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亂飛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奧利凡德店前,德拉科閉上了嘴,納西莎在門口朝他們招手。
他們走進店里,納西莎坐到長椅上等候。
四處靜悄悄的,店里的塵埃好像都帶著魔法。
“下午好。”奧利凡德輕聲說,“哦,馬爾福夫人,榆木的,十一有四分之一英寸長,不易彎曲,對吧?”
納西莎擺出了她慣常的嚴肅表情,微微點了一下頭。
“啊,布萊克小姐,很高興再次見到你,黑檀木,十二英寸,柔韌……龍的神經,最不穩定了,用的還好嗎?”他突然嚴肅起來,銳利的目光從他淺色的眼睛中射出來。
“它很強大,先生。”安德洛墨達攥緊了黑檀木魔杖,摩挲著上面的紋路,強迫自己在臉上蕩出笑容。
“好吧。那么,馬爾福先生,來吧,你慣用哪只胳膊使魔杖?”他說著,從衣袋里掏出一條印有銀色刻度的卷尺。
“右手。”德拉科說道。
他為德拉科量尺寸,從肩到指尖,從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后是頭圍。
“好了。試試這根,黑刺李和蛇神經的。十英寸,不易彎曲,你揮揮看。”
他剛揮了一下,就被奧利凡德拿走了。
“不,不是這根。”
“試試這個,山楂木和獨角獸毛做的,相當有彈性。”
德拉科拿起來一揮,魔杖就發出了耀眼的光。
“啊,對了!山楂木魔杖會挑選確實有天賦的巫師,不然后果可能會很危險。你要小心,山楂木魔杖有一項值得一提的古怪之處——他們施展出的魔咒在最壞的情況下可能會回火。獨角獸杖芯……算啦,要好好保護。”
付了七加隆后,他們從店里出來。納西莎詢問德拉科是否要帶寵物,在得到否定的回復后,她表示要和盧修斯去處理事情,他們可以自己隨便逛逛。
納西莎走遠后,德拉科突然不太客氣地對安德洛墨達說:“喂!我還沒問你呢!今天上午怎么回事?不是說好了要陪我來對角巷的嗎?怎么,永遠守時的布萊克小姐竟然對弟弟違約了嗎?還是你只是對外周全啊?”
“好吧好吧,對不起,德拉科。我昨晚睡得不太好。我去給你買冰淇淋怎么樣?大份巧克力覆盆子加堅果碎的?嗯?”
“好吧,暫且原諒你了。你總是學到很晚能睡好才怪呢!真沒必要!你就算討了所有人喜歡又怎樣呢?你開心嗎?”
安德洛墨達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她想告訴德拉科,跟擺脫控制比起來,開心一點也不重要,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最后,她只能笑著拍拍德拉科的頭:“我挺好的,不必擔心。”
“誰擔心你啊?就是……就是……算了。反正最后這幾天我要看著你,你休想再學了!”
“行吧行吧。”
到了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他們要了兩份冰淇淋,然后就在外面的陽光里坐下。
福斯科先生很受歡迎,他總會給孩子們再添上一勺冰淇淋。
“哎?布雷斯!你怎么也在這?”德拉科突然叫道。
安徳洛墨達這回是真的要笑出來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扎比尼朝他們走來,臉上是慣常的笑容。“上午好,德拉科。上午好,布萊克小姐。介意我坐這嗎?”
“上午好,扎比尼先生。當然不會,請坐。”安德洛墨達搶先說道。
他和德拉科打完招呼后坐在了他們對面。接著又對德拉科說:“我想我在這的原因恐怕跟你們一樣。”
然后他們又聊起了霍格沃滋和魁地奇。安德洛墨達在德拉科起身去添冰淇淋時,突然對扎比尼說:“真高興德拉科有你這樣的朋友。想必你不會錯過明天的宴會,對吧,扎比尼先生?”
