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洛墨達告別了滿臉不舍的馬爾福一家,德拉科倒是顯得很奇怪,她說不上來哪里奇怪。
他雖然要求她要經(jīng)常寫信回來,但對于不能見面這件事好像還挺高興?暑假的時候他因為不滿意她和西奧多的婚事而悶悶不樂——他可能還不太習慣好朋友和姐姐的關系,難道是因為這個,所以他不太想看見她?
算了,依她對德拉科的了解,等他開學了之后,估計根本就想不起她了。
71/2站臺人煙稀少,她要從這先到歐洲大陸,再與前來接應她的人一起到烏干達。
由于是長途旅程,她早早便將毯子蓋上了。
入秋之后,倫敦周圍的草尖也泛上了黃,明明太陽清晰而明亮,安德洛墨達卻覺得蕭瑟寒涼。
列車一路向南,草地由黃轉青,那是不盡的繁榮,是從前的過往,是找不回的時光。
到了馬約卡島便有人來接應她了,是個埃及人,據(jù)說是學校安排帶領她熟悉瓦加度生活的同學的管家,他們這里好像不怎么用家養(yǎng)小精靈,反倒是青睞雇傭巫師做仆從,
像麻瓜一樣。
明媚的陽光直直地照下來,安德洛墨達的雙眼短暫失焦,這種熱烈的好天氣讓她誤以為身處天堂。
不愧是度假勝地。
“布萊克小姐,您好。我是托特,阿赫麥德少爺和薩拉夫人正等著您呢!我們大概在下午三點便可抵達美西斯府邸。”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子有些蹩腳地向她鞠躬,他的皮膚呈現(xiàn)紅棕色,不像是埃及人。
另一位叫哈皮的侍從將她的行李收了起來。
他們隨后坐上了一輛無人(西奧多告訴她那是夜騏)駕駛的馬車——不是她以為的汽車,難道黑魔王連非洲都影響到了嗎?
他們一路從下埃及往南走,走過沼澤,沿著尼羅河,黑土與峭壁被分隔兩地,那是肥沃與荒涼的不相容,那是生與死的界限,那是上埃及。
古老的宮殿肅穆莊嚴,呈瓶肚形的石柱上雕刻著展翅的禿鷹和螳螂,門前的墻壁上對稱地刻著手持胡狼權杖頭戴雙王冠的法老,這些一切都像是那個早已被埋進過往的文明——古埃及。
沒想到埃及的巫師比之英國更是保守,還保留著那幾百年前的東西。
“安德洛墨達小姐對嗎?請容許我介紹自己,我是阿赫麥德·彭塔瓦爾,坐在大廳中間的是我的母親——薩拉·特雅。我比你高一個年級,開學后我會帶你熟悉瓦加度的生活,之后一年你都可以在這里安心住下。你可以叫我阿赫麥德。”他的皮膚不同于托特,是健康的小麥色。他假笑起來時,那雙丹鳳眼連瞇一下都不會。
“叫我安德洛墨達就行了。真是多謝了,之后還要勞煩你們。對了,我給你們帶些小物件,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心意。”安德洛墨達向薩拉夫人點頭致意,從施了無限伸展咒的小包中取出一把光輪2001遞給阿赫麥德,“聽說你喜歡魁地奇,我對這方面倒不是太了解,這把光輪2001是新出的,我猜你會喜歡。”看到對方驚喜的眼神,她的笑容更深了。
于是她愉快地轉向薩拉夫人,打開一小盒紅寶石。“這都是原石,我本來想著打副首飾,但又不知道您喜歡什么樣兒的,就帶了這些來。”
薩拉捂起嘴咯咯的笑起來,“看來馬爾福家今年的寶石脈礦出產(chǎn)不錯呀!”
安德洛墨達差點維持不住笑容。
墨綠色的簾帳垂下來,美西斯一家倒是服務周到。安德洛墨達諷刺地想著。
今天那位薩拉夫人是故意的也好,無意也罷,她倒是沒想到他們的手能伸得那么長,連馬爾福家的產(chǎn)業(yè)都能打聽的一清二楚——對方能無一絲猶豫地認為那些紅寶石是出自馬爾福家而非她在別處購買。
看來她還是小瞧了這家人,或者說,她小瞧了非洲。
西奧多的話又在耳畔浮現(xiàn),她好像大意了。
月亮山同安德洛墨達想象的并不一樣,高聳陡峭的崖壁,山間云霧繚繞,峽谷穿插,森林密布。
而瓦加度,則藏在那山巔冰川之中,它立于半空,薄霧籠罩,腳下瀑布飛逝,頭頂金邊鑲嵌。
阿赫麥德說埃及也有座月亮山,與他們腳下這座截然相反,圣誕節(jié)假期可以帶她去看看。
瓦加度這所學校是由巨石壘成的宮殿,相比于霍格沃茲更加規(guī)整,巨大的拱形門像是可怖的眼,注視著每一個人。
交流學習也是要有憑證的,她輕輕撫摸手中那塊帶有銘文的石頭。
瓦加度沒有學院之分,按年級分了桌子,安德羅墨達剛落座,旁邊一位男生便問她:“聽說你是英國來的,我們這很少有歐洲的學生來呢!我以為你們都喜歡去卡斯特羅布舍呢!”
“這里的變形術可是遠近聞名吶!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求得了這次機會呢!”她微笑著打發(fā)對方。
“你想學阿尼馬格斯對不對?”另一個女生挑挑眉,“我們教授明天就可以教你!我們基本上也是今年學會,其實很簡單,你可以期待一下你會變成什么,我現(xiàn)在只能變貓,所以我希望下次能變成獵豹!”她一臉興奮。
還有一個叫艾德里安·圖特利的想變成沙鼠。
或許她能在這里過得不錯。
安德洛墨達沒想到,當圣誕節(jié)她來到埃及的那座月亮山,那寸草不生的砂巖重重疊疊,仿若置身于另一個荒涼的星球,肅穆,而又神秘。遠古寂寥的氣息撲面而來,這讓她幾乎開始懷疑自己來這里是否正確。
而德拉科也沒想到,圣誕節(jié)安德洛墨達竟然沒回來,她第一次沒回家過圣誕節(jié)!
于是在從納西莎那偷偷打探到她的住所后,便和扎比尼一起,在西奧多的指引下乘著夜騏天剛擦黑就往埃及去了。
卻不想正巧撞上了美西斯家的宴會,錦繡華服,水晶燈照得一片金碧輝煌,不輸馬爾福家。
他們藏在大理石柱后,看到了被圍在眾人中心的安德洛墨達,確實差點兒認不出了。
只見她一改往日的端莊靜美,頭上戴滿了素日從不出現(xiàn)的寶石花,深藍色的長裙搖曳生姿,領子一直開到胸口,又以一串銀色藍寶石項鏈遮掩,欲拒還迎,面上也不似從前出席宴會時那般淺淡假笑,而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開懷,眼角周圍又暈上緋紅的妝容,仿若塞壬宛轉吟唱,攝人心魄。
但現(xiàn)在還是一切正常。
瓦加度學生里的彎彎繞繞遠遠不及斯萊特林,安德洛墨達難得過了好久的舒服日子。
不過奇怪的是,這里的學生對于美西斯家知之甚少,只知道對方是富家子弟,其余一概不知,這倒有趣。
她有預感,自己未來消失非洲,跟美西斯一家絕對脫不了干系。
那么,她倒要看看他們打的什么主意。
他們這一年級的學生基本都在練習阿尼馬格斯,這種陌生的學習氛圍讓安德洛墨達倍感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