不見徐佳凝,于是便讓惠兒去尋尋,自己則進院會客。
“各位姐妹可知這丞相千金與那商人之子是如何相識的”。
“這我有所耳聞,說這徐小姐到學堂修習學業(yè),恰巧那莫公子也在這學堂之中,二人時常向夫子求問,這一來二往啊,就互相認識了。”
“可我聽我家大人說,這樁親事是雙方父親用那蘭花換來的。”
……
眾婦人議論紛紛,恰時,小廝高聲道:“丞相夫人到,莫夫人到。”
眾人聞聲朝院門望去,只見來人莊重威儀,一襲墨綠色長袍,盡顯將門風范,又不失規(guī)矩禮儀。眾人見狀,皆側身行禮并注視著江影向主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