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漿入鍋后的這期間需要不停的攪拌,使其充分的煮沸。
這項工作可不能讓小孩子們來做,洛樂生自告奮勇的接過了鍋鏟,不停的攪拌著。
彩荷嵐站在灶臺邊,拿著長柄的木勺,不停的撇去鍋中的浮沫。
洛樂生剛開始還是輕輕松松的攪拌著豆漿,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的覺得手臂酸痛起來,只能換了一只手來接著攪拌。
終于,過了十分鐘左右,鍋里的豆漿冒出了密集的大泡泡,豆漿終于沸騰了。
豆漿的味道還是有著濃厚的豆腥味,孩子們早在味道逐漸濃郁時就退到門口去了。
洛樂生沒想那么多,他立馬就放下了鍋鏟:“終于煮好了,我的手可酸得不得了了。”
昭珍悅看著洛樂生苦著臉,揉著手腕的樣子笑了起來:“還沒煮好,你聞聞,還有那么濃的豆腥味,這才第一次煮沸吶。”
彩荷嵐也不知道豆漿還需要多煮幾次的事情,她驚訝的問道:“媽,這豆漿難道要煮幾遍啊?”
趙鎮書哈哈一笑:“你們啊,可真是小年輕,這豆漿第一次沸騰是假沸,還沒真正的煮透呢。”
洛明秀好奇的問道:“爺爺,豆漿沒煮好不可以吃嗎?”
趙鎮書摸摸洛明秀的小腦瓜子道:“可不能吃,沒煮好吃了可會中毒。”
洛明秀被嚇了一跳:“啊?豆漿還會有毒呀?”
洛國翔立馬就想到了昨天吃的豆腐,他有些害怕起來:“那我吃了豆腐,會不會已經中毒了?”
昭珍悅安撫的拍拍他:“沒事兒,奶奶每次都煮三遍呢,你就放心的吃吧。”
洛國翔一聽,煮這么多次呢,他馬上就放下心來了。
洛明皎倒是有些了解:“我想起來了,早幾年我路過一個鋪子,有看到他們將才煮好的豆漿回鍋又煮了一次,那時我還沒明白為什么要煮兩次呢。”
彩荷嵐也是依稀想起洛明皎有提起過這件事:“皎皎好像是有提起過,我當時也回答不上來到底為什么。”
眾人聊著天,也不耽擱鍋內的豆漿繼續煮著。
洛樂生沒想到好要再煮,他只得拿起鏟子,接著開始攪拌。
又過了八九分鐘,豆漿又一次沸騰了。
洛樂生見豆漿弟二次沸騰了,立馬就卸了全身的力氣,他的兩只手又酸又痛,他這下子是徹底攪拌不動了。
這一次豆漿的味道開始香了起來,只剩下一點若有若無的豆腥味了。
昭珍悅讓洛樂生好好歇歇:“行了,沒你事做了,你去一邊歇著吧。”
彩荷嵐走到洛樂生的身邊,替他捏捏手腕和手臂,讓他放松一下手部的肌肉。
第三次煮豆漿了,這一次昭珍悅蓋上了鍋蓋,并且站在灶臺邊,全神貫注的盯著鍋子。
洛明秀拉拉趙鎮書問他:“爺爺,奶奶為什么要盯著鍋子呀?現在不用看時間了嗎?”
趙鎮書解釋道:“這一次可不能看時間,鍋子里隨時都會沸騰,要人好好看著,要是慢一步就會溢出鍋來。”
一揭開鍋蓋,濃郁的豆香味就充斥了整個廚房。
三個孩子們都有些嘴饞了,想著都煮了這么多遍,應該能嘗嘗了吧:“奶奶,豆漿好香啊,我們想喝豆漿了,現在能嘗嘗豆漿嗎?”
昭珍悅點點頭,同意了下來:“成,荷嵐你和樂生,拿幾個碗來吧,一起嘗嘗親手磨的豆漿。”
昭珍悅挨個盛了一碗豆漿:“現在是沒什么味道,就是香味,可以放點糖,調調味。“
盛好豆漿后,遠遠的趙鎮書喊著昭珍悅:“老伴,你快來,我找不到鹽巴放哪里了。“
昭珍悅搖了搖頭:“這個老趙,咋啥東西都找不到,你們吃好就帶著熱水瓶和豆漿桶,到后面的豆腐房里等我們。“
洛明秀正好更為靠近調料區,洛樂生就拜托她拿一下糖罐:“秀秀,你拿一下糖罐子,放到桌上給大家用。“
洛明秀同意了:“好。“
洛明秀在白糖罐子旁發現了紅糖,她問昭珍悅:“奶奶,豆漿里能加紅糖嗎?“
昭珍悅不太確定:“我不太清楚,我師傅說是能放紅糖,但我師娘說是不能放,最好還是別放,萬一對人有什么害處呢。“
洛明秀放下了紅糖罐子,轉拿了白糖,她將白糖罐子放了在桌上。
洛明秀想先嘗嘗原味的豆漿,想等嘗試過后,再決定加不加糖。
也不知為什么,明明就是還沒放糖的豆漿,洛明秀竟然從里面嘗出一絲隱隱約約的甜味。
她戳戳旁邊的洛明皎:“姐,我突然吃到一點甜味了。“
洛明皎放下碗,疑惑的撇了洛明秀一眼:“放了糖當然甜啊。“
洛明秀解釋道:“不是,我還沒放糖呢,我想先嘗嘗原味的。“
洛明皎說自己已經加了糖:“我的加了糖,所以我不知道會不會有甜味。“
洛明秀又看向了洛國翔:“弟,你……“
洛國翔早就加了一大勺糖:“姐,我也早就加了糖,你是知道的,我可不愛喝沒味的東西。“
洛明秀又看向了大人們,沒想到父母也都加了糖。
洛國翔表示洛明秀來晚了:“你說晚了,我嘗了一口不好喝,就加糖了,根本就沒嘗出什么味兒。“
彩荷嵐也是直接加糖的那種:“我也是直接加了糖。“
洛明秀沒辦法,只能等待會見到昭珍悅和趙鎮書再問他們了。
雜物間里,趙鎮書翻箱倒柜,還是沒有找到做豆腐要用的鹽巴。
他看昭珍悅來了以后趕緊問她:“老婆子,我都找了好幾個柜子,咋還是找不著鹽巴?你放里去了?”
