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福建雨村后院。
我趴在石桌旁,看著吳悠爾在花園里這弄弄,那弄弄,最后終于拍拍手,一屁股坐在竹椅上,呼出一口氣:“好了,絕對安全?!?/p>
原本靠在籬笆邊的張啟漫不耐煩地走過來,一腳踢開一張椅子坐下:“吳悠爾你真木亂,磨磨唧唧等死老子了?!?/p>
霍時仍然不大放心:“悠悠,你家后院有這么安全嗎?不會被吳爺爺發(fā)現(xiàn)吧?”吳悠爾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爺今天去拜訪故友了,沒這么快回來?!?/p>
林隨意拽齊秋實一把:“就說你別急,要是被吳爺爺發(fā)現(xiàn),我們可就慘啦!”
而我,不愿聽他們的斗嘴和寒喧,走到竹林下,把默默閑坐的九月梅拉起來。
這時,霍時——霍家大小姐,總算想起了我,上前拉過我問道:“對了小琪,你說的那個……太白山的事,具體是什么情況?。俊?/p>
此話一出,院子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從懷里掏出爺爺?shù)墓P記,攤在桌上叫他們來看。又拿出一張地圖,指著太白山的位置和長白、巴乃等位置,用紅筆連成一條線,對他們說:“我本來還不知道,我爺爺為什么推測第二枚鬼璽在太白山,現(xiàn)在我知道了。把太白山和之前吳爺爺他們曾去過的地方連起來,你們看,正是條龍。這就是陳皮阿四說的大龍脈,長白山是龍眼,而太白山,就是龍心?!?/p>
“那要這么說,太白山比長白山的地理位置還要重要了?”齊秋實問道。
我搖了搖頭:“還真不一定,雖然稱龍心為“心”,但這個位置往往卻是被忽略的。古代皇帝的墓葬制度,龍眼是放尸身的,下來是龍頭,就是環(huán)繞尸身的墓室或第一層陪葬,再往下才是龍心,大概是專門用來放陪葬品的。那些暗中的勢力想必也是覺得我們想不到這點,才故意把東西藏在那里的?!?/p>
還有,太白山的地勢地貌也與長白山極其相像。太白山為秦嶺主峰,以鶴立雞群之勢冠列秦嶺群峰之首,更是以高、寒險、奇富饒、神秘等特點聞名世界。由下到上分了低山區(qū)、中山區(qū)和高山區(qū)三部。低山區(qū)黃土覆蓋,地處海拔較低,氣候在溫帶季風(fēng)氣候帶,通俗點兒講就是氣溫與正常無異,如夏天高溫多雨、冬天寒冷干燥,也不會超出正常人所能承受的范疇。中山區(qū)地處寒溫帶季風(fēng)氣候帶,也就是氣溫較低,全年無夏,就連春秋都極其短促,氣候冷濕,又多雨多霧,好在我們不會在那邊停留太長時間,但仍要做好防護(hù)工作。我們的目標(biāo)在高山區(qū),亞寒帶氣候帶,雖不如中山區(qū)冷,但日溫差極大,且因海拔較高,太陽輻射極強(qiáng)。
吳悠爾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又問:“僅憑大龍脈就能確定龍心在太白山嗎?只用看的和猜的,恐怕不準(zhǔn)確吧。”我沖他微微一笑:“當(dāng)然不是。中山區(qū)石峰發(fā)育,其間斗母宮旁環(huán)繞的三柱峰,也就是三皇臺,玉皇臺和藥王分,雖不連綿,但山體也是相接的,不就是像長白三圣山一樣的,一條“三頭龍”嗎?你瞧,又有群龍座,還在大龍脈之內(nèi),不都證明咱們這地方定對了嗎?”
眾人這才恍然。我說完這些,只覺得此次的行動在頭腦里逐漸清楚起來,不由得舒一口氣。
張啟漫有意擠對我:“我說解曉琪,現(xiàn)在說得這么信誓旦旦,恐怕到時候下了墓,就要嚇得尿褲子了吧!”我白他一眼。
這家伙是不可一世的張家大少爺,天天叫囂自己有張大佛爺?shù)难}。其實他只不過是張家另一個分支,父親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被殺,母親被逐出本族,顛沛流離,病死前將年幼的他托付給吳邪爺爺,從此他就一直跟吳悠爾一起長大,一直到12歲。(被吳邪爺爺夸得,無法無天。)
他見我不搭理他,又去招惹九月梅:“還有你,啞梅,約著玩的時候你不來也就算了,現(xiàn)在談?wù)履兀阋膊粊韰⑴c討論,那一樹棗花有什么好看的???”
