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當然知道安德洛墨達聯(lián)系了馬爾福,不聯(lián)系才奇怪呢!
這個年紀的人總會有一點點沉迷于新的環(huán)境,一般不會主動聯(lián)系家人,她截斷了馬爾福家的來信,一段時間內想必安德洛墨達想不起來聯(lián)系他們,這樣,他們的小手段才能順利實施。
三個月了,也要讓他們通通氣了。
安德洛墨達明白,如果美西斯家想要對付她,那一定會阻止她和家人頻繁聯(lián)系,但感覺到已經掌控了自己以后便會慢慢放開,時機已到。
也是讓盧修斯他們安心。
安德洛墨達完全沒料到德拉科的瘋狂,
她低估了他的沖動,和愛。
載滿愛意的千紙鶴會一直潔白嗎?
會一直飛翔嗎?
會一直落腳在同一個地方嗎?
水晶吊燈細碎的光線折射到安德洛墨達臉上,她任由德拉科將她連拖帶拽地拉出去。
“這次又是什么計劃呢?我自作聰明的姐姐?”他顯得怒氣沖沖,“哦,或者不是姐姐,而是,未知身份的養(yǎng)女?”
安德洛墨達神情微微凝滯,轉而又笑靨如花,“我只是想來學煉金術罷了,我總要自己找機會,不是嗎?你知道便知道了,我不會有事的。”
她轉身想走,手腕卻被德拉科死死攥著,他瘋狂甩下幾個隔音咒,憤恨又近乎絕望地盯著她,“你會死的啊……”
“難道待在倫敦便會安然無恙了嗎?躲避是弱者的選擇。”
而我,將一往無前。
德拉科回去了,他從來沒有成功地改變過自己的姐姐,其實也并不想,因為,
她是對的,always;
他相信她,forever。
血緣在他們之間變得不重要了,
即便是在最古老死板的純血家族,
即便是在布萊克與馬爾福。
“怎么?不留馬爾福先生一起嗎?”阿赫麥德戲謔地挑眉。
“不必了,小孩子脾氣而已。”安德洛墨達透出一絲煩躁,打消了對方的疑慮。
阿赫麥德聳聳肩,將一盤龍奶奶酪遞給安德洛墨達,自己則拿了一小杯接骨木花酒。
瓦加度比之霍格沃茲倒是花樣多些,面具舞會給圣誕增添了些許神秘感。
安德洛墨達一襲水藍色長裙,溫婉得不似布萊克家的人,只有長角水蛇面具上的深黑寶石微微透露出幾分鋒芒。
雷鳥面具緩慢貼近,遠離……
囊毒豹……
太棘手了。安德洛墨達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死在這里了。
美西斯家還真是不簡單,這種東西都能馴服。
看來只能提前結束行程了,可惜她的煉金術還并不熟練。
貓頭鷹與夜騏齊飛,整個上埃及都消失在夜幕中。
“扎比尼先生,很有手段啊……”安德洛墨達在抵達倫敦的第二天便找上了他。
“我可沒有搶別人功勞的毛病,西奧多的手筆。”扎比尼晃了晃手里的雪莉酒,有求必應屋變換出的酒吧環(huán)境在他臉上投下昏黃的光暈,明明滅滅,像易變的人心。
馬爾福莊園沉默在夜色里。
“密室?繼承人?怎么可能!”安德洛墨達拽著德拉科的胳膊,仿佛要吃了他一樣。
“well,其實你完全不必擔心的,我想這是偉大的斯萊特林終于下定決心要清除這里的泥……呃,不必要的人了,討厭的格蘭杰已經在校醫(yī)院安詳地躺著了……”說到這,他笑了一下,“哦,波特一直被懷疑是兇手,太好笑了,一個格蘭芬多……”
“呵,不必擔心?真是可笑!你見過有什么東西能夠區(qū)分血統(tǒng)嗎?更何況,那是一個能石化學生的怪物!”安德洛墨達打斷了他,“你怎么這樣天真?你以為那種威力的石化是學生,或者任何一個教授能做到的?五十年前的學生死了!!就因為她是個麻種巫師你就篤定自己不會有事?你們以為自己有什么?純血?可笑至極!!我知道你們會回霍格沃茲的,我每天會在休息室等你,送你去教室,而你,在乖乖等我的同時,記得晚上一步都不要踏出寢室!!明白了嗎?!”
德拉科從沒見過她這樣生氣,他自己脾氣也有點上來了,但他最終還只是憋了一句,“去盥洗室也要一起嗎?”
“一起!”安德洛墨達瞪了他一眼。
她在短暫的沉默后抱住了德拉科,藏起了通紅的眼尾。
她沒去找盧修斯,因為她發(fā)現(xiàn)書房里少了一本筆記本。
陽光透過綠葉的縫隙灑在草地上,安德洛墨達穿著一條淡綠色的過膝連衣裙,靠著樹干,跪坐在地上,手里拿著一把金雀花編著花環(huán),與身后的山林幾乎融為一體。
西奧多一進到有求必應屋就見到這樣一幅場景,他站在門邊一動不動。
“歡迎,西奧多。”安德洛墨達舉起編好的花環(huán),對著陽光,轉動著欣賞。
西奧多沒有動,
安德洛墨達站起來,向他走去,花環(huán)變成金屬質地,開上燦黃的寶石花,戴在了西奧多頭上。
“攝魂取念。”他突然說,緊緊盯著她,“我們是一起的。”
安德洛墨達猛地抬頭,又驟然松懈露出笑容,“是啊,我們是一起的。”
目前。
西奧多·諾特是從未來回來的。
安德洛墨達手指輕點天文塔圍欄的磚石,嗒,嗒,嗒,
她必須學習大腦封閉術了。
“布萊克小姐,沒想到又在午夜見面了!”一個韋斯萊突然笑嘻嘻地竄過來。
“弗雷德·韋斯萊?”安德洛墨達歪歪頭。
弗雷德愣了一下,條件反射般說了一句,“是喬治·韋斯萊哦,小姐。”
安德洛墨達聳聳肩,“你說是就是吧,不過,別再嘗試接近我了,對我們都沒有好處的。”她施了個幻身咒,消失在塔上。
霍格沃茲不僅多了能石化學生的怪物,還多了個瘋狂的黑魔法防御教授。
一直到二月都沒有石化事件發(fā)生,于是這件事就好像從未發(fā)生過了,德拉科也開始小小地抱怨她的過度憂慮。
情人節(jié)早上如同慶典般的盛況讓安德洛墨達覺得洛哈特簡直是一個絕世大傻瓜,這一想法在四個小矮人一起追著她的時候達到了頂峰,她忍無可忍地施了鎖舌封喉,又在一瞬間有些懊惱,因為她在德拉科可能還有一兩個其他學院的同學面前暴露了壞情緒。
德拉科一下就感覺到安德洛墨達又開始多想了,他捏了捏她的手掌,牽著她往溫室走。
下午的時候,可憐的救世主得到了更為糟糕的待遇,他沒學會鎖舌封喉真的很遺憾。
安德洛墨達恰好見證了這個混亂的場景,哈利·波特看到她的時候臉漲得很紅,她也覺得確實太尷尬了。
但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黑色筆記本時,安德洛墨達有種窒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