昭珍悅進了房間:“找不到?你咋啥都找不到,跟這兒不是你家似的。“
趙鎮書有些尷尬:“這東西不都是你收著的嘛,我找不到也正常。“
昭珍悅聞言瞥了一眼他:“那我還是把東西偷偷藏進去了?我不是當著你的面把東西收好的?“
趙鎮書不說話了,只看著昭珍悅從哪里找出鹽鹵。
昭珍悅徑直走到被趙鎮書翻過至少兩邊的抽屜前,她拉開抽屜,指著體積不小的鹽巴紙包道:“東西不就在這,這么大的東西,你還看不見啊。“
趙鎮書吃驚的走過來:“什么!這怎么可能,我剛剛可開了好幾次抽屜!“
他不可置信的將抽屜關上又打開,鹽巴還是靜悄悄的躺在抽屜里。
趙鎮書又揉揉眼睛,最終不得不承認,鹽巴是真的!它就在抽屜里!
趙鎮書拿上鹽巴跟著昭珍悅出了門,他還在后面嘀咕著:“不對呀,我剛咋找不到呢?咋你一來就立馬出現了?“
昭珍悅聽著他的嘀嘀咕咕,無奈的轉身問他:“那咋回事,還能是我把那么大的東西,在你眼皮子底下,趁著打開的時候,塞進了抽屜的啊?“
趙鎮書想想也覺得不可能,但他又不開心自己找不到東西:“那你說,這東西怎么就我找不到?是不是抽屜有問題。“
昭珍悅也想不出來:“這我哪知道你咋回事啊,自己找不到東西,還怪起抽屜了,肯定是你有問題,反正跟抽屜沒關系。“
兩人一路說著話到了專門制作豆腐的豆腐房,洛家的幾人在里面等待了。
昭珍悅讓趙鎮書去調鹽鹵了,他倒入熱水,混合一點冷水,調成了溫水。
再在溫水里倒入鹽巴,按照1比20的比例,調好鹽鹵。
趙鎮書試探的觸碰了一些豆漿桶的溫度:“還挺燙,現在還不能倒鹽鹵,坐下歇歇吧。“
大家拖了一條板凳坐下,聊聊天,等著豆漿降溫。
這時洛明秀想起自己喝豆漿時遇到的問題,她問昭珍悅:“奶奶,我喝原味豆漿的時候,有喝到一點甜味,這是為什么呀?“
昭珍悅回答道:“我們吃的豆類本來就有一點甜味,所以磨得豆漿也會是甜的。“
洛國翔聽了這個回答,搶在洛明秀之前提出了他的疑惑:“可是我吃的豆豆都沒有吃出甜味啊。“
洛明皎已經知道了原因:“我們吃的都是加了各種調味和其它配菜,要是只吃水煮的話,應該是可以吃出甜味的。“
洛樂生感慨道:“對,我記得我小的時候家里經常吃水煮花生,那會總覺得甜,我可喜歡吃了,還想著長大了就天天吃花生呢,現在好吃的做法太多了,都不怎么吃水煮的東西了。“
彩荷嵐也是回憶起以前,想著想著眼角有了些淚花:“我家以前窮,小時候也吃不到糖,就最盼著到了季節吃甜豌豆,水煮后的豌豆很清甜,我一年最盼著的就是吃豌豆的時候了,后來大旱的時候我媽咬咬牙在屋檐下給我們兄妹養了幾根豆苗,她最記著我了。“
眼看著彩荷嵐回憶著,都有些難過起來了。
趙鎮書再摸摸豆漿桶的溫度,轉移起彩荷嵐的注意,想讓她別難過了:“溫度正好嘛,現在要倒鹵汁了。“
他一說話,大家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彩荷嵐也被洛樂生安慰著,平復了心情。
趙鎮書將豆漿和鹵汁攪拌均勻,讓孩子們舀到模具里,等待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