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一位清秀俊美的少年緩緩坐起,機械式的環顧四周,直到胸口傳來陣陣涼意時,他才回過神。
驚慌失措的將胸口的衣服弄好,五官因憤怒擠在一起,心里的小火苗冒頭。
他一個二十歲良好青年,不過就是半夜看本小說,覺得作者寫的太爛了,吐槽一下而已,又沒有罵她!
結果,一道賤賤的很欠打的聲音,在他房間里響起,“看你罵的挺歡的,那就選你來穿越吧,走你”
倏的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入其中,醒過來就發現在這充滿古代氣息的房間里。
根據他三年看小說的經驗,他應該是有系統的。
“系統?機器人?在不在?”在心里連喊了三聲后,系統才終于出現。
一道微弱的光芒閃過,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個圓圓的小團子,短手短腳,除去那賤嗖嗖的表情,還是非常可愛的。
站起身圍著這個不明生物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后,他才終于不確定的開口:“你是綁定在我身上的系統吧?”
一開口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這個聲音聽著完全不是他的,這聲音聽著清脆悅耳,很是在現代受女孩子喜歡的那種少年感聲音。
所以他是魂穿?
這個團子早就看穿了他在思考,不耐煩的開口道:“好了,我先將這原身的記憶給你,過會兒我請示一下主系統,看看能不能給你安排一些金手指之類的”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一種拉扯的痛感在他腦中,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原身名叫江灆,這父母想生個女兒,因為這母親已經生了兩個男孩了,以為這最后一胎是個女孩,所以名字早就取好,就等著嫩嫩的小團子出生,結果是個男孩。
這母親就只好讓這新出生的嬰兒用江灆這個女性名字。
小說中的江灆不過是個配角,性格是相當不錯,基本上很受這附近歡迎,又因天生長得好看,很有辨識度,走哪都會被認出來。
要提起這小說啊,那就是個癲文。男女主十生十世,來來回回又虐又甜,作者說是個大男主文,結果這小說里被這女主耽誤了大好前程。
女主想讓男主留在自己身邊,就用了個陰謀,謊稱這男主身上有武功秘籍,練了之后就可天下無敵,引的這江湖中人爭搶。
最后這男主不得已以自刎破局,結局就是這女主又喜歡上了一個男人,生了個小孩,甜甜蜜蜜的過了一生,還偶爾會去祭拜工具人男主。
沒想到這小說還挺火,雖然這作者文筆是不錯,但是這小說情節也太爛大街了吧,就這還有人夸女主心里還有著男主。
離了個大譜,他見到夸女主的他就去噴。
記憶接收完成后,若是怨氣可以看得到的話,那他身上的怨氣挺多的。
“咚咚咚”三聲的敲門聲音讓他回過神,站起身剛想去開門又反應過來,他就穿了個里衣,只好拿起旁邊木架子上的外衣套上。
“吱呀”一聲,丫鬟月知抬起頭剛開口,就被自家少爺的美貌暴擊。
這是個十八歲少年,臉龐輪廓分明,帶著絲稚氣,一雙深褐色眸子清澈如水,干凈明亮,墨色長發散亂的披在肩上,狹長的丹鳳眼平添了幾分誘惑。
丫鬟月知不敢亂看,只好低下頭,悶聲道:“現在都快晌午了,少爺還是趕快收拾,否則老爺該來抓少爺您了”
江灆只好應下,揮揮手讓月知退下,關門背靠在墻上,思索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
“話說當年啊,江湖中突然出現神秘組織,稱是夜行鬼,每到黑夜降臨,他們就會派出一名神秘男子去執行任務,每每一樁命案發生,百姓都會猜測,那會不會又是夜行鬼在替天行道。
因為殺的人多了,就會發現殺的都是些強盜以及作亂人物。百姓眾說紛紜,人人都不得知這到底是好是壞。可突然間,這神秘組織竟在半年內消失,無人可知行蹤。欲知后事如何?可聽下回分解”
“啪!”
驚堂木一拍,說書先生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聽眾們也都紛紛站起身來,一邊議論著剛才聽到的故事,一邊走出了茶館。
只有江灆依舊坐在座位上,嗑著瓜子,臉上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
莫須有的事情被他們傳的亂七八糟的。
穿書的第三天,他已經成功接收完這個世界的全部信息了,系統解說完后,直接消失,連個招呼不打就走了,真是沒趣。
“公子,你都在這聽了一炷香了,咱們該回去了”月知站在一旁,目光飄忽不定,生怕老爺待會兒就來抓他。
江灆聽著月知的催促,開始吐槽起了這江老爺子。
江老爺子也可以算是癲公一個,原身母親早在幾歲的時候離去,江灆十歲時就娶了一個新老婆,名叫段婷禾。
段婷禾還有一個兒子,名段寒墨,生怕這個原身搶奪家產,但是想盡辦法刁難他呀,可惜長得挺好看,不是個聰明的,用的都是些爛辦法。
什么用蛇去嚇,用狗去咬,將衣服剪壞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了。
見怪不怪了。
江灆覺得待在這也沒意思,還不如回去繼續聽段寒墨的牢騷呢,他覺得逗那小孩挺好玩的。
“走吧”跟還在走神的月知提醒了一聲,拍了拍手上的殘渣起身。
剛跨過門檻,一個滿臉殷勤,臉上還有幾道皺紋的男子擋住他的去路。
“江小公子,要不要來我們醉月樓吃飯啊?”男子還左顧右盼的湊近前小聲,“還有美人在”
江灆疑惑了一瞬,抬眸看向對面客人來往不絕,豪華的醉月樓,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敢情以為他是有錢人,覺得會喜歡美女姐姐?