九月梅是我爺爺?shù)耐降?,住在長沙我爺爺家附近的一座小院子里。她平時不愛說話,閩劇唱腔倒是很好聽。我們幾個九門好友常去聽她唱戲。因為她沉默寡言,大家都叫她“啞梅”。
幾人中,我特別喜歡跟她玩,張啟漫不知為什么,也跟她關(guān)系好,常常我約九月梅出來時,他也死乞白賴地跟來。于是我們倆就一路互懟,只能叫阿梅當(dāng)和事佬。
她的長相應(yīng)屬我們幾人中最秀氣的了。那雙眼睛里如同盛了一泓春水,由上到下一股子大家閨秀的韻味,氣質(zhì)清絕如玉。
其他幾人,吳悠爾是吳家小爺,典型的紈绔子弟,既不愛讀書,又不愿練武,一天天的倒是活力無窮,鬼點子一肚子。
跟他好的是霍大小姐霍時,跟他性格恰恰相反。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她胸腔里憋著一股英雄氣兒,從小習(xí)武加練軟功,又有刁鉆的大小姐脾氣,那幾個男生都不敢惹她。
齊秋實是齊鐵嘴的第四代徒弟,學(xué)算命的。他師父叫趙篷,也是上一輩有名的算命師傅,但是個瞎子,無子無孫,唯獨(dú)有他個徒弟。就在他18歲時把他送去國外,結(jié)果到了三年后他回來,他師父卻已音訊全無,這也成了他的心結(jié)。他本人酷愛潮流時裝,有時的審美打扮我們都不太理解。
還有林隨意,聽名字就知道這人很隨意。她是陳皮阿四的徒弟的徒弟歐陽篁的徒弟。歐陽篁可是個奇人,倒斗摸金都不在話下,最拿手的還是那鐵彈子,甚至比陳皮阿四還要略勝一籌。
當(dāng)年道上人得知他收了幾個徒弟,都在好奇這幾個徒弟到時候得是怎么樣的神奇。結(jié)果那歐陽篁有個惡習(xí),具體也不知是什么,把那幾個徒弟全搞失除了,唯獨(dú)留下林隨意一個。后來收了一波又一波徒弟,都莫名其妙地沒了。弄得沒人敢當(dāng)他徒弟,于是就只留了林隨意。
大家當(dāng)初都在擔(dān)心林隨意也會中招,可是那歐陽篁非但沒有對她下手,還百般呵護(hù)她,這讓眾人十分摸不著頭腦。
她這人也很實在,有點懶但很聰明而且靠譜,平時也總是樂呵呵的,跟她師父只學(xué)會了一手甩鐵彈,什么身法步法全沒學(xué)會。但平常若是向她問起她師父的事,她總嗯啊地應(yīng)過去。時間久了,大家心中也堆積起了疑慮。好在她其他時候都很實誠,也挺討人喜歡。
至此,這次行動的一些事情都已經(jīng)交代清楚。
我摸了摸腰包,咬牙道:“這次行動..……由解家出資!”
張啟漫揶揄地笑了下,拿起太白山的資料看了兩眼,問:“那怎么?我們這一大批人就這么上去?”
我說:“當(dāng)然不是。大白山可是個大景點,我們七個人大搖大擺地上去,自然目標(biāo)大大。所以,我們得分成兩批。”
我話音剛落,吳悠爾和霍時迅速站在了一起,張啟漫沖我使了個眼色,朝著九月梅那邊努了努嘴。
我自然知道他們每個人的心思,便道:“我、阿梅和張啟漫先行上山探洞,其他人從另一條路上,混成游人進(jìn)來,到時候在峰頂拔仙臺會面。”
“好?!北娙嘶貞?yīng),后皆散去,隔日再議。