扎比尼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然后微笑著應下:當然,布萊克小姐。“
很快到了第二天。納西莎大概是聽了德拉科的一番見解,為了讓她從知識中抽身,放手了一半的宴會事務給她,還美其名曰:“鍛煉她那些‘小姐夫人們必備的技能’”。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安德洛墨達確實再也想不起要學什么了,因為她整天像個陀螺一樣轉個不停,從賓客名單到舞曲順序,一件接著一件。直到開宴前的一個小時,納西莎才放過她,讓她去換衣服。
安德洛墨達癱在床上,連根手指都不想抬。
短暫休息后,她換上了一條墨綠色的巴斯爾裙,對著鏡子將頭發挽成一個髻,又帶上一個白色的水晶發夾。
“哦,布萊克小姐,實在是太美了!不過那條水藍色的克里諾林裙可以讓您更加風度翩翩!”
“你知道我討厭那種裙子。這樣就可以了。”
鏡子又喋喋不休地夸贊她的美貌,直到她離開房間。
她來到大廳,悄悄吩咐多比再準備一些蛋奶酒,就放在糖漿餡餅旁邊。
然后她就同納西莎一起去迎接客人,盧修斯和德拉科已經站在門口了。
“哦,格林格拉斯夫人,你看起來好極了!”“啊,諾特先生,真高興見到你!”……
諸如此類,無聊至極。而她和德拉科只需要和同齡的孩子打個招呼就行了,也不是很費事。
等人都到齊了,舞會也就開始了。
因為今年是德拉科入學,所以主角自然不是她。她也樂得清閑,無視了德拉科想要和她跳第一支舞的眼神,拿了杯蛋奶酒躲到角落里,幸災樂禍地看著德拉科被潘西拉走。
不出所料,過了一會兒,扎比尼也拿著蛋奶酒過來了。
“不知道布萊克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他喝了一口,問道。
“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聽說扎比尼夫人想開個茶館,我倒是愿意行個方便。”安德洛墨達朝扎比尼微微一笑。
“哦?布萊克小姐竟然這樣大方?那不知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幫的上忙的呢?”扎比尼挑了挑眉。
“不是什么難事。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轉變德拉科對黑魔王和食死徒的看法。聽說你討厭他們,不是嗎?”安德洛墨達也抿了一口蛋奶酒,輕輕說道。
“確實不算難,但也不容易。畢竟是長期的工作啊……”扎比尼拖著有些令人討厭的長腔說。
“那么我想扎比尼夫人不會拒絕擴大她的茶館的,對吧?”
“當然!那么,合作愉快,布萊克小姐。”扎比尼笑著又接了一句,“不過,冒昧地說,馬爾福家可是板上釘釘的食死徒啊……”
“這就和你沒什么關系了,扎比尼先生。好好享受舞會吧。”她放下了酒杯。
扎比尼離開后,安德洛墨達本準備找個地方避一避。奈何剛走出角落,西奧多·諾特就來邀請她跳舞了。
不得已,她只好步入舞池。
諾特的邀請是意料之外的。她記得他們交集不多,不過盧修斯和諾特先生倒是來往密切,她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腦中一閃而過,但可惜的是她沒能抓住它。
感謝她選的帕凡舞曲吧,他們跳得還算愉快。
不過她有注意到諾特在胸前別了一朵白玫瑰,她能肯定,是刻意之舉。
她記得馬爾福莊園最多的就是白玫瑰了,諾特是想說什么嗎?但他在跳舞期間都沒和她說一句話啊……
算啦,人家不說,她也管不著不是?
他們跳完之后,德拉科又來邀請她跳了一支。
舞會結束,安德洛墨達感覺自己快要散架了。
洗漱完畢后,她也沒什么心思看書了,倒頭就進入了黑甜的夢里。
夜幕下的諾特莊園有些陰森可怖,西奧多·諾特將白玫瑰放進花瓶,施了一個保鮮咒。純白的花瓣顫巍巍地又帶上了水汽。
保鮮咒是他剛拿到魔杖就迫不及待學習的,現在已經比較熟練了。
可惜五歲的時候還不會。他對著書桌上已經制作成干花書簽的白玫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