切,他才不會……
“還有新請的廚子,廚藝很好,公子要不要去?”
好吧,主要是美食誘惑他的。
可不是他主動去的,到時候要是被江苻罵,他一定會把這個小二供出去,還有月知作證,肯定不會有事。
然而,江灆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醉月樓出了命案,還是在他踏入進去的那一刻就已經發生了。
“砰”的一聲,伴隨而來的還是女子的尖叫聲以及嘈雜聲。
江灆被慌亂出去的人群擠到一邊,還未等他搞清楚狀況,穿著衙門的一群人神色鄭重的走了過來。
月知神色慌亂,拉了拉江灆的衣角,低聲問道:“公子,這恐怕要出事了,咱們還是先行回吧?”
江灆瞥了她一眼,見她貌似很害怕,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頭說道:“沒事,你要是害怕的話先回去,告訴我爹,待會兒就回去了”
月知抬眸,剛好撞上了江灆清澈見底的眼眸,心中的慌亂漸漸消失,但見他眼中的堅定以及不可抗命的情緒時,只好應下。
江灆往后退了幾步,想著要不要待會兒再逛逛,反正這沒他什么事。
就在此時,一個身高七尺,身形修長的中年男子低壓著眉注視著他。
感覺不妙。
江灆的后背突然一涼,這熟悉的眼神,肯定是他爹來了。
這怎么就能來得那么快呢?
江灆立馬揚起標準性的笑容,轉過身微笑招呼:“爹你怎么來了?”
“臭小子”一開口就是熟悉的味,江灆他爹江任熟練地拽起江灆的耳朵,“也不知道是誰昨日說要寒窗苦讀,不許任何人打擾,結果呢,還不到半日,你小子就又出來聽說書的”
這力道屬實有點輕,江灆只好配合微微往后仰著身,裝作被拽疼到說道:“疼疼疼,爹,你兒子的耳朵要被你拽掉了”
一聽這話,江任立馬松開,下意識揉了揉他的耳朵,關心道:“哎喲,怎么樣了呀?老子沒用多大力氣啊”
在看到江灆轉換表情,笑嘻嘻的臉時,關心退去,臉色一沉,別在腰間的刀下一刻要出鞘。
江灆一慌,立馬按住,面上乖巧說道:“爹,我剛剛就是給您開了個玩笑,咱先回吧”
街邊邊剛做好的桂花糕剛一打開蒸籠,噴香的桂花味以及甜甜的香味早就引的一群小孩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銅板蜂擁而上,嚷嚷著要買。
小販一手拿著油紙,一手用木夾,一個空隙抬頭,在看到江灆時,眼中爆發出驚喜,跟這幾個小孩子說了幾句,小孩聽話的往旁邊讓了讓。
“小公子,您終于出來了,新出來的桂花糕,要不要來一塊?”小販朗聲道。
路過那桂花糕的攤子,江灆扭過頭,順手接過桂花糕,吃了一口后贊許道:“不錯啊李大哥,這桂花糕做的越來越好了”
“害,兩年的生意了,這不得做好啊”小販嘿嘿一笑,繼續低頭收著銅板包桂花糕。
——
月黑風高,夜空黑的不見一點光亮,像墨水一般,寂靜村莊內,微弱的火光被風吹地跳動著。
“咻”的一聲,像是什么飛鏢之類的暗器在黑夜中悄然響起。
少年身著紅衣,嘴角一抹淡然的笑,眼底卻一片冷色,高高束起的長發隨夜風飄逸,臉帶半邊銅色面具,在黑夜中看不清神情。
“都追了一個時辰了,你們夜行鬼還當真是…”少年忽然卡住,微低著頭,思索著用什么詞才合適,“夠執著”
“早就聽聞閣下的大名了,晏公子,常會與江湖中人比武,不過就是性格比較…”一群黑衣人中站的最前的人略帶囂張回道。
“暗諷就不必了,我可沒什么功夫陪你們在這耗,不過你們還當真是看得起我,對付我一人竟還派五個人前來”少年嗤笑一聲,挑起劍眉,暗指他們實力太弱,沒有信心。
“每一位向我們發出任務的人地位自然都不會太低,必是要嚴陣以待”黑衣人對待少年的嘲諷沒有太大的情緒,只是冷淡解釋。
少年卻冷笑一聲,“你們夜行鬼的人還當真是對錢如命”
話音剛落,強勁的內力向他們襲來,劍勢來得兇猛,可這夜行鬼的人必不是吃素的,命令一下,寒